吴真瞥见他那小徒儿眼中的绝望,眼波深沉,扭过头哈哈大笑。
“徒儿,我设下结界,谁也不会来的。”
云朝朝身子猛然顿住,绝望的苦笑。
吴真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手中,一个陶偶做的白瓷娃娃,上面贴着一张黄纸。
林慕提剑无情的攻击云朝朝,吴真轻轻捏住了那娃娃,云朝朝只感觉身子僵直,那一把剑穿过了她的左肩。
左肩杯口大的洞口,潺潺的鲜珠从剑上滴下,一颗颗滚落在地。
“啊,唔~”
痛苦的嘤咛从云朝朝口中泄出,她的眼中转瞬变得猩红一片,脑海中像有什么炸开,疼得云朝朝跪在了地上,咬着牙呜呜直叫。
林慕僵硬的拔出了那把剑,冷漠的看着嫣红的血花喷溅而出。
云朝朝提起一丝清明忍痛抬臂点了周边的穴位,鲜血染红了她鹅黄的袖子,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袭击着云朝朝。
她疼的用力把嘴唇咬出鲜血,脑海一片翻滚,身子痉挛抽搐。
吴真透过眼缝看着手里的瓷娃娃,“徒儿啊,你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为师知道你心软从来未杀过一只妖。”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可你既不是妖也不是人。”
吴真看着她躺在地上捂住头哀嚎,想起了这个孩子也曾在自己膝下玩乐,拉着他的袖子软糯糯地喊着他师傅。
他口中默念咒语,云朝朝在地上剧烈抖动身子,渐渐失去全身的力量渐渐缓下。
她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声来,“那我是什么?”
此刻云朝朝就是牢笼困兽的嘶吼着,死死盯着吴真手里的瓷娃娃。
吴真冷漠看了看手里的白瓷娃娃,上面的符纸写着云朝朝的生辰八字。
“以人之魂系于这傀儡之中。”
云朝朝恐惧地抖着嘴,声嘶力竭吼道:“我是人!”
吴真乜斜着她,“真正的云朝朝早在六岁便去世了,我分了她的灵魂做成了你和林慕,你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不,我是云朝朝……”
吴真极度不耐烦的看着云朝朝,“当初真不应该让你们产生意识,本就是一把兵器,竟然还爱上了柳长亭。”
兵器?
心知自己此番在劫难逃,云朝朝忍着剧痛写下了一个回字。
吴真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
云朝朝咬紧牙门,吴真使劲的捏住了白瓷娃娃,剧痛感再次袭来,喊声从她口里断断续续传来。
云朝朝感觉心脏好疼好疼,眼前发黑,脑海里浮现起了柳长亭的模样。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好。’
黑暗犹如潮水袭来,晕倒的云朝朝,和林慕化为了两束光钻进了吴真的袖子。
柳长亭忙前忙后,擦了擦自己满头大汗,看着整洁的屋子感觉成就感满满,云朝朝回来一定会高兴。
顿感心口一痛,莫名慌乱。
轻轻的叩击声传来,柳长亭马不停蹄的去开门,嘴角的弧度还未展开,只见一个壮汉站在外面,身上挑着一篮子的东西,他放下东西拿完银两走了。
白鸟从一旁走过来,放下捆扎住袖子的绳子,“云朝朝回来啦?”
柳长亭一听到云朝朝几字,抬起头来啊了一声。
看他迟钝的样子,白鸟也不问他为什么站在这门口,顺手拿了一旁白色的抹布擦着头顶的密汗。
柳长亭揉了揉微酸的手,“这我刚刚拿来抹了桌子的。”
白鸟嫌弃的甩回了桌上,“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