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沙发上的路林深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猛地想到了福利院中从小对自己极好的汪老师...
上次在天台上,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竟然与汪老师那么相似,只不过没有那般清瘦,对她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大概是源于此吧...
从汪老师病逝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福利院看大家了,看来是该抽个空回去看看了。
记忆中小时候的向日葵福利院,与现在他出资修缮后的截然不同。
老旧的设施,破烂的大门,饭堂和宿舍在下雨天,也会滴答滴答的漏雨。
没有人资助的福利院靠着政府的补助金艰难的维持着,哪里还会有多余的钱去修缮房子呢。
汪老师艰难的养大他们这批孩子,为了让他们上学,做着好几份兼职。
就连吃饭时,也还在做着手工活。
想到这里,他只怪自己长大的不够快,承担的不够快,付出了那么多的汪老师,还没有享过一天福,就过于劳累而病逝了...
今天哪怕他拥有的再多,有再多的财富,他再也买不到记忆中把他抱到饭堂的椅子上,给他下一碗清水面,加一个荷包蛋的老师了。
大概没有她,也不会有今天的路林深吧。
路林深揉了揉太阳穴,记忆中汪老师和盛时光的背影慢慢重合起来,这么温馨的场面真的很久没出现了...
心里不禁流过一阵暖流,说不出的莫名情感,一身的疲惫也倏地消散了,真好。
盛时光把两碗面条放到身后的餐桌上,才见路林深似乎在盯着自己发呆,“嘿?”
路林深不经意的抖抖腿,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好了?”
“快过来吃吧。”盛时光把筷子放在空中,示意他过来。
路林深迈开轻松的步伐,收了眼底的情绪,坐到一旁,“看起来非常不错哦。”
做饭的人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收到品尝人的评价了吧,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晚挂面,盛时光满意的点着头,“尝一口。”
虽然是面条,但是两个人良好优雅的吃相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吃完,连最后一口面汤都和干净,确定胃里和心里都是满满当当温暖的时候,路林深才意犹未尽的开口,“真不错,明天早餐我还要吃。”
盛时光把这理解为,大鱼大肉吃多了的有钱人想吃清汤挂面改改胃口了,非常理解,“没问题,明天我会早点去的。”
哎呀,“路总,我想起来了。”
路林深白了她一眼,连眉毛也拧成一个“川”字,“小鹿。”
“好的好的,小鹿,我把礼服的钱转给你吧,因为今天我想买单的时候店员说你已经买过了。”盛时光捂着手机,虽然知道这件礼服价值不菲,心疼钱包。
但是自己穿过的,怎么能让老板买单呢。
路林深似乎根本就没想到她会说这件事,几十万对他来说不过小数目罢了,不提他都要忘了,毫不在意的神情,“不用,你是我的女伴,没有自己出钱的道理。”
!!!
盛时光脸上是坚定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路总,我是认真的,虽然我是你的女伴,但我是为了能够引起盛明庭的注意,这两点我都需要感谢你,希望你告诉我礼服的价格。”
路林深见她言语间透露着认真,眨了眨眼睛盯着她那张可爱的面孔,他并不想要钱,“40万,我也不缺这点钱,要不你用工资抵?”
盛时光很是纠结,虽然早就猜到这件礼服价格不菲,但四十万还是大大的超出了心理预期啊,呜呜呜...
自己在美国做运动员大卫的营养师,是有些积蓄的,但是也不过20万,支付40万的话她需要用妈妈留给她的钱了...
还是不要了。
心里的小算盘快速的打起来,一个月的工资是5万,其实40万也只要8个月,还是管吃的工作,哎呀...
只能暂时出卖劳动力再看看有什么副业可以挣钱了。
盛时光默默放下手机,“路..小鹿,是这样,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还是用我辛勤的劳动来抵好了...”
路林深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来,清秀的眉目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OK,合同自动顺延8个月。”
“好好好的。”盛时光长吁一口气,认真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喜色。
虽然刚刚多了40万的贷款,但是解决了问题,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谁让自己今天穿礼服的时候那么开心呢...
“好,我走了。”路林深站起身,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
见盛时光还坐在那儿愣神,愉快的敲了敲餐桌,“别忘记锁好门。”
“好的,谢谢老板!”如果要评价最佳老板的话,她一定投路林深。
......
次日,钟久年家的门一大早就“咚咚咚”的响起来,伴随着尖锐的门铃声,吵醒了他的好梦。
钟久年掀了掀眼皮,烦躁的把头埋到枕头里,是哪个多事的人把门铃的电池又给安上了?
由于窗帘极好的挡光,屋里还是一片黑漆漆的样子,实在是睡觉的好环境,但是这噪音着实吵得睡不着。
钟久年坐起身,按亮了手机,才6点!
打开门口的监控,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江浩初,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迅速拨过去电话,“门锁密码121010,别再按门铃了,脑袋快炸开了。”
宿醉加上被吵醒,头疼的厉害,钟久年起身准备去厨房接杯水找点吃的,他可没指望江浩初这么一大早过来是给他送早餐的。
刚出卧室,就看到江浩初冷着脸走过来,一脸质问,“钟久年,你知不知道相宜脚受伤了?”
“嗯,尹小伟好像昨天跟我说了。”钟久年毫不在乎的打开一袋面包,感觉到耳边的空气有一阵快速的微风,抬起手便挡过去。
可是对方似乎并不准备收手,换了手朝他的肚子极速打了过来。
钟久年长长的叹息一声,把面包塞到嘴里,挥挥手就把他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