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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求学

一日,一巷真人在书房里题字,小九禅不安分的在书房里转悠,看那架势,他大有想往书案上爬的想法。

一巷真人搁下笔,望着那小小的一个,寻思着,三岁多,可以开始修炼了!

一巷真人唤容颜:“容颜,进来!”

容颜立即从偏房过来,进门的时候刻意望了一眼,容颜又长高了一截。

容颜立定,叩拜行礼,“掌门师伯,您唤容颜何事?”

一巷真人赶紧示意他起身,容颜正欲站起来,一旁的那个小家伙眼疾手快,跑过去就拉着他的手,嘴里说道:“起来!”

小九禅也长高了一些,瘦了一点点,以前就是个肉团子,现在还是竖着长得快些。

小九禅不知那根筋不在线上,张口就问:“你喊掌门师伯,那我喊什么呀?”

一巷真人跟容颜两人皆是一愣,容颜是不知如何回答,一巷真人是不好回答。谁也没想到小家伙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确实有点棘手。

一巷真人颇有些为难,跟着容颜喊师伯,容九禅并不是云间阁的弟子;喊师傅,估计容九禅在云间阁是待不下去的,单凭三修道长也不会放过他。

思来想去,还是喊掌门稍微说得过去,“九禅,你以后就喊我掌门吧!”

容九禅呆呆的,“掌门?嗯,手掌门吗?”

容颜:“......”

一巷真人差点一个踉跄,更过分的是,那个家伙正盯着自己的手掌仔细的看。看了他自己的不说,还跑过来,抓住一巷真人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容九禅看着自己的手和一巷真人的手,喃喃自语:“大手就是掌门!”

容颜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

一巷真人:“......”同时忍不住腹谤:“敢这么说的也就你小容九禅一人!”

容颜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发现掌门师伯并没有生气,他才敢去拉容九禅,并小声告诉他,“小九禅,以后不能这么说!”

容九禅不解的望着他,然后望望那个掌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他称作大手就是掌门的人,现在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表现,但是他能感觉出来,那个人的眼神似乎不一样了。以他的机灵,肯定能猜到自己哪儿犯了错。

一巷真人很想叫容九禅去面壁思过,但是嘛,毕竟他还小,不懂这其中的意思,情有可原。

容九禅感觉到气氛不对,一点一点的挪动自己的脚步,他以为没人会发现,其实他的小动作老早就被发现了。一巷真人心道:“真真是个聪慧的主,是个可造之材!”

“容颜,从今以后,你修炼的时候带上九禅一起!”一巷真人吩咐容颜的时候又望望那个小家伙,他很清楚,容颜是管不住那个小家伙的。虽然人是小,鬼主意多,以容颜的心性,只怕还会被小九禅欺负。

于是一巷真人又补充道:“若是九禅不听你的,就打手板!”这话主要是说给九禅听的。那小家伙慢慢的挪动脚步,还移得有点远,一巷真人快速靠近他。

“容九禅,从现在开始,跟着兄长修炼,不得调皮!可记住?”

容九禅乖乖的立定脚步,奶声奶气的说:“记住了!”

看着那样一个小坨坨,真是骂也不是哄也不是。一巷真人吩咐容颜道:“容颜,带出去,练习打坐!”

容颜很有礼貌拱手答应,“是!掌门师伯!”

从此以后,容九禅的生活离不开三这个数字了。

因为容九禅坐不住,所以一巷真人就把打坐时间改为三个时辰。

容九禅听到最多的就是“打坐三个时辰!”他也最怕这句话,让他坐三个时辰不动,简直跟登天一样难!

最开始他坐不住,总是想着跑,被逮回来数次后,他放弃了逃跑这个行动,他压根就跑不掉。他慢慢的坚持一些时日后,发现坐着也不是难事。

毕竟以前是经常被罚面壁思过的人,坐着比站着还是要轻松些。渐渐的他发现打坐的那个房间很有意思,连坐的团蒲都很好看。

他迷上了墙壁上的图案,只要望一眼,就能发很久的呆。他细数着团蒲的纹路,能找出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而且他看过后,能在自己的脑袋里回想出来。

一日,一巷真人悄悄的去望,看见容九禅有模有样的学着容颜练武,小胳膊小腿的,笨拙又不失灵气,关键是那小手都伸不直,还比划的无比认真。

一巷真人轻咳一声,走过去,容颜闻声立即住手,拱手问礼。

容颜说:“掌门师伯,您来啦!”

容九禅收回他伸出去的小手,脸上堆着笑,快速的跑过来,也拱手问礼,“掌门!”憨态可掬,逗乐了一巷真人跟容颜。

一巷真人捏捏他的小脸蛋,问:“我的小九禅,喜欢跟兄长修炼吗?”

容九禅很依恋的靠着一巷真人的腿,点头,说:“嗯!喜欢!”

看着他这么有天分的份上,一巷真人在琢磨一件事,得有人好好教导他才是。可惜现在自己不能收归在门下,这可如何是好,请三修教,三修是不会答应的。

一巷真人思前想后,最后想到请一个夫子来教九禅识字。纵听方圆百里,听说印秋是个好夫子。

翌日,容颜领着印秋夫子来见一巷真人。两人在书房谈了许久才出来,容九禅见印秋夫子的时候,很懂规矩的拱手问礼。印秋见了容九禅,一直夸他聪灵。

从此以后,容九禅的生活开始变得很有规律。每天跟着夫子识字三个时辰,打坐三个时辰,跟着容颜兄长修炼三个时辰,最后休息三个时辰。这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看着他小小年纪的份上,打坐的时候允许他打盹睡眠。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弹指挥手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容九禅下学回来,径直去了一巷真人的房间,很有礼貌的拱手问礼,“掌门,您的小九禅回来了!”

一巷真人慈爱的望着他,问道:“我的小九禅,饿了吧!”九禅重重的点头,一巷真人把一旁的一盒点心推过去。早猜到他会饿,提前准备好了。

容九禅谢过后,大口吃着点心,很满足。一巷真人在一旁静静的望着他,问道:“九禅,今日,夫子教授的是什么啊?”

容九禅放下手中的点心,很庄重的说:“今日夫子教授的是道理。夫子曰:‘人,不可有欲,不可争胜,不可无礼!’还有很多,我空了慢慢讲给您听!”

这话说的,好像他很忙一样。

一巷真人正欲开口问,容九禅又说:“夫子说的,我不完全认同!”这话让一巷真人一惊,他问九禅哪里不认同,他想听听这个孩童有何见解。

容九禅说:“人,确实应该懂礼,这点我是完全赞同的。但是前两句我觉得不妥,人不能有欲望,那是不可能的,人人都有欲望。不争胜负也不大妥当,若是不分胜负,那怎么知道谁厉害谁不厉害!”

一巷真人有那么一点好奇,忍不住再问一句,“九禅,为何你会这样认为呢?”

九禅说:“因为我就有欲望啊!我也想分出胜负的!”

一巷真人隐约觉得不妙,不过接下来的话,很让他意外。

容九禅继续说:“就比如,我的欲望就是快点长大,然后变得很强,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人啊!我还想掌门能够一直陪着我跟兄长,我们三人永不分开。若是我没有欲望,也不能赢过坏人,我就不能保护别人了!”

一巷真人听了这番话,心头很暖,也很担心他会口不择言,惹夫子不高兴。于是询问他:“九禅,你这些话跟夫子讲过吗?”

九禅说:“没有,这些话我不会跟夫子讲的。”

一巷真很惊讶,问道:“为何?”

九禅说:“我是我,夫子是夫子,我们本就是不同的人,怎么能要求想法一样呢?欲由心生,因人而定,万物皆有自法,不可求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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