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回来”
“……”
听到亢奋的电话铃声,王子靓原本还有些糨糊的脑子,一下子既然神清气爽了起来。伴随着铃声的旋律,他的手指不由紧握,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
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心情似乎一点都不平静。
平滑的脸上更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抽搐着。
心里狗血万分。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
王子靓忍不住想骂娘了,陈狗子这不要脸的玩意儿,三年都过去了,本以为他的人格会有所改变,至少品味会有所提升,没想到这手机铃声……还是一如既往的骚包,这品味还是跟牛屎一样臭。
见微知著。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
怎么就不能有点长进呢?
都奔三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以前大学的时候陈楚浩的手机铃声好像一直都是死了都要爱,连续整整四年就没换过,现如今倒好,居然改成了出卖他的爱。
“这个狗呆儿,还真是让人抓狂啊……”王子靓撕扯着头皮,眼里有着血丝在拉扯着。
已然是抓狂到了极点。
有时候真的觉得会被某些人硬生生逼疯掉。
“咦!不对啊……莫非是这货又被哪个绿茶女给甩了?”王子靓摸索着下巴,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弧度。
大学的时候,他就是以此歌明志的。
刚上大学那会儿,所有人都有些懵懵懂懂。
陈楚浩倒是老手一样,追了不知多少人。
不过结局倒没有多好。
记得大一平安夜那会儿。
好似是一个风雨交加,大雨倾盆的路口。
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似乎是意气风发,牛逼轰轰的陈楚浩提着准备好的情人节的礼物,正打算找个由头结束自己的手艺人生活。
谁曾想对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不知是小秘密被人告知了还是怎么滴,才交上三天的网恋女朋友直接就提出了分手,连面都不曾见一次。
当时的陈楚浩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下来,悲痛欲绝的跪在雨花中,失声裂肺的痛喊着。
“不!”
“不!”
“不!”
那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一想到这儿,都会不自觉的有些同情陈楚浩。
“哎!陈楚浩这个狗呆儿也是可怜人一个……”
这件事还是在别人的“传言”中王子靓才知晓的,为此陈狗子还因此抱头痛哭了一个多月。
一个网恋女友,至于吗?
不能吃,不能喝的,还没有见过面!
……
“喂,乃个?”
“找陈帅锅何事?”
“陈帅锅一分钟进账尽千万,没事的话就挂了,不然损失你担过儿得起嘛?”
“喂?”
声音依旧格外的张扬。
语气依然的非常骚包。
这种自信飞扬的味道,对方好像是什么山区煤老板,广溪包租婆,深海集团董事长……这样级别的大人物。
这牛逼哄哄的语气,真让人不爽。
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陈狗子,几年不见,你飘了?敢这么对你敬仰的王靓仔说话,是不是离开父亲太久了,忘记父亲的威严了!”
刚开口,王子靓就亮出了日常亲切的自称:王父亲。
“糙!你说谁呢?鳖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这样称呼陈爷爷?”
电话里的陈楚浩不甘示弱,直接升了一辈,爷爷。
“狗娘养的,胆子肥了?敢调侃你王父亲了?”
“王儿子,你陈家家训第一条是什么你是不是忘了?非要爹我揭下皮带来抽你一段是不是?”
“有种你过来,谁不来谁孙子!”
“有种你过来,谁不来谁曾孙子!”
……
电话两头,两人越喷越得劲儿,越怼越嘹亢,各种谩骂跌宕起伏,各色清新脱俗的糙词,舌灿如花般吐了出来,基本不带儿重复的。
“问候你祖宗三代!”
“糙!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你要不要这么狠!”
“你……”
各种祖宗亲戚间的亲密问候,浪花朵朵般接连不断。
这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是一种极其没有礼貌,不存丝毫礼仪教养的行为,可在真正的死党、亲密无间的基友心中却是最亲切的问候,听着舒畅,问候着也舒服。
“是吧,陈狗子!”
“哈哈哈!”
“哈哈哈!”
……
两人相互听着电话另一头熟悉的漫骂声,不由咧嘴大笑,脸上弥漫着“幸福”的味道。走出校园,踏入社会,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何时起,好久没有如此这般洒脱了。
脱离了校园,身处社会的我们,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日积月累下,在社会中挣扎的我们,如同被披上了一层枷锁,揠苗助长般的成长,在此期间也化掉了我们身上仅有的稚嫩。
这种说喷直接喷的潇洒。
如同这样亲密的称呼,随心所欲,洒脱自然的“问候”也变得社会化,或许听起来尊敬友好,高高在上,可大多情况下却少了原有的人情味,仅仅只是表面的敬意而已。
事实上。
没有了校园里那种密不可分的姐妹情,兄弟义。
谩骂之中,仿佛时光倒流,彼此间又回到了学校时光,同住上下铺,每天互相愉快的问候。
心情不好了问候两句,无聊时问候两句,心情大好了也问候两句,这便是基友间最为“纯洁”的感情。
笑声渐逝,电话两头也趋于平静。
……
“王子靓,她回来了,你不打算去见一面吗?”陈楚浩一改之前的玩笑,语气变得很正色。
“哪个她?”
“你装逑装,你跟宋小倩那事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陈帅锅我撮合的,你装什么糊涂蛋,别说你还不知道她已经来到冰城了,鬼信我都不信!”
电话这头,沉默不语。
陈楚浩也不着急,等待着死党的回复。
王子靓纤长的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桌子,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自然,细抿一口桌上的枸杞参茶,眼眸里透着一丝不平静。
宋小倩,一个早已从王子靓骨子里淡化掉的名字,却没想到在这一刻又重新被人提起,还是被陈狗子提起,王子靓神情微滞。
不再言语。
这个人,是他命里的死穴。
记忆中,阳光洒耀在那洁净的白衣裙上,那道白莲一样出尘的倩影仿佛带着星辉,褶褶生辉,一旦想起,便如同上瘾了一样挥之不去。
……
“话带到了,画展就在后天进行,你爱去不去?”察觉到电话那头的沉默,陈楚浩也清楚,死党估计是抑郁了。
终于特码的抑郁了。
这种人不抑郁都对不起他打的这个电话。
陈楚浩心中,说不出的舒坦。
“到时候看吧!”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早已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
展望夜空,雨一直稀稀拉拉的下着,并未有想要停息的意思,王子靓的心也如这细雨一般,思愁不断,宋小倩来冰城开画展,他是清楚的。
在宋小倩来冰城的第一天,他便知道。
并且远远的观望着。
只是,知道也只归知道而已,两人之间早已不是曾经的“我们”。
记忆中的女子,善良可爱,淘气调皮……也是建大被誉为最有才情的院花,集各种美誉于一身的女子。
……
三年匆匆走过,终究是时光流逝,物是人非。或许两人之间还有着一些莫名的羁绊,也许没有,亦或只是他心底下的一些流念。
思想跳跃的时代,谁又能真正做到一生只够爱一人。
……
第二天清晨,旭日初升。
出奇的,连绵不息的连阴雨竟然停了,就如同爱玩的女孩一般。冰城在一夜雨水的洗礼之下,变得更加洁净,靓丽。便是那燥闷的空气都变得湿润了许多,温度转凉,心情也随之变得明朗。
一辆商务车出现在了王子靓的家门口。
“轰”
地面微颤,尘土飞杨。
一名健硕的男子从车驾驶位上走了下来,男子二十四岁,与之不符的坦克身躯,纵使是一身西装革履也难以挡住其厚重,五十码大脚蹬着不知牌子的棕色皮鞋,锃亮得有些刺眼,梳着一个高耸的大背头,在阳光的照射下,褶褶生辉。
这种高大威猛的气息,让人生出一种距离感。
虎虎生威,这样的人生在古代,必然一员猛将。
男子时不时便会抬起自己的右手,在看时间的同时不经意间露出自己那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
“喂,小妹妹,看看哥哥这块表,劳力士懂吗?”
“哇哇哇!”
“妈,好可怕,好可怕!”
“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小的孩子都欺负!”孩子被弄哭,孩子的母亲满脸怒色,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根棍子,就在她准备动手之时,却发现面前的家伙似乎不是她所能招惹的。
抬头仰望着面前的黑色巨影,瞳孔极速放大。
“姐姐,要揍我吗?”
听着男子贱贱的话语,女子只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刷的一道抱着孩子一股风的逃走了。
现实般的望风而逃。
“啧啧啧!”
“就不能沐浴一点富人的光辉吗?”
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桀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给来往之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唯恐避之不及,触其威严。
“来了!”悠悠的声音响起,王子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男子身旁,打量着黑子那高耸入云的大背头,眼里闪烁着异色。
这货又去做头发了?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子靓哥,黑市开货了!”说话之际还不忘晃了晃右手上的劳力士,一如既往的自然显“富”。
“知道了,走吧!”王子靓无语。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过招摇。
做人不都应该低调一点的吗?
黑子箭步来到车门前,亲自为自己的老板打开车门的同时,不经意间扬了扬右手上的劳力士,脸上更是洋溢着可掬的笑容。
他的心中好像老板说一句:黑子,买劳力士了?
可是,老板似乎瞎了?
回到驾驶位的时候,黑子眉头紧皱,不科学啊,莫非是自己显“富”痕迹太轻了?老板注意不到?
随即将已经泡好枸杞参茶的保温杯给老板递去。
随便甩了甩自己的劳力士。
“嗯,八点半还差一点,嗯,不错,嗯,时尚,嗯……”
咳!
“那个黑子这手表挺不错啊,劳力士的?”王子靓有些无奈道,他心中怀疑若是他不提这块表,黑子是不是不打算开车了。
“嘿嘿!”
“子靓哥,这块劳力士是我这周刚提的,五万六,漂亮吧?”
“漂亮!”
“是不是很符合我这成功男人的气质?”
“符合!”
“子靓哥,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没有,哪能呢!”
“要不你也去买一块怎么样?我有专柜的会员卡!”
“我……你到底还开不开?”
“开啊,只是我这劳力士……”
……
黑市这次流出的这批玉并非普通的玉,而是由行里著名的公良盗家之人所取之玉,所取之墓也非普通古墓,而是神秘的先秦公之墓。据说为了取先秦公之墓里面的宝物,公良盗家此次共折了三名挖金手,更是废了一名寻穴员。
可谓是代价惨重。
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也才得到了十块古玉。
对此行里人唏嘘不已。
堂堂公良盗家,下墓竟然如此失败。
连墓里的东西都取不出来。
如此行为,也配称盗家,简直可笑。
行里人传言,公良盗家不行了,这样的氏族迟早得退出氏族之位。
……
“先秦公!”王子靓眼睛闪烁着异色,明显充斥着不一样的神采,对于嘲笑的言语充满了不屑,堂堂先秦公之墓,岂是那么容易被盗的。
在一次偶然的史册中记载。
先秦公此人,可翻云,亦覆雨,移山倒海,一跃千里之力,乃神人。虽说只是浅浅几笔,更是一些无法考证的野史记载,却依旧让人难以释怀。
宇宙浩瀚无垠,身处在地球,对于外界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好奇心驱使着人们对一些超越科学的事情进行探索,不惜代价揭开一些附着在其上那层不为人知的面纱。
先秦公之墓,便属于次列。
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亦或是玄学。
先秦公此人在行里人眼中便充满了各种神秘色彩,他的墓或许藏着惊天之秘,书中曾记载可以从中获得惊人力量。
呼风唤雨,移山填海。
即便是现如今的科学正在不断提高,可依旧解释不了一些古之疑惑,可能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层次本就高于我们现在的科学水平。
又或者是因为什么特殊因素。
可对于一些古老记载的事情,却一直让人们无法理解。
毕竟,他们身为古人,又是如何做到的,这或许就是谬论。
《山海经》中关于一些神话的记载却是栩栩如生,各种奇异之事,各种长相奇特的神物,朱雀,钟山神,狰章峨山,蛊雕,帝江,举父,九尾狐等等,这些奇怪物种的存在却是难以解释,更难以相信。
世间之事,空穴来风。
王子靓坚信唯有揭开一些神秘,才可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寻到家族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