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刘尘和小白在地南商行与商队会和,踏上了前往万花仙山的旅程。商队受到重夜一的吩咐,把小白当宝贝宠,坐在陆行兽背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也不用操心。
躺在陆行兽背上的刘尘一边读着剑谱,一边插科打诨:“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当初拜托重公子让商队送我们一程的决定是不是明智之举,哎呦,真是沾了我们小白美人的光。”
“哼,无耻之徒,知道是沾本姑娘的光就好。”小白嘴上也不示弱:“你这家伙,背着一把大石剑,没想到连剑法都不会,还要现学现卖,本姑娘现在怀疑自己找错人了。”
“你当我是神仙吗?武技法诀样样精通,切。”说完转了个身继续看剑谱了。
法诀,是以元气为本,进而操纵天地元素;武技,即是武学技法,刀法,棍法,剑法样样皆有。不过由于基础的法诀较为容易,学起来并不困难,所以寻常百姓多以小法诀傍身,至于武技,远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故寻常人家很少有人修炼。
重日无给刘尘的这本剑谱名为《谷剑》,心想这是哪位农夫发明的剑法吗?开篇第一页赫然三个大字“愚勿练”。刘尘纳闷了谁会觉得自己愚笨啊,这第一页的警示完全没有意义。后面展示剑招仿佛用剑当勺一般,挑拨提携,却有防身之势,挥洒甩剑,亦有一股一招破敌的洒脱。一招一式,附有图解,却并未加以详细说明。刘尘坐在陆行兽背上,一手持剑谱,一手指上指下的比划剑招,逗得小白在一旁窃笑。
深夜,商队修整扎营休息,升起篝火烹饪晚饭。刘尘下了地遍拿起石剑找了一片空地开始真正的练习剑招,白天在陆行兽背上比划了一天,早就想真刀真枪操练一波了。
商队围着篝火用餐之时,小白却没见到刘尘,想他可能练剑出了神,遍端起一碗饭菜去找他。刘尘在远处一片空地上,挥舞石剑,石剑看起来虽重,但刘尘舞弄起来并不显得吃力,反复地练同一招,有时招式过后,立定沉思;有时招式过后,头一歪感觉不太对的样子,有时又笑出声来,快速的连甩几招,一副臭屁的样子。小白看这刘尘练剑,竟也出了神,一时忘了给刘尘送饭这件事。待刘尘换招转身时看到端着饭菜的小白,才惊呼出来:“小白!不是吧!吃饭了怎么不叫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吃,太过分了吧!”还没等小白回神,就背着石剑冲到篝火旁大口吃了起来。
“傻蛋,不识抬举,枉本姑娘一片好心。”小白气鼓鼓的回到篝火旁,自己吃了起来,刘尘一看她,她就对刘尘翻一个白眼,搞得刘尘一脸困惑。
深夜,商队准备休息了,刘尘主动跟商队领头说自己先来守夜,一路上受人照顾,怎能不出点力呢。商队领头受家主吩咐,自然对刘尘和小白放心,遍谢过刘尘答应了。
小白在帐篷里看着围着篝火坐在那守夜的刘尘,心里纳闷起来,这傻小子憨起来来的时候傻呵呵的,嘴臭起来也是气的人一套一套的,练功时候还很认真,为人处事又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越想越奇怪,小白跳出帐篷,坐到刘尘身边。
“哎小白你不睡干嘛?”
“睡不着,你陪本姑娘聊天。”看到刘尘手里握着一根树枝好像在烤什么:“你在烤什么呢?”
“烤蜜糕。”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藏了这种好东西,快给本姑娘尝尝!”说着就从刘尘手里抢过树枝,拿到嘴边闻了起来,“嗯嗯,好香甜,嘿嘿,这顿宵夜本姑娘也就笑纳啦~”
“馋鬼,就会抢人东西,吃吧吃吧。”刘尘没好气的说道,从怀里拿出另一块蜜糕插在枝条上烤了起来。
烤制后的蜜糕,表面焦褐,微微隆起,蜜汁遍布,香气逼人,小白一口咬下半个,冒着热气的软糯米糕和蜜汁在嘴里交融,小白不禁闭上眼睛感叹道:“好吃~”刘尘拿出一块手帕丢给小白:“哎呦,擦擦嘴边的蜜汁,小白您可真是我见过吃相最有食欲的女子”
“你的赞美本姑娘就收下了。”嘴里的蜜糕还没咽下,小白含糊不清的挤出这句话。
吃完蜜糕,两人坐在篝火旁,刘尘眼睛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小白突然问道:“臭小子,你也不问我去万花仙山到底要找什么,就跟着本姑娘走了?”
“不用问,你要找啥我都陪你,这不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嘛。”
“万一我是让你去杀人越货呢?”小白突然发难道。
刘尘想了一下看着小白平淡地说道:“不会,你连我一个路过的乡下人都热心施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做伤天害理之事;就算是杀人,应该也是杀十恶不赦之人。”
小白听罢刘尘说的话愣住了,回想起往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双眼在火光的映射下似有泪花闪过。
刘尘见小白不言,突然一脸严肃的皱眉靠近小白敲声说道:“不是吧,姐姐,真的杀人啊,如果是十恶不赦的人我们把他打断腿送到官府怎么样,也不用亲自动手吧!”
小白被刘尘这一言激的好气又好笑,玉手拍了刘尘头一记,没好气的笑着。
“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还能指望你帮我杀人吗?此行去万花仙山,我要找到月蝶。”
“哦,那种被月光照射翅膀就会发光的蝴蝶啊,哎,这种蝴蝶不是南境树林花圃中很多吗,何必跑这么老远?”
“当然不是普通的月蝶,笨蛋,我要找的是月王蝶。”
“没听说过,我本就讨厌虫子,不过既然有个王字,这月王蝶不会是在万花仙山深处吧?”
“不是深处,我在古籍上看到,月王蝶只在万花仙山的最深处活动。”
听到小白说要深入仙山,刘尘沉思了一会道:“你知道只有仙山的外围才是国境内,一旦出境,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国境内你要遵纪守法,出了国境就无法无天,很多仇家每年都相约万花仙山开山的时候,出境决一生死的。而且境外凶兽也是多的很呢。”
“为什么一定要在万花仙山决一生死,边境的关卡不都是可以随意出关的吗,为何要等万花仙山的六月花期?”
“可能他们想死得时候……美一点?总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是境外危险的环境。如果遇到力不能及的危险情况,我们第一时间就要逃走,好吗?”
小白听完后便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坐在那里沉思,眉头紧锁。
“小白,我看你无心睡眠,不如这样,你替我守夜,我先去睡了,今天练剑练得挺累了。”
“想得美,臭小子!”话还没说完小白就一溜烟地跑回帐篷拉上门帘。
奔波几天之后,路边叫不出名字的花越来越多,道上也热闹起来,看这离万花仙山已经不远了。刘尘这几天除了练剑,就是帮小白采集路边看到的各种奇花异草,大多数采回来小白闻一闻就丢掉了。刘尘一开始还问道:“小白,这朵不是挺漂亮的,怎么又扔了?”小白凶道:“呆子,姑娘我貌美如花,还需要鲜花陪衬吗?这些留下的花都是可以入药的。”被骂完,刘尘就老老实实地帮我们小白姑娘采花了。
正午时分,商队抵达万花仙山外围入口处,这里已热闹的像个集市,拖家带口来游玩的;商队买卖货物的;各种新鲜事物摆摊的;应有尽有。刘尘二人在此与商队辞别后,便一边溜达一边向仙山入口处走去。两人路上兜兜转转,刘尘买了一把花蜜糖,小白路过各种奇花首饰摊只是一扫而过,看到卖仙山药草的摊子倒是颇有兴致。刘尘也见怪不怪了,小白就是一个医痴,对这些药草甚是感兴趣。
在山门入口处,刘尘付了二十钱买了两人份的入山书文,遍进入万花仙山中。踏进兵官把手的第一道山门,眼前视野一下开阔起来,整片山谷层峦起伏,百花齐放,香气扑鼻。放眼望去,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峦于天边相对而立,想必小白要找的月王蝶,应该就在两座山峰的深处。
外围的仙山中,有采摘鲜花的青衫女子;亦有孩童追追闹闹;更有兴致的人,临花而坐,畅饮美酒。见此情景刘尘说道:“这里花这么多,美不胜收,当真是个游玩的好去处,改日有空也带我娘出个远门来此玩玩。”小白也颇为喜欢这里,看到不认识的花就要闻一下,两人闲庭信步,并不着急,一面欣赏仙山的美景美色,一面向外围边缘走去。
外围边境处,一红发女子下令边关把守之人下去休息,自己来镇关。红发女子军中地位不低,守关的士兵不敢不从,遍统统退下了。红发女子坐在边境城楼之上,嘴里念叨着:“好生没劲,该怎么找点乐子呢?”正在思索之际,看到远处一男一女向边境走来,似是要出关进入仙山深处,突然心生一妙计。
越往仙山外围走,人烟越来越少。待到边境把守处,遍只有小白二人。“看起来也没有太多人想去仙山深处。”刘尘双手托着后颈,大摇大摆的走着。到了边境城楼下,刘尘见上有士兵,遍拱手行礼道:“将士,我俩想出关进入仙山内部瞧瞧,还请将士打开关门。”本以为客套客套走个形式就过去了,可谁知这将士竟从城门上直接跳了下来,落地稳健,却吓了刘尘和小白一跳。待尘土散去,刘尘才发现这名把守的将士竟是一名红发女子,虽是女子,但一身软甲,红发飘飘,双目炽热,意气风发。这女将开口道:“二位可是想入仙山深处去?”
“正是,还望将士让我二人过关。”
“好,既然如此,二位请出招。”
刘尘一愣,歪头道:“出招,是付钱的意思吗?”小白也摸不着头脑,从未听过出关还要给钱的。
这红发女将士答道:“非也非也,仙山深处,凶兽毒虫众多,我等在此,除镇守边关外,还需考核每位想要出关的壮士。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方可出关入山;若能力平平,进入深山只是白白送死。”
女将士的回答合情合理,刘尘二人也是第一次来到仙山,心想怎么还有这一条规矩,但若是如此也没办法。刘尘说道:“那这位将士,我来和您过招,同行这位女子便可不必了吧。”
“不行不行,山中危机四伏,情急之中自保尚需全力,哪还有心思顾及他人呢,二位需一同接受考核。”
小白见无法推脱,便向女将士行礼道:“感谢将士替我二人安危着想,还望将士手下留情。”
小白躬身行礼,一席蓝发洒落耳畔,明目生辉,嘴边笑意盈盈,温文尔雅,一时这女将士竟也有些看痴了。刘尘赶忙插话道:“将士,那得罪了!”
女将士也立刻回神,拱手道:“请赐教。”
刘尘与小白从没合作过,只见过小白的医治法诀,没见小白用过伤人的法诀。刘尘拉小白微微后撤,低声道:“火属性。我来挡住他。”
小白见虽刘尘有心帮自己,但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意思,骂道:“你当本姑娘是吃素的吗?”
水决:碧水锻,一捧清水环绕在小白周身流动,有如一丝绸缎般优雅,水缎看似绵软无力,却轻盈灵动,看来小白的水决控制颇有心得。刘尘见状也运气风诀,准备防范女将士。
火诀:火灵拳,女将士催动元气,手掌覆火,双手握拳,仿佛两团火焰在她双手熊熊燃烧。双脚点地,也是火光迸发,地面塌陷,飞快地向小白冲去。借着冲劲右拳打出。小白不疾不徐,手腕轻挥,水缎飞射而出,缠绕在火拳之上,刹那间水汽弥漫,拳头上的火元素已被浇熄,拳势已弱了大半,小白微微后撤,遍避过了这一拳。在女将士旧劲未消之时,旋即以水缎攻向左拳,左拳的火势也被熄灭。女将士见双拳火势均被水缎化解,波澜不惊,新劲爆起,左拳硬生生地向后撤的小白打去。小白见这女将士竟不调息重聚火拳,硬是用肉拳打了出来也是大吃一惊。见这拳转眼已快到胸口,一颗水球凝聚在胸口。水决:飞流瀑,水球中的水向着拳口爆射开来,水流的冲劲化解拳风的同时也带这小白又后撤了几分。女将士见两拳竟都被小白巧妙地化解开,便停手躬身道:“女侠好功法,水决灵动,配上姑娘的美貌,真是赏心悦目。”
小白见女将士停手奉承自己,一时也有些难为情:“不敢当,将士火拳来势汹汹,小女自知不敌,只能化解躲避。”
见两女在一旁谦虚奉承,刘尘甚是奇怪,感觉自己很多余,打岔道:“将士,是不是该我了?”
女将士见刘尘突然插话,一副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白姑娘温文尔雅,功法都如此深奥,您作为护卫陪同,想必也是身手不凡,本将也就放心让你二人入关了,不必再试了。”
如果刚才刘尘觉得自己像空气,女将士一番话,刘尘觉得自己已经是空气了。
刘尘被小白揪着耳朵过了关门,刘尘一直不服气地喊道:“不是吧?您多多少少也得试试我的功法啊,万一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废人呢?您这就让我过关不是未免过于随意了吗?小白都和您过招了,难道我就不用了吗?这是不是有失公允,我一个文弱书生去了深山被虫子咬死您担责吗?………………”
小白托着刘尘向女将士赔礼,女将士似乎完全没听到刘尘的埋怨,道:“白姑娘此行多加小心,本将不得擅离边境,不然多想陪同姑娘,保姑娘周全。”
刘尘见这女人对自己的出言责难毫不在意,怒气暴涨:“我他娘……”娘字还未出口,小白一把喂了一颗药丸到刘尘嘴里,刘尘立刻发不出声了。“将士您维护边境重任在身,小白又怎敢劳烦呢,此行入山不过是采几颗草药,有这个呆子护我就够了,您不要见怪。”
在刘尘发不出声的嗯嗯啊啊中,两人向万花仙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