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了。
如果婉容还见不到爷爷，怕是只能回学校了。
她这是刚从柴爷爷家醒来。
是被柴奶奶叫醒的。
跟自己的姥姥一样，早上总起的很早。
她们整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总是闲不下来。
这不，
婉容刚梳洗完，就带着婉容来到了客厅。
原来柴爷爷家比较小，除了两间卧室以外。
客厅，餐厅是一起的。
婉容出来时。
柴爷爷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了。
柴奶奶和柴爷爷交代了两句，就去厨房了。
柴爷爷感觉静悄悄的，心想：
“这老伴吩咐了但怎么半天不见动静啊。”
柴爷爷转身看向还站着的婉容：
“嗯？婉容还站在那做什么啊，过来吃饭了”
婉容回神。
“哦，来了柴爷爷。”
正好，柴奶奶端着一盆汤出来了，怕烫还用抹布托着两周。
“别看了，赶紧吃饭”
也不知柴奶奶说的是婉容还是柴爷爷。
在婉容和柴爷爷就坐后，桌上已经上齐了三个菜了。
柴奶奶最后上的是馍馍。
面相很是好看。
看着没有食欲的婉容，柴爷爷知道。
婉容这心里堵着一口气啊。
停下了刚拿到手的馍馍，对婉容说：
“婉容，别急，柴爷爷会想办法的，咱先吃，吃饱了才好干接下来的事。那时候。***也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
婉容听着听着就哭了，拿着手里馍馍就狠狠的吃了一口。
“我会的，柴爷爷。”
柴奶奶见状，瞪了柴爷爷一眼，把婉容手边的汤端起想给婉容喝几口。
“别急，别急，慢点来，慢点来。”
看着婉容喝了几口后，就用手在婉容的后背顺了顺。
怕婉容被噎着。
柴爷爷也感觉有点尴尬，好心却办了坏事。
也吃着馍馍一句话也不说。
正吃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柴爷爷像是得到了解救，起身去看门外是谁了。
结果老天爷像是和他在开玩笑一样，这个门外的人他更是呕气。
婉容的父亲看着门缝里面有人影。
“柴叔，开开门，我是欧阳振国啊，想给您赔个罪”
柴爷爷开门前听到这话就已经变脸了：
“哎，别别别，欧阳少校别这么说，老头子我可担当不起。”
婉容的父亲有点尴尬。
“您老就别折煞我了。”
“我可没折煞，这少校的家人啊，就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一样啊。洋气的很啊”
“来之前我已经狠狠的教训过内人了，柴叔您消消气”
“我怎么会有气啊”
听到这话欧阳振国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柴爷爷眯着眼打量了一番就把门让开了。
毕竟气撒撒就好，过了，对两家都不好。
这会已经有周围的邻居探头的了。
婉容的父亲看着三个人的餐具，已经清楚婉容就在柴叔家了。
但只客厅只有一个柴妈，就已经清楚婉容的态度了。
余光撇了一眼，婉容的餐具后，就给已经吃饭的柴妈问了一个好。
当然，柴妈也没给一个好脸色。一句话也没说。
柴奶奶在昨天晚上听老头说后，也对婉容的父亲的做法很是气愤。
所以今天这顿早餐特意为婉容做的。
在柴爷爷看来，这算是近来最好的了。
柴爷爷在让婉容父亲坐下后，婉容在哪里？
婉容的位置正好背对着他。
就在旁边的卧室里面，一道门的距离。
柴爷爷也就在没什么客套的话，直接问婉容的父亲，婉容的爷爷现在什么情况。你昨天怎么回事。
婉容父亲深沉道：
“家父现在的状态很不理想，时常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婉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没绷住，眼泪还是流了下来，都没注意脚下，不知什么时候。退后的过程中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婉容的父亲和柴爷爷也听到了。但是都在假装，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旁边的柴奶奶看不下去了，重重放下了手中碗。
对两个人瞪了一眼：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说完就来到了婉容所在的卧室。
柴奶奶看见婉容时，婉容已经在被子里面哭泣着抽搐了。
柴奶奶看到这样的婉容，也是一阵的揪心。
把婉容拦到了怀里想给些安慰。
“不哭，不哭，没事的”
“柴奶奶，他说的是真的吗？”婉容无助眼神看着柴奶奶，肩膀还时不时地耸立着。
她抚摸婉容的后背。
安慰道：
“等下婉容自己看看就好了，你父亲和奶奶啊，说了不算。有可能我们都骗你呢？”
也不知婉容听没听进去，柴奶奶就这样安慰着怀里的婉容。
婉容就这样好好哭了一场。
等婉容慢慢的放松下来时，那边也像是结束了聊天。
婉容父亲先一步走了进来。
看着柴妈怀里的婉容，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他的这个便宜行事，没想会对婉容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前妻的留恋也没了。
“婉儿，我”
听到他父亲说话，婉容把头偏向了另一边，显然不想理他。
柴奶奶见状。
对他说道：
“刚才隐约听到什么监狱暴乱什么的，怕是你还有任务吧！你先去忙吧，婉容这边我照顾就好。”
欧阳振国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了柴奶奶。表示了感谢和对婉容的不舍后，还是退了出去。
他觉得还是需要时间。
柴爷爷也把婉容已经冷掉的汤重新热了一下端了过来。
放在床头，给柴奶奶一个你懂的眼神后就也退了出去。
柴奶奶看着情绪还算平稳的婉容。
“来，婉容，把汤喝了好好休息一下了让你柴爷爷带着去医院吧，你看你哭的，现在过去，你爷爷怕是又会伤心了。”
婉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答道：“嗯”
哭真的对人伤害很大，但也是情绪的一个突破口，看着婉容真的喝完和睡下后，柴奶奶也轻声轻脚的退了出去，门关的不是太严，纸糊的窗，太严怕是有点闷。
出门，柴爷爷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久。
随手把碗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问道：
“具体什么情况”
柴爷爷沉默了，毕竟是军中的一些秘密，随便说出来不好。
看着沉默的柴爷爷，柴奶奶好像已经清楚了什么。
又继续问道：
“欧阳家的老头子，真的就？”
柴爷爷长叹了一口气
“哎，是啊。老上司年轻的时候受过很重的伤，差点命就交代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快退伍啊”
柴奶奶也算是了解过一个大概。
毕竟就因为那次，自家的老头子一直把婉容的爷爷作为自己的救命恩人。
当年柴爷爷刚好受婉容爷爷的指挥，去发电报，结果刚出门不久。
一颗炮弹就落在了指挥部。
整整死亡一半啊。
要不是婉容的爷爷距离炮弹中心稍微有点远的话，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虽说后来命是保住了，但还是留下了很多后遗症。
......
“你什么时候再去看？”
“等婉容吧！哎~”
然后两个又是静静的沉默。
婉容醒了。
她感觉好了很多。
外面守着的柴奶奶听到动静后也走了进来。
“婉容，醒了。感觉怎样，来先喝口水”
婉容在柴奶奶的半推半就下喝了满满一大杯。
柴奶奶看到后脸上算是挂满了笑容。
婉容重新梳洗后，柴爷爷已经在等她了。
那次提的是鸡汤，碰撒了很是可惜，这次不知道是啥，看着也是提的。婉容没问。
两人来到了新的医院，守卫的人已经换成了军人。
在看到柴爷爷和婉容后，其中的一个给柴爷爷敬了一个礼后就默默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这个病房已经算是婉容爷爷一个人的单间了。
像是昨天的欧阳拓疆和后妈那些人，婉容一个也没看见。
婉容进屋后，里面还有一个老人。
看着年纪跟爷爷一样大。
柴爷爷进去后，立刻站直身子对那个老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
听到这话，婉容心里很是震惊：
“原来这个很是平凡的老人是一个首长啊”
看到柴爷爷这样，那个老人很无奈的挥了挥手。
“你不用这样，当初你要不提前退伍的话，怕是也到了我这个位置了”
柴爷爷敬完礼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说那些都没用，我不后悔。”
那个老人用手指了指柴爷爷
“你啊你，一点也没变啊。”
看向婉容：
“这个是？”
“这就是欧阳的大孙女。”
“噢？已经这么大了？我记得我抱的时候才一百天那么大啊。这转眼已经十几年了。”
柴爷爷放下手提的东西。
“是啊十几年没见了”
.......
婉容看着两个老人都这样聊天了。
怎么不见爷爷插话。
她可是记得爷爷很是爱说话的。
她坐在床边。
爷爷身上满眼全是管子，脸上都有着一个氧气罩。
看着这样的爷爷，婉容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又滑落了下来：
轻语道：“爷爷”
病床的爷爷听到后头微微的转向了婉容，但还是没能说话。
只是手慢慢的往婉容的脸上移去。
婉容见状，连忙双手抓住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感受着冰凉的拇指擦拭着自己眼角的眼泪。
意思是让自己别哭了。
但她就是没办法，不争气。眼泪今天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擦过之后还是会有的。
柴爷爷和那个老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聊天。
俩人静静的看着婉容和婉容的爷爷。
很是伤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