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峥确实是个很好的同桌，这一点秦歌语没法否认，但是他老是抿着嘴一副严肃的样子，秦歌语有点怕他，有问题也不太敢问，怕会耽误他学习。
所以做同桌好几天了，秦歌语和江云峥还没说上几句话，而且秦歌语多少有点失落，同桌突然从自己喜欢的顾孑安换成了江云峥，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的。
至于江云峥，秦歌语觉得他大概是不喜欢说话，而且他们也没有多熟。
“你是不是有题目要问我？”江云峥放下笔偏头看向秦歌语，女生拿着物理习题册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有点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哪一题？”江云峥接过她的习题册，安静地等着秦歌语指给他。
“12题，我算不出来。”女孩的语气有点委屈，撅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
江云峥抿了下嘴，有点想笑。他详细的把解题步骤写在草稿纸上递给秦歌语，“你先看，不懂再问我。”
“哦。”
秦歌语拿过草稿纸和习题册开始演算，江云峥瞥了她一眼，她大概很怕热，桌上常备着小风扇，但鼻头仍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将目光重新投入到自己的作业本上，声音很低：“以后，有不会的可以直接问，你没有打扰到我。”
秦歌语正在演算的笔一顿，她没想到江云峥会这么说，她也没想到江云峥看出了她的顾虑，因为别人都说江云峥很凶还不近人情，她因为江云峥对她说的那句话也这么认为，但没想到江云峥还是个很细心的人，知道照顾女孩子的情绪。
她低着头笑了，轻轻地“嗯”了一声。看来顾孑安说的没错，江云峥确实是个耐心的人。
过了几十分钟，江云峥收到了秦歌语递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江云峥同学。
秦歌语回到家，秦妈妈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摆着水果盘。
“妈，不是告诉你了，不用等我回家，我们现在每天晚自习要上到九点半，你明天不是要早起上班吗，以后不用等我了。”秦歌语将书包放在沙发上，用叉子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
“没事，你们每天上晚自习上到这么晚，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要不要你林叔叔去接你？”
秦歌语看了她妈妈一眼，摇摇头说不用。
“笑笑啊，这么晚真的很不安全的，还是要他去接你吧。”
“妈，我挺安全的，每天放学都有很多人的，不要瞎操心了。我洗澡去了，你早点睡。”
其实秦歌语没有告诉她的是，她家和顾孑安家有一段路是一个方向的，虽然她不敢和顾孑安走在一起，但是能在后面跟着他也是好的。她喜欢跟在顾孑安的身后，听他的声音，看他笑起来的样子，一步一步，走着他走过的路，走在他的影子里，这好像是她离顾孑安最近的时候，但她很知足也很开心。
只要是顾孑安，只要是能离他近一点，她都会感到无比雀跃。
但其实只要秦歌语留心一点，把放在顾孑安身上的眼神分一点出来，就会发现江云峥，一直在她的身后，走在她的影子里。
洗完澡，她打开台灯准备复习一下今天的课业，刚打开习题册，江云峥写给她的解题步骤就掉了出来，正正掉在她的脚下。她蹲下身去捡，看着上面属于江云峥的字迹，江云峥的步骤很详细，每一步都标注了原理，还标注了页码，秦歌语一翻书就能找到。
这样，也许我的理综就有救了，就算不能和顾孑安考在一个大学，但是也许至少能和顾孑安离得近一点了。
秦歌语睡觉的时候是想着这个睡的，所以睡得很好。
江云峥明显感受到这几天秦歌语学习的热情，问问题也问的勤了，尤其是物理，他其实大概能想到是为什么，因为顾孑安。
顾孑安理科好，秦歌语认为他理所当然的选择理科，想要离他近一点所以只能学理科，这样勉强自己学不喜欢的东西只是想要靠近喜欢的人，但是——不会觉得吃力吗？
江云峥偏头看向秦歌语，女生挺直了背看黑板，皱着眉显然是没有听懂的样子。
“好了，接下来大家算一下这个题，我叫一个同学上来回答。”
听到这个秦歌语立马把头低下了，嘴里默念“不要点我不要点我不要点我”，化学老师已经往这边看了，江云峥一下站起来，“老师，我来答吧。”
老师点了头，江云峥走上讲台拿了粉笔就开始答题，秦歌语的水平还是看不太懂，但她觉得好厉害，突然意识到，除了顾孑安，其实自己的同桌——江云峥，也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不过，顾孑安喜欢调侃他，叫他“万年老二”。江云峥本身是个沉默的人，总是低调到让人忽略他是个很优秀的人的事实。
化学课一下课，秦歌语抓紧时间把解题步骤抄到本子上，但值日生擦的太快了，擦完了秦歌语还没抄完，但她又不好意思叫人家不要擦掉了。
“在抄解题步骤？”江云峥看她抄的慢吞吞的，“我可以直接帮你写上去，这个题目，你理解了吗？”
秦歌语看向他，摇摇头，“老师说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江云峥拿过她的笔记本翻了翻，“你这样记笔记不行，废话太多，有些东西不用记上去的，来，我教你，这个题。”
好像他们的日常就是江云峥在讲题，秦歌语在一旁“嗯嗯嗯”地记笔记，看上去还是挺和谐的，秦歌语也很感激他，想着下次月考考好一点，这样江云峥的努力才算没有白费。
“你好厉害啊。”秦歌语看着笔记本，手上的笔没停，写完了最后一个公式。
江云峥没反应过来，她刚才在夸自己嘛？
江云峥看着秦歌语，秦歌语抬起头，眼睛正对上江云峥，他的眼神很认真，他问：“你说什么？”
秦歌语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说出那句话了，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夸赞，但是看到江云峥这么认真的表情，她就有点害羞了，“我说、说你好厉害，这么难的题目也会写。”
“谢谢，以后你也会写的。”
秦歌语真的被搞蒙了，她真的就只是随口夸了他一句，他就这么当真呢？好像还挺有反差萌的，也不像周晓晓说的那么凶呀。
“哎，我们班的人都说你不近人情而且很凶。”秦歌语收拾好笔记本，下节课体育课，正好和文科班是同一节，她想和周晓晓出去走走。
“是吗？那你呢，你也这么觉得？”
“没有啊，你人很好。”
虽然这句话好像听起来是在夸他，但江云峥却觉得哪里怪怪的。
顾孑安最近也有点烦恼，季蔚自从去了文科班，总是对他爱答不理，他很纳闷，问夏弋她也说不知道。
“哎江云峥，你和秦歌语发展的怎么样？”
“她就是我的同桌。”
“你不是喜欢人家嘛，就没想过要她喜欢上你？”
江云峥低下头沉默了。
“江云峥，你跟季蔚真的特别像，啧，总不搭理人。”顾孑安将球在手里抛来抛去，皱着眉头。江云峥灌了一口水，“季蔚只是不喜欢搭理你，你看她和陈劼就有话聊。”
顾孑安往季蔚的方向看过去，她和夏弋在和陈劼聊天，有说有笑的。
“嘶，为什么呢。我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顾孑安走了，江云峥靠着篮球杆坐下来，他早就看见秦歌语了，和她之前的同桌围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眼神时不时的往他们这个方向看，她在看顾孑安。
顾孑安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你就没想过让她喜欢上你吗？
想过，怎么没想过，但是她喜欢你，应该是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她一直默默跟在你的身后，如果你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到哪里都有秦歌语的影子。
初中运动会给你加油的队伍里就她的神情最紧张，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她都跟在你的身后，高中你做班长她永远支持的你的决定，你的脚受伤第二天课桌里放的那瓶云南白药是她塞进去的，还有很多很多。
从初中到高中，秦歌语像是你的影子，可是你从来没有注意到她。
这样的人，对你这么喜欢，我又该怎么要她喜欢上我呢。
不知不觉已经九月末了，马上要迎来高二上学期第一次月考，秦歌语很紧张，她和江云峥做了半个月的同桌，江云峥每天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她，还是想给他争口气考好一点，不想让江云峥觉得自己像个扶不起的阿斗。
“我这次一定会考的好的。”秦歌语一边把笔袋的拉链拉上，一边笑着对江云峥说。
江云峥见她一直在笑，看起来挺开心的，于是他也笑了，说：“如果考好了的话，我有奖励给你。”秦歌语转过头来看着他，“你笑了！江云峥你笑了哎，真该让那些说你不近人情的人看看，你笑起来真挺好看的。”
“你的关注点，还真挺奇怪的。”江云峥低下头，咳嗽了几声。
秦歌语背起书包，“我一直都这样的，是你说的啊，要奖励我。”江云峥点头，他也加快了收拾书包的速度，背起书包，“你都不问问是什么？”
“不用问啊，问了就没惊喜了，”秦歌语的眼神一直默默地跟着顾孑安，此时顾孑安已经穿过走廊，准备下楼梯，“我先走啦！”秦歌语朝江云峥挥挥手，立马跟了上去。
江云峥目送着她消失在视线里，今天一整天顾孑安那句话都飘荡在他的耳朵里。
——江云峥，你就没想过让她喜欢上你吗？
江云峥垂下眼睑，可是她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至于我，她对我笑，她对我说谢谢，她还对我说我笑起来很好看。这些已经是她对我最大限度的好了，至少她看见我了，我从她的影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阳光下。
考完试等成绩的那一天是最痛苦的，秦歌语更加焦灼不安，要是放在以前她还能说是自己没把学习放在心上，可是这次不一样，连周晓晓都说秦歌语这半个月像是换了个人，如果这次没有考好，就只能说明自己笨，还很丢江云峥的面子，他也是年级第二啊。
“你很紧张？”江云峥看向秦歌语，女孩一整天都耷拉着很没精神。
“你说这成绩怎么还没出来呢？”秦歌语将笔一放，趴在桌上叹气。
“会出来的，你不要急，”江云峥从课桌里拿出一颗大白兔，递给秦歌语，“吃颗糖吧，吃了甜的就没那么紧张了。”
秦歌语接过他的糖果，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江云峥立马缩了回去，秦歌语倒是没注意，把糖塞进嘴里，“你不明白的，你成绩这么好，我考到这个学校来都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了。”
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江云峥真的挺想笑的，“以前怎么没见你紧张？”
“那不一样！以前我是、我是...”见秦歌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江云峥偏头看着她说：“你是什么？”
秦歌语沉默了，她不知道江云峥能不能明白，她这么努力学习如果还考不好对于她来说会是个很大的打击，像他这样优秀的人，大概不会明白的。
“算了，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关心了。”秦歌语将视线转回数学习题册上，低着头没有想要再提及这个问题的意思。
江云峥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顾孑安发来的消息。
【成绩单现在在我手上，嘿嘿嘿，怎么样，想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超过我。】
江云峥压根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立马回了个消息过去。
【告诉我，秦歌语多少？】
【啧啧啧，老二，你这也太明显了。】
【多少？】
【一般吧，理综不太好，尤其是物理，不及格。不过她主科蛮好啊。】
江云峥将手机放进桌子里，看了秦歌语一眼，女孩正很认真地写物理题，他叹了口气，该怎么告诉她呢？
“能教我写一下这个题吗？”秦歌语把习题册移过去一点，正好撞上江云峥的眼神，“你、你看我做什么？”
“你为什么选理科？”
江云峥其实能猜到她的回答，她不会说真实原因，她会说因为觉得理科很有意思啊想要挑战一下自己啊之类的话。
“就...挺感兴趣的。”
“你真正喜欢的是历史不是物理。”
“你怎么知道我...”
就在秦歌语和江云峥争执不下的时候，顾孑安进教室了，秦歌语立马转过头，将习题册也扯回来了。
“我来发一下成绩单，一人一份。”
秦歌语拿到成绩单第一时间就翻第二页看，没找到自己的名字，这才舒了口气，可是找到她的名字后就笑不出来了，她的物理没及格，考得好是因为主科考得好。
看见身旁的女孩一下子情绪低落下去，江云峥想要安慰一下，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秦歌语将成绩单仔仔细细叠好，一下又一下反复折叠，低着头一直沉默。
她从桌上抽出物理习题册，翻开最新的一页开始演算。
她心里跟自己怄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想不明白，好像也辜负了江云峥，他这么认真帮自己补习了这么久，可能自己就是没那个天赋学理科，好像一直在浪费别人的时间。
秦歌语越想越委屈，她低下头，紧紧咬住了嘴唇。
“吃颗糖吧，吃了甜的就不那么难过了。”江云峥察觉到她不对劲了，该怎么安慰她呢，他是真的束手无策，只好给她一颗糖。
秦歌语随手抹了一把脸，伸手快速的接过，“谢谢。”她迅速把糖塞进嘴里，清甜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好像，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下课之后秦歌语稍稍抬起头，对江云峥郑重地说：“对不起，我还是没考好。”
江云峥抽过她的物理习题，“这本书，你暂时不要写了。我会帮你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你相信我吗？”
秦歌语发现自从和江云峥坐同桌之后，她“没想到”的事就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江云峥真的让人觉得很安心很可靠，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能行，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嗯。我相信你。”
——我会一直相信你。
江云峥笑了，“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如果你想离他近一点，那就让我帮你。
“好。”
最近秦歌语的心情都挺低落的，周晓晓也知道是为什么，她甩甩手上的水，看了一眼在洗手的秦歌语，“歌语，你文理分科为什么一定要选理科啊？”
秦歌语顿了一下，最近很多人都来问她这个问题，江云峥，周晓晓，她妈妈，她一直坚持说要选理科，他们都表示不解。
其实秦歌语知道，顾孑安不会知道这些，他不会知道自己选理科是因为他，秦歌语也知道，可能一直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不是分学习小组顾孑安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何况喜欢她。
但她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他身后，早就习惯了目光一直追随他，想离他近一点，离他近一点就会开心。
“就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秦歌语理了理刘海，对周晓晓笑了。
周晓晓当然不信，但她也没有再反驳，“你现在和江云峥相处得怎么样啊？”秦歌语皱了下眉：“蛮好的啊，他不像你们说的那样，讲题很有耐心的。你们就别乱传了。”
有耐心？周晓晓看了秦歌语一眼，女孩好像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可不相信江云峥是有耐心的人，对其他女生都不带搭理的，她至今都记得高一上学期那会她和江云峥做前后桌，她问他一个数学题，江云峥垂着眼睑有点冷漠的样子，那道题他也告诉了她怎么写，就是惜字如金，绝不多讲一句话。
“那正好，你这次物理不是没及格吗？周末叫他给你补习呗。”周晓晓和秦歌语一起走出厕所，秦歌语摇摇头，“他也有自己的事的。”
“可是你不是想好好学习吗？”闻言，秦歌语叹了口气。对啊，她想把理科学好一点，想要走到顾孑安身边，不想就这样离他远远的，但是好像，怎么努力都不够啊。
放学的时候秦歌语故意磨磨蹭蹭，好像江云峥也没有要走的样子，下午周晓晓的提议仿佛就在耳边，到底要不要他和说呢？会不会打扰到他，会不会太麻烦他了。毕竟别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呀，秦歌语瞟了一眼江云峥，男生带着耳机心无旁骛地在看书。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秦歌语。”
秦歌语正打算走，江云峥就叫住了她。
下午她和周晓晓的谈话他都听见了，所以一整个下午他都在等秦歌语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答应的。
她好像在犹豫，犹豫了很久，但还是没有和他说。
“周末，我给你补习吧，市图书馆，可以吗？”
秦歌语愣住了，她没想到江云峥会这么说。
“你有时间吗？会不会打扰到你？”
江云峥看着秦歌语，突然没来由地感到生气，他以为就算秦歌语不喜欢他，至少做了一个月的同桌他们会成为朋友，但是秦歌语却还是会问他“会不会打扰到你”，就和从前一样，一直都没有变过，在她心里，自己就只是一个帮助她学习她还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他的普通同学。
“为什么要这样问。”
不知道为什么，秦歌语觉得江云峥有点生气，是她做错什么了吗？
“我、我就是问一下，我怕会影响你学习。”
“不会，周六早上八点市图书馆门口见。”
说完江云峥拉上书包拉链就走了，秦歌语觉得他肯定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呀？好像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
秦歌语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到校门口，发现江云峥还没走，他推着单车在校门口站着，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突然，他转过身，看见秦歌语了，秦歌语看着他推着车向她走近。
“秦歌语。”
“嗯？”尾音拉得很长，秦歌语莫名的感到一阵紧张。
“下次，不要再说‘会不会打扰我’、‘会不会麻烦我’之类的话了，你不会，你不是累赘，我只是想帮你，”江云峥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秦歌语，认真的措辞，“所以，要我帮你好吗？”
——你不是累赘，我只是想帮你。
“好。”秦歌语朝他笑了。
整个校园很安静，夕阳照射下来，操场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树叶被风吹得从沙沙作响。
秦歌语很久以后回想起这一天，都依旧清晰地记得江云峥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记得那天风的温度，记得她的心跳。
周六，江云峥很早就等在图书馆门口了，等了很久秦歌语都没到，江云峥怕进去晚了会没座位，于是他给秦歌语发了个消息，说他先去找位置叫她到了联系自己。
韩晗周六是不想去图书馆的，她出门和朋友逛街，结果朋友爽约，自己一个人逛街也没意思，就索性去图书馆看书算了。
图书馆人还挺多的，她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她借好书搜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座位，正是沮丧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身边有位置。
“你好，这里有人吗？”
江云峥摘下耳机抬起头，看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他思考了一下，拿开了自己的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韩晗愣住了，她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江云峥，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江云峥往门口张望，又低头看了下手机，没有任何未读消息也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已经
十点五十了，秦歌语是不来了吧。
“不好意思，让一下，我想走了。”韩晗站起身，江云峥收拾好桌面背起书包走了。
“江云峥！”
江云峥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是那个刚才在图书馆坐他旁边的女生。
“一起回去吧。”韩晗站在背光处，歪着头朝江云峥笑了一下，嘴边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男生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皱了下眉，“我们认识吗？”江云峥轻轻推了下眼镜，往后退了一点，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韩晗啊，上个学期物理竞赛，你和你们学校一个男生是并列第一，我是第二，记起来了吗？”韩晗偏着头，满怀期待地看着男生。
江云峥点了点头，“记起来了，你最后一个题没写出来。”韩晗看江云峥回忆了半天就记起来这个未免有点失望，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我们家在一个方向，要一起回家吗？”
天这时已经暗下来了，好像是要下雨的征兆，江云峥扫了一眼女孩，打扮得很精致，化着妆穿着漂亮的连衣裙，他收回目光。从书包里拿出伞递给韩晗，“我还有点事和你不顺路，你先回家吧，马上要下雨了。”
说完江云峥就朝反方向走了，韩晗握着他给的伞，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星期一秦歌语没有来上课，星期二也没有，星期三还是没有，没有收到秦歌语的任何回信，江云峥越来越担心。
“你好，麻烦帮我找一下周晓晓，谢谢。”终于，他还是等不了了，跑到文科班来找周晓晓想要问个清楚。
周晓晓正弯着腰在偷偷玩手机，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吓得连忙将手机塞进了桌子里，抬头一看发现是江云峥，他站在门口朝她微微颔首。
周晓晓松了口气，走到门口“找我什么事啊？”
江云峥低下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秦歌语为什么不来上学吗？”
周晓晓皱眉，好像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是她家出什么事了吗？”江云峥其实也看出了她的为难，所以没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这几天她不在，江云峥觉得心慌。
“嗯，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你，毕竟也不是我的事，不过这几天应该要回来了。”周晓晓尴尬的笑了下，江云峥向她道了谢就回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