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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一口咬定我们窃听他俩的电话?”他有点要跟我急的意思,“我们对他们这种人毫无兴趣。”

“我相信你们毫无兴趣。”你要穿越一大堆兴趣,插进我的生活,搜寻一星半点儿可能会变异为你们兴趣的废话或非废话。我已停止在牧师家和安德烈通电话。我用电话卡在学校的投币电话先拨通号,他再到大街上找个投币电话给我打回来。我们像贩毒组织的老手一样纪律严明,拘泥细节。正经话都在两个投币电话上讲,只剩下闲扯让FBI去窃听。

“那你干吗指控我们窃听?!”

他真急了。

“别理我的指控——你们事实上有没有窃听?”

“你看你还有指控的意思。”

我顿住,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那么好,我这就去买一个手机,请不要再窃听牧师家那台电话——如果你们正在或者打算窃听的话。”

理查·福茨耸耸肩,他的意思是:随你便。

我当掉了安德烈给我的钻戒,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半克拉装饰戒指,上面的假钻石比真钻石还璀璨。我先去了犹太区的珠宝行,请一个老首饰匠估价。他把一个寸把长的筒形放大镜塞在深陷的眼窝里。那眼窝如同一个瓶口,放大镜成了瓶塞,塞得滴水不漏。

他说这颗钻石是最白的一种,价值应在两千五到三千。不过如果我卖给他,他只能付我七百。我问他为什么只能付七百。他说不为什么,我要肯卖他就只能出到七百。他长长的鼻子使他整个脸显得庄重阴沉,十分负责。

我又到了另一个首饰铺。奇怪极了,伊朗首饰匠也说他最多出到七百。一直到晚上,我面孔也冻硬了,所有的首饰匠愿意出的价没有超过七百的,他们种族不同,年龄各异,却串通得那么好,同心同德挤兑我。他们认为一个人落魄到了当首饰的地步,是没什么退路的,因而他们不好好敲我一笔,是他们的不尽职不敬业。

我在六点差两分时下决心当掉了订婚戒指,然后我赶在百货商场开门前,花了二十五块钱,买了一枚伪钻戒,去冒名顶替。我口袋揣着六百七十五块现钞往地铁走。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守财奴的行走姿态了——把书包的带子收得很短,将书包挂在腹前,双手拢在袖筒里,压住书包和肚子。我警惕地躲开任何靠近我的人。

我回到牧师夫妇家时,他们俩正在吃饭。我悄悄脱衣摘帽除靴。我听见他们也变得悄悄的。

进了我自己的卧室,我把大大小小的钞票摊开,按照账单分拣出房租、水费、电费、煤气费、电话费。然后我开始给牧师夫妇写信。我在信中沉痛道歉,说自己做了个很不像样的房客。然后我告诉他们,我已买了手机,号码是×××××××。他们若有话不便当面跟我说,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乐意在同一幢房子里与他们使用这种摩登联络方式。我还告诉他们从此后他们太平幸福的日子会全面恢复,因为FBI不必通过他们跟我打交道了,他们从此会直接把电话打到我的行动电话上。然后我请求他们不要撵我走,我实在太喜欢这所房子和它的主人们了。漂泊的我在这所房子里得到的慰藉他们是无法想象的。最后我说我宁愿担负起打扫卫生、熨衣裳等所有杂活。写完后,我又补了个“P.S”,说我希望知道上次被我烤黄的吊柜价值是多少,我愿赔偿损失。

我把仅剩的十块五角钱放进钱包,把欠的债务一笔一笔用纸包好,上面注明它是付的哪笔账。我把钞票和信塞进一个信封,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走到起居室,将信封压在蜡烛台下面。

夜里听见牧师夫妇恢复了进行曲速度的做爱,我心里踏实极了。

睡前我跟安德烈通了电话,告诉他我从此不必穿过冰天雪地去给他打投币电话了。

安德烈说:“你不像看上去那么傻。”

我说:“对呀,这是好事情。”

我们哈哈地乐起来。

安德烈说:“我明天也去买个行动电话。我也受够了冰天雪地找投币电话的滋味。”

我说:“真后悔我们愚蠢了那么久才聪明起来。”

他跟我道了晚安后又想到什么,说:“圣诞节我会送你一件意外的大礼物。是劳拉为我出的点子。”

我突然冒出一句:“劳拉很喜欢你,是吧?”

他一愣,然后说:“劳拉更喜欢你一些。”

“安德烈,你知道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

我听出他声音笑嘻嘻的。

“劳拉有什么不好?不是挺好的?”

“我知道,是挺好的。”他等着我停止声东击西。他说:“我和劳拉每星期总会见一两次面,吃吃午饭。”他在帮我把话绕回正题。

我不知心里的一股不适是不是醋意,但我干吗吃劳拉的醋?因为她和安德烈门当户对,还是因为她与他自由、平等的往来?劳拉为安德烈选了窗帘的颜色和布料,为他设计家具的摆置,为他找到名设计家的沙发,又没让设计家敲他一大笔。她还替他跑遍乔治城的小艺术馆和收藏品商店,甚至是寄卖行,为他一件一件选来台灯、立灯、沙发靠垫,安德烈的客厅放着三个毕加索的陶器复制品,但是品质极高的复制品,全世界只有六七百个。她领安德烈去参加艺术拍卖会,竞拍下了四幅德加的铅笔草稿。而当时安德烈钱吃紧,她便借钱给他。连安德烈的西装、毛衣、领带,都透出劳拉高雅昂贵的审美情趣。安德烈一组织晚会,劳拉便是最拿得出手的司仪。安德烈把他自己的外形,整个地交给劳拉去处理。有一次我说我不习惯看安德烈穿浅豆绿色的西装,他漫不经心地说:“劳拉帮我选的。”他的口气似乎是这意思,金子堆大的劳拉是可以让他彻底放心的,她绝不会让他出破绽,露怯。劳拉这方面的学问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任何人一时半会儿补补课就能及得上的。

我嘴上很贫,心里却是真的不好过。

劳拉一定要我告诉你:“她非常喜欢你。”

似乎对于我,波拉克公主也是鉴赏的权威,她的话可以使安德烈对我完全满意。她不是在表达她对我的喜欢,她是把好的喜欢加封给了我。

我想,凭什么劳拉不是安德烈的未婚妻呢?

我们说着甜蜜热烈的恋人语言,告别告了足有十分钟。我走神走得一塌糊涂,一部分脑筋在想劳拉,其余的注意力集中在四角六分钱一分钟的行动电话费上。我说“我也想念你,安德烈”,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张又肥又大的电话账单,每一行价码都又肥又大。

十二点左右电话铃响了。我听见牧师太太水淋淋的脚步声从浴室出来,冲进起居室,又水淋淋地来到我门口。她轻声敲敲门。

我只得去开门。

牧师太太脸蛋又红又亮,雪白多肉的身体上缠了块大白浴巾,整个人仙子似的腾起白雾。

我说:“真对不起……”

“没关系的。”

我从她手里接过湿了的电话。她的腿刚剃过毛,细腻如脂。

我说:“谢谢你。”

她说:“给你留了巧克力糕饼,别忘了吃。”

这个宅子永远是烤巧克力糕饼的热烘烘甜香。年轻的牧师太太已转身回浴室去了。他们夫妇偶尔会到浴室做爱。

电话里传来米莉的假嗓子:“我想我大概活着的时候不会再接到你的电话了……”

我说:“你好吗,米莉?”

“不好。你把我的小梳子放到哪里去了?”

我忽然想起来,上回去华盛顿,去看了米莉一次。每次我去看她,她总是要我替她梳头。她喜欢一种老掉牙的发式:在额头两边隆起两个鼓包。米莉十六岁时就爱那两个鼓包,所以我下了番功夫,终于让米莉所剩无几的头发成功地再现了她十六岁的发式。梳这样的头发需要两把小梳子,反着插进头发,再翻成正的,将别住的头发一推,鼓包便出来了。米莉有一盒这样的小梳子,金属架子,上面镶有彩色的亚宝石。米莉最爱的是一对银梳子,镶澳洲宝石。

我说:“米莉,你让我把它们藏起来的呀!你说你怕阿书或者萨丽偷走它们……”

米莉在电话中“嘘”了一声,对我耳语:“萨丽就在隔壁。”萨丽是她的护士兼女佣,我曾经和她共兼这份职。我走了之后,阿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米莉那儿挣点零花钱。萨丽是个终日闷声不响的人,因此米莉必须另花一份钱雇个人听她说话。她特别喜欢我和阿书这样的人,讲蹩脚的英文,足够的错误供她纠正,足够的空间供她去提拔。

“你把它们藏在哪里了?”米莉用压低的假声问我。

我说藏在她的几百双皮鞋里,用一只三八年出产的香奈尔皮鞋盒子装了她最爱的那对梳子。

米莉又“嘘”了一声。

我问她这么深更半夜找梳子干什么。

她说傍晚萨丽推她出去遛弯,一只黑猫从她前面横穿而过。她想到她的邻居三年前跟她玩牌的时候,告诉她一只黑猫穿过他散步的小路。邻居当天晚上就去世了。米莉认为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必须带走她最喜爱的小梳子。

我说:“别逗了米莉。”

她说:“明天早上你给我打个电话,看看我还有气没有。”

我说:“行。”

“你上次是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的?有一个世纪了吧?每次电话铃响,我以为有人给我来电话了,结果全是找阿书的。只有一两次,阿书把电话递到我手上,说:‘这回是找你的了。’你猜是谁?是电话公司的推销员。告诉我如果我用他们公司的电话,每花一块钱电话费可以赚五英里的飞行旅程。我逗他,我说:‘您知道我今年多大?’他说他不敢猜。我说:‘我呀,才十六岁,做不了我父母的主瞎换电话公司。’”

“米莉,我忙得要死……”

“忙着赴约会吧?”

九十四岁的米莉发出婴孩般的笑声。米莉仍保持着八十年前上流社会闺秀的良好教养,真正的闺秀不该主动给任何人打电话,而是等电话或人来找你。无论等得怎样不耐烦,都要端庄娴雅地等,等所有人送鲜花和卡片,送精装巧克力,送问候和恭维。所以她这么晚放弃这上流教养,主动给我打电话,可见她把黑猫的噩兆当真了。我不露痕迹地夸奖她的硬朗。她不断对我的用词和发音做出纠正。她仍信奉八九十年前的语言风范,繁文缛节的,玲珑剔透的。她最听不得我说“这家伙、那家伙”,她会尖声尖气打断我:“发发慈悲,这是管道工的语言!”

“可是米莉,我的教授也用这语言!”

“我同情你,你有这样的管道工教授。”

“可是你读过当代小说吗?比如诺曼·梅勒?”

“我管不着诺曼·梅勒,我不会同他搭一句腔的。可是我的耳朵向你打开,你觉得你往里面灌污秽东西合适吗?你该说:‘这位绅士、那位绅士。’你看起来比阿书文雅些,但一张嘴就跟她一样粗鲁。”

然后她就把谈话主题转到阿书身上。阿书让米莉多次腹泻。因为她总是别出心裁地给米莉九十年不变的三餐翻花样。她训练米莉吃螃蟹、鲤鱼、猪腰花,使米莉在九十四岁这年开始了食物探险。但米莉承认阿书那些乌七八糟的食物非常鲜美。有一次米莉吃了螃蟹肉炒饭之后立刻上吐下泻,急救车在晚上九点把她搬运到医院。她忘了这件事她已经跟我讲过三次了。一模一样的快乐而愤怒的措词。我知道她接下去会数落阿书其他的恶劣之处。果然米莉问我:“你知道阿书的业余消遣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得伺候着米莉闲扯:“是什么?”

“是打电话!”

米莉说阿书一打起电话来连炉子上开水壶吹哨她都不管。阿书还不按米莉十六岁时的发式给她梳头,而是把她三百多根头发梳成模特发型,抹刺鼻的发胶。米莉说她最受不了阿书的,就是她一口一个“这小子、那小子”,她约会的男朋友中有照X光的,有买卖房地产的,有律师——阿书叫他们“X光小子”、“房地产小子”、“律师小子”。米莉忘了她这些话也跟我讲过三次了。

米莉问我:“你什么时候还来华盛顿?”

我说大概寒假期间。

她说:“如果你不来看我,我不会责怪你的。”

“米莉,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不会责怪你。因为我明白你在华盛顿时间特别宝贵,你得把每分钟都花在同一件事上。”

“花在什么事上,米莉?”

“就是那件事——把鸡蛋全往一个篮子里放。”

她的意思是,在恋爱上不能死心眼,要货比三家。豪门闺秀米莉从十六岁开始接受红玫瑰和求爱信,她认为高级的女人就是在情场上同时能走好几盘棋。死心塌地只交一个男朋友的局面,米莉管它叫“把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篮子一翻全砸了。米莉总是细水长流地数落我不够高傲,不够上流,好像偌大个世界横跨太平洋的我就只找得到一个篮子。

我说米莉我忙得常常在进门时撞上自己正出门,能有一个篮子就不赖。

米莉突然说:“哎呀!”

我知道此刻她肯定把三根雪白枯骨一般的手指敲在右边太阳穴上。我等她下文。

看我——我得承认记忆力不是十六岁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第二个篮子出现了。她小小卖了个关子,又说:“有个年轻先生给我打电话,打听你!”

我想这人很可能是便衣福茨。

米莉说:“你记住,一定要给男人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赢取你的信任。你对这个安德烈,不行——你完全没有给他足够时间,让他赢得你的好感,然后是信赖,然后才是你的终生许诺,懂吗?”

“懂了,米莉。”

“所以,我认为另一个年轻先生及时插进来,是桩好事。这次你可要给他时间,让他一点一点、一步一步赢得你。怎么样,他长得很俊?他的声音很英俊。我特别有本事从声音上看人的相貌。他很英俊,对吧?”

“很英俊。”

“他个子中等?”

“中等。”

“你看,我能听出来,他不属于那种傻大个儿。他的老派社交口吻跟我十一岁差点爱上的一个小伙子一模一样!可惜他是个亚洲人。”

“哦!真要命。”我随口敷衍着,眼睛仍然盯着电脑上的期终作业:毛姆的南洋伊甸园。我心里想,可惜我也是个亚洲人,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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