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工作?”这是钟久年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找工作似乎也很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们这些小人物糊口饭吃的工作而已啦,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盛时光调整着呼吸,没打算全盘托出。
告诉这个管太宽的男人自己的新工作!
不过,“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了…
钟久年没再追问,也不回答,只是关心着,“辛苦吗?累不累?”
言语间竟让盛时光有一瞬的错觉,好像回到了大学期末考之前熬夜复习时,他温柔的问她辛苦吗?
每每复习很累时,他都会温柔的说的呀。
她好像又要掉到那似水的眼眸里了,啊啊啊啊,盛时光,你给我醒过来!
别再做梦了。
“工作嘛,都那样。我真的还有事,你先走吧。”盛时光清醒过来,冷下语气,不顾他白一阵黑一阵的脸,逐客,没说的。
钟久年岂能听不出她言语里的意思?一时摸不透盛时光究竟是什么想法,一味的只是让他走。
从进门都现在,没有说过一句别的,“盛时光,你究竟...?”
伴随着试探的语气,拉过她的手,一把就把软软的小人儿拉进怀里。
见她挣扎的厉害,顺势弯下腰,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四目相对,压到了沙发上。
太近的距离使他看不清盛时光脸上的表情,只是用鼻尖来回轻轻蹭着身下小人儿的鼻子,是安抚也是试探。
直到感觉到轻微的颤抖与抽泣,他才反应过来,她哭了。
别哭呀,最怕她哭了。
记得那次在学校,晚上刚陪她从学校后门小吃街吃完晚饭回来,她拿着新买的情侣钥匙扣想要替他挂上。
他的钥匙是一大串,家里、宿舍,各种乱七八糟的小钥匙,还有重要的u盘,都串在一起,递给她的时候正要经过后门的湖边。
本想着还是等过了桥,再给她,她喜欢走在边上,保险起见。
可是她却不听,站在那里耍赖皮,一个劲儿的撒娇,好像要证明她不是笨手笨脚似的。
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最后还是递了过去,仔细叮嘱她,要拿好。
她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一手牵着他一手抓着钥匙,终于走过了小拱桥。
他好笑道,“我生怕走着走着就听见噗通一声,我还被你牵着,钥匙却不见了。”
她似是没听出话中的玩笑意,小脸蛋突然就吹气球般的鼓了起来,把钥匙高举过脑门,“看,这不是完好无缺着么!”
不过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意外,一位同学忽然急急忙忙的跑着撞过来,不知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为了护着她,似是出于本能地快速拉她到怀里,还好没撞到她。
不过钥匙也终于被甩出一条好看的抛物线...
“噗通”。终于还是掉下去了,嗯,放心了。
可是反应过来的她居然在那位同学的道歉中,哭了出来,“呜呜,年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就脱手了。”
“别哭呀,没事呢,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拿出纸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一道道的泪珠。
周围的人似乎都隐形不见了,钥匙也没所谓了,他的眼里,只有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入耳也只有她的抽泣声,太心疼了。
与此时一样,盛时光抽泣的声音直直钻进他的耳朵里,戳在脑袋里,刺的生疼。
坐起身来,抽了张纸给她擦着眼眶,“好了,别哭了,我弄疼你了?”
盛时光心里五味杂陈,明明都有好好让他走了啊,说了好几遍还是不走。
他们现在跟大街上普通的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可是哪个陌生人会堂而皇之的闯进别人家里,太荒唐了吧。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伴随着负罪感生出许多想象,她不敢再想了。
横在他们之间的早就不仅仅是年少时的一点遗憾了,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钟久年,你跟我说说黎相宜吧,我看过她的照片,很好看。”如果说他们两个此刻是在博弈,那么盛时光一开口,钟久年便是死棋了。
“你是提醒我,她的存在吗?”她只是个借口,只是个理由罢了,这一点,他早就和黎相宜达成了共识。
但是他在乎的是,她就那么不相信他,等了她三年,她却以为自己真的会有新欢。
与其说他在失望,不如说他在欺骗自己,她只是介意黎相宜,她并不是不爱他了。
年少时的喜欢,早就是一场空欢喜。
“我只是真的觉得她很漂亮,你们的感情看起来也很好的样子。”她不是在提醒她,她只是在提醒她自己。
“那你希望我们很好吗?”每次合照虽然他都尽力配合,不是冷漠的表情,但也很少有笑意。
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感情很好的?
“当然啦,有情人终成眷属,谁都希望看到啊。”盛时光挤出一点笑意。
“别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钟久年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
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她只是相信了黎相宜这个幌子...
他不敢解释,他怕说完,盛时光就要说,无所谓啦,有没有她我都不再爱你了,那他才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现在有黎相宜,他起码还能骗骗自己,盛时光这个傻子,只是不想破坏他和别人所谓的感情。
逃离。
暖暖时光高级会所内,包间中的男人正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灌酒,红的、白的混在一起,桌上满是空瓶。
江浩初接到会所的电话,就知道不妙了。
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哎哟,我的钟大少爷,你青天白日的,怎么这么快就又喝这么多了,我这又得给你背回去了。”悲催的他每次一接到电话都得过来当人肉担架,给他送回家。
看着他这要死不死的样子,顿时就猜到了原因。
只有他知道,平常叱咤风云的钟久年每次一想到那个女人,就会到这儿喝的烂醉,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那是三年前,钟久年忽然在这儿建了个会所,还取名为“暖暖时光”,之后便隔三差五的过来。
盛时光,我恨死你了我,江浩初只差咬牙切齿,“三年了,不过就是个女人,怎么这篇还翻不过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