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亭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了一支青笛,那是支普通的竹笛,搭配着他一身潇洒俊逸的青衣,浅粉色的笑唇勾起一抹弧度,让人如沐春风。
他挥挥笛子示意,“早。”
云朝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憋下自己的哈欠,余光瞥见过路姑娘直勾勾的目光,小声嘟囔着了句“花蝴蝶”,又加一句,“没想到,还真有妖愿意合作。”
声音极轻,柳长亭没有听见。
破天荒的,竟然有一天,天师和妖竟然了和平共处一堂。
她松懈下心里的大石头,轻叹了一口气,转而轻松的瞧着这张招蜂引蝶的脸,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给杀了吗?”
柳长亭转动着长笛,自信满满道:“你打不过我。”
云朝朝眨了眨眼,这般把自己的厉害之处摆在了天师面前,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怕是真有些能耐。
咕噜咕噜水正好烧开了,泡一壶雨前龙井,端正的放在他面前。
云朝朝正色的看着他,直奔主题,“我在调查前不久发生在这里的无头尸案。”
这无头尸案柳长亭略有所闻。毕竟白鸟那张嘴,喳喳叫唤停不下来。
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哪里猫狗生了几只崽,他都一清二楚。
柳长亭吹了吹茶沫,“你喊妖协助你,你是怀疑是妖干的?”
云朝朝摇摇头,眼神诚挚,“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前,怎能把罪名安在妖身上。
只是因为我想妖修炼千百年,在荷花乡生活时间较长,而我从京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需要一个长久生活在这里的妖配合。”
对于这中肯的话,柳长亭摇了摇自己的笛子,笛子稳稳在指尖转出花来,一条条流畅的弧度,单是看着也是一番欣赏。
“行,我来协助你。”
云朝朝瞪大了眼睛,先是不敢置信他的爽快,而后两眼弯弯似天边的皎月,月牙儿勾住柳长亭的心神,那一双明亮的眼眸晃花了柳长亭的眼。
小扇子般的长睫毛上下扇动,云朝朝笑着追问,“真的?”
柳长亭喝了一口热茶移开目光,“真的。”
“小丫头,你来说一说你有什么线索。”
“我叫云朝朝。”
“知道了,丫头。”
云朝朝泄气的喝了一口茶,丫头就丫头吧,妖怪的年龄大,喊她丫头也不亏。
“我去看过案发现场,现场没有一丝妖气,那人是活生生拧断了头,头颅不在现场,并且身上有猛兽抓过的痕迹。”
“按你的推断,是什么猛兽?”
云朝朝挺直了腰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知道。”
柳长亭了然于胸,这生活在京城的笨蛋天师,连动物能不能认全都还是一个问题。
“丫头,带我去义庄看看。”
等他们赶到义庄时,杵作正焦急的走来走去,满头大汗的看着二人,一脸惧色,“不好了,不好了,那具无头尸不见,我检查了上下,没有撬锁的痕迹。”
他又是跺脚,又是拍手,“怎么办,怎么办……”
问云朝朝是不可能的,柳长亭一笛横在了他的面前,阻挡了他走来走去的步伐,“我且问你,你可推断过那是什么动物爪印吗?”
杵作探究的看了一眼云朝朝,毕竟这青年很眼生,对于这种事关重大的消息,他是可不能随便与外面人交道的。
云朝朝见杵作迟疑,连忙证实柳长亭‘身份’:“他是我的帮手,叫柳长亭。”
柳长亭满带笑意地看着杵作,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