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小镇的星光三三两两洒落在青黄斑驳草叶上,随着缕缕夜风路边的枯叶打着卷飘向远方。
“喂,岳辉啊,你没告诉我这边晚上没回去的车啊!你给的钱根本不够!赶紧打钱,我打车回去或者在这边凑合一晚….”芮陈蛋疼的挎着腰包面对着已经关闭的长途汽车站...
最后芮陈还是没要到车费跟住酒店的钱,詹岳辉给他说这是一个炼形的好机会,然后通过手机给他发送了一本《陆地神行术》,芮陈查到回去的路程大约100多公里时差点气的把手机摔地上…
芮陈沿着公路一阵狂奔,到达一个村子时,一个大爷正在夜跑。“哟,小伙子你也夜跑啊,锻炼对身体好啊,你看你这壮硕的身体,以后也要坚持啊…”大爷一脸鼓励带着赞赏的神情,芮陈差点没气的大吼一声“大胆妖孽,我要你原形毕露,大威天龙,般若诸佛…”然后跳起来给他一砖头。
“是啊,大爷,你也锻炼啊,呵呵呵呵…”芮陈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是啊,饭后走一走….卧槽卧槽…你咋跑这么快…”然后大爷就见到芮陈左摇右晃脚步飘忽越跑越快,转眼就消失在道路尽头,留下一路的灰尘。大爷晃了晃头,感觉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事,要不是刚刚听的芮人一身正气(臭汗)大爷会觉得自己遇到鬼了。
从那以后小镇就流传起一个传说,只要坚持夜跑就能在道路便见到夜跑之神,传授心诚之人夜行千里之法…
芮陈终极还是没能一夜跑回市区,天亮的时候跟狗一样走进一个小县城的汽车站搭上回市区的长途车,一直到站才被售票员叫醒。回到酒店芮陈胡乱冲洗了下都头就睡,也不管吃没吃早饭了。
此时医院,科室主任办公室。
年过五旬的秃头主任坐在办工桌后面,“小詹啊,我知道你很有能力,可你不能总那么瞎搞啊,你知道这几天我们都收到多少投诉,不是,收到多少感谢信跟锦旗了吗。”主任有些心情复杂的道。
“那不是挺好?弘扬医德文化,为你们科室增加业绩…你还有啥不满意的。”詹岳辉叼着半截香烟满不在乎的躺着沙发上。
“可你也不能总这么搞啊,什么检查也不开,对谁都是三两针,一纸药方,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科室也要经费…”主任心里五味杂陈的道,他不知道自己这番谈话到底对不对,曾几何时自己也想像詹岳辉这般,扶危指掌,悬壶救人,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的梦击碎,世间的冷漠告诉他,没有物质基础什么都是空谈,面对饭后散步时拿起三块的酸奶沉思好久又默默放下的女友,他实在忍不住继续追求心里那但愿世间人无病,宁愿架上药生尘的梦...
“那是诊疗室,又不是实验室,普通感冒咳嗽用得着开那么多检查?”詹岳辉虚着眼又从主任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行吧,你先回去…”主任沉默许久,长叹口气,挥挥手让詹岳辉回去,“对了,别整天扯那些心里因素啥的了,别人身心疾病科都给我打了好几回电话了,你找个像样的理由!实在要说也给我开个身心疾病科会诊!!!”主任想起什么似的又突然吼道。
“放心吧,以后不会了…”詹岳辉回到值班室。
脱下白大褂,詹岳辉随手将它挂到墙上唯一的空缺处,“希望你们的主人都能不忘初心…”詹岳辉呢喃了两句,便不再留念,转身走出值班室,毫不犹豫的扎进了阴暗楼道,只留下身后值班室一排洁白在清晨的微风里随风拂动...
茶餐厅内,“小哥,两杯冻柠,两碗云吞面,劳烦。”詹岳辉精神抖擞的坐到芮陈面前,少年你的状态不行啊,昨晚夜行千里回来又斗室操戈,运筹帷幄了?”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任务赏金给我,再放我几天假…”芮陈顶着蓬乱头发,咬着玻璃杯里的吸管虚眼道。
“赏金?什么赏金,放假嘛,好说,今天便回去吧,你好好休息休息,刚刚筑基也该巩固下。”詹岳辉接过云吞面跟冻柠茶道了声谢转头一本正经的对芮陈道。
“呵呵,有人告诉过你吗,你无耻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一条狗…”
“过奖过奖。”
…
候机厅内芮陈跟詹岳辉坐在角落里等着检票。
“这次任务只是个简单的不孕不育治疗套餐,怎么还要这么麻烦,直接让那大光头带我们找上崔玥家,给她搞定不就行了。”芮陈翻着《中黄经》随意的问道。
“委托人不方面出面,只能通过这种形式。”詹岳辉靠在长椅靠背上手里端着一罐凉茶。
“怎么不方便。”
“鲁阳是鲁振明的太爷爷,很多年前离家进了修行界,突然回去的话…”
芮陈愣了下,“鲁阳,那大光头?几百岁???”
“对。”
芮陈想了想,一个路人突然对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说,“我是你太爷爷,”多半会被认为不是挑衅就是没吃药。“这有什么,我还是他们爸爸呢。”“少侠好逻辑,各论各的,你管鲁阳叫儿子,鲁振明管你叫爸?”
“嗯…没错”芮陈沉吟了两秒道。
“那他也是修行人,为啥不自己把跟着崔玥的赵禾灭了得了。”
“天道好生,万灵不可轻易杀伐,关键是不近距离接触,也搞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
检票找到位置坐下的芮陈与詹岳辉身边走来一个穿着淡蓝连衣裙的女孩,礼貌的问了下芮陈旁边的位置是不是15c见芮陈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便放好背包走下。
女孩好奇的打量着芮陈,毕竟中黄真气对各种生物都会产生一种亲**和的吸引力。不开口的芮陈与詹岳辉忧那股郁气质更是让他们魅力剧增。
终于,女孩鼓足勇气碰了碰芮陈。“怎么?”芮陈睡眼惺忪的问道。“那个,那个,你也是去s市嘛?好巧哦...芮陈低头看了眼女孩手中的登机牌S市—G市直达,“我不去G市区是要半路跳下去吃鸡吗…”
三个月后的市医院。
“我给你们说这个医院的詹医生可厉害了,我女儿跑了好多医院都没治好,他两针几服药就治好了,听我的准没错!”一个中年胖女人带着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妇女走进了中医科。
“麻烦找下詹医生。”
“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个詹医生。”
“怎么可能上次我女儿小芸就是他治好的,是不是你们故意把他赶走了….”
刚刚从办公室走出来的主任看着走廊里的胖女人一行,又看了看手里崔玥夫妇发来的感谢信,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黑暗楼道里的零星光亮似乎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