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靠靠着门扉边儿,抱着膀子,抿着弧度勾正地淡薄凉唇,侧眸淡漠的看着站门外堆着一脸璀璨笑容的顾祁。
顾祁端着骨质瓷白托盘,上面盛放着碗黄焖鸡炒米饭,米粒颗颗圆润香泽,勺子一字排开摆在托盘上。
“云姨刚回来做的,让我端上来给你。”
“我不饿,你拿下去吧。”临沉婉拒。
顾祁皱了皱秀气的眉头,眼里流溢着的疑惑不动声色的闪过,于是软声劝道:“好歹吃点吧,一日三餐,劳逸结合。”
临沉深深地看着托盘上的东西,半响,伸手接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祁纤白骨骼分明的长指故意蹭了蹭了下临沉的手背。
始终言笑晏晏,面色如常,看不出故意的痕迹。
临沉蹙眉,唇瓣微掀,却也是欲言又止默不作声。
看着临沉接过就想关门,顾祁赶忙拉住门框,道:“对了哥,明天放榜完我们去看个电影呗!”说着眨巴了个电眼。
“不去。”
“去嘛去嘛。”顾祁开始撒娇。
“不去,约了人。”
“男的女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临沉侧眸看向她,表情有些不悦。
顾祁嬉笑表情一变,见好就收,不敢太过得寸进尺,毕竟女追男隔层纱,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别提是个体格健壮的大活人了。
慢慢来。
节奏不能急。
回到房间,顾祁走到床头柜上拔下数据线,将充电完毕的手机拿起,亮屏解锁,点进通讯录里翻联系人。
嘟嘟嘟——
对方应该手机不带身上或在旁边,要么开静音也说不定,反正打了四五次无果,终于,在顾祁打算斟酌说词,编辑条长篇大论的信息发过去的时候,突然的,对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顾祁默默三秒,跟着不动声色的点了接听。
“喂?小祁,刚才开会采购经理过来跟我汇报核对材料,没听见动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临父捏捏鼻梁骨,满眼疲倦。
“……临叔,”顾祁顿了顿,漂亮纤圆的狐狸眼藏着狡黠,“是这样的,我……”
第二日,天方吐出鱼肚白,微微渐亮,临沉刚从外边儿回来,一身的酒味儿,眼皮子异常沉重,扭开门锁,摸索几下到沙发躺下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恍惚间,临沉听到渐渐走来的脚步声,随后又渐渐离去,也许是喝得太多,酒精麻痹,加上脑子昏沉沉的,又累又困,也就没有多想,认为是臆想出来的幻觉了。
顾祁去而复返,从自己房间里找来了条又新又干净的薄毯子,一往临沉身上盖,留头部在外呼吸,从脖子余下的部分都分别掖好了被角。
昏睡时的临沉,顾祁还是第一次见。
因喝酒上头的缘故,脸颊两边大片的潮红粉晕还没彻底散开,微微闭眼,在白蒙的灯光照射下,卷长弯翘的睫毛拓下一小片不均匀的小黑影,细细疏密,宛如勾人的尖角,撩拨得人心痒痒。
沾了水光的唇瓣艳丽,过分灼红。
顾祁低头,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吻上那个红灼热温,沾了点酒液味儿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