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怔然地望着前方,眼神微微放大,逐渐放空脑海。
玲珑发呆,司初阳也不刻意搭话。
玲珑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交好你吗?”
司初阳坦诚的摇摇头…她无所谓这些人族的虚礼。
玲珑低眉浅浅一笑,“因为你的眼神。”卖了一个关子,也不见身边人追问,自顾自地说道,“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若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空深。”
玲珑负手而立眺望远方,“好似你这个人不在意世间任何东西,生死也好,情欲也好,过去也好,未来也好,你都是如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捉摸不透,这不是很有趣吗?”
司初阳第一次被人这般评价……单凭一个眼神。
彼此静谧了很久,玲珑眼神逐渐聚焦,笑着转移话题:“白潞为什么救他吗?不想回去那里吗?”
前一句问司初阳,后一句像是再问她自己。
司初阳把飞舞的发丝撩到耳后,顺着她的意思,“不想重来一次灾难。”
“重来?呵呵。”玲珑扬唇讥笑。
司初阳清冽的声音不解道:“那方毁坏世界有什么值得你回去的吗?”
玲珑半垂下眼眸,“我们这些拼命想回去的人,都是因为执念啊。”
“曾经黄金一代的人,失去性命拼着救了我们,我们苟且偷生在此。
可是有一部分人记得,要永远承受着失去所有的痛苦。”
细细想来,自始至终知道这些事情,还有几个了……
“若是加上你,不过区区数人罢了。”
觉得自己瞒天过海,骗了那群利欲熏心的傻瓜,玲珑没有一点心里负担,畅快放肆地大笑,回荡着笑声是狂妄自大又满怀哀怨。
玲珑对司初阳这个人不禁升起惺惺相惜之感,看着那可笑面具嗤的一笑,衣遮唇角,加之一袭红衣,这山水春色也比下去了。
“若都失去记忆该多好。你说是不是这个创界者和我们开的玩笑?”
“可是,人心隔着肚皮,猜不透。”玲珑渐渐止住笑意,眺望池塘。
春光无限好,只是无故人。
玲珑指尖掐进肉里,疼吗?疼不过心里空无一物。
她张开手,指尖抬起,一只翅粉尾带金光的赤蝶落在指尖,又毫不留情的展翅而去。她伸出手抓住它,攥紧了手,任它挣扎无度破碎在手心,丝丝嫣红的残骸在手心被风吹走,心里是空荡荡的落寞。
垂下眼眸,神情恍惚又执迷不悟道:“加入万仙盟吧,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如今大局在握,只差一步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那里才是我们的故土呀,我们从来不属于这里。”
看着玲珑近似疯狂的样子,司初阳皱紧眉头,眉如远山染上白霜般寒冷,“为了一己之私?”
玲珑仇怨、怨毒的眼神透过面具,直射入司初阳眼底,可是深邃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空旷的恐慌感涌上心头,而后化为灰烬里的怒意。
“嗯,”玲珑冷笑着坦然接受,“我不能让他孤孤单单在那边,所以我必须回去。也许,他们在那边的人并没有死,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们为什么不回去救我们的守护者?
明明,明明不是我们的错。”最后一句她疾首蹙额说道。
对于这个不知道那冒出来的人,若是拉入那是一个助力,如若不行,玲珑眼底闪过杀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