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就像汽水上的浮冰一般,想着留到后面再慢慢平常,可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考完最后一科宇宙语基础芮陈,小天的入学第一年基础修行课程便宣告过去一半了。
清晨颜雪正费力的把一个浑圆的橙黄葫芦塞进满满当当的背包看着窗外被鹅毛大雪覆盖的院落,青松,隔壁院里裹着一身毛领洁白披风的胖龙猫校工忙里忙外的帮一些学员搬运行李。街道边还没熄灭的昏黄路灯给寒冷的深冬清晨增添上一丝暖意,重叠的宿舍尽头夕阳将将探出半个脑袋。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颜雪不禁叹道,心想又是一个寒冬。“谁跟谁?秦云淡跟光寒?大清早的说这么些不太合适的话题不好啊…”芮陈抬着半碗玉米粥从厨房走出来。“额…”颜雪的惆怅意境瞬间被毁的一干二净,眼角忍不住的抽搐着,“老颜啊,快来喝粥了,这学期的最后一顿了。”芮陈对着颜雪招了招手又回到厨房。
“毕竟算半个福地,这学院的地种啥长啥,反季节的都长的那么快,要是外边也多一些这样的地,就不会有什么粒粒皆辛苦,力尽不知热诗句了…”芮陈吃着自己弄的咸菜,又灌下去半碗玉米粥咂咂嘴悲天悯人的道。
“那是说的田地的问题吗…”颜雪盛上一碗粥拿了个鸡蛋情不自禁接到。
“你说的也对,可能他们就是单纯想写锄禾与当午,夏与长的故事…”
“你今天就是跟古诗词过不去了是吧!”颜雪感觉待在芮陈身边自己的San值就在不停的往下掉,这人有毒。
三人吃完早饭边各自收拾起来,芮陈东西收完就是一个背包,寒期他打算在茶舍待两天就回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去,毕竟很长时间没住了,还是得打理一下的。
小天的东西全收进了腰间的锦囊里,芮陈跟詹岳辉打听过,那是个空间容器,在修行界也是个稀罕玩意二,芮陈想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个玩意二,想搞点走私,送外卖啥的不行啊。
“那,明年见?”颜雪背着背包,提着大黑盒子站在门前有些不舍的对二人道。
“假期也可以出来玩啊,当时候安排活动呗。”小天缩在一身粉色绒毛圆领斗篷里道。
“嗯,那再联系呗。”
“再联系。”
站在接引岛边回头看了眼学院恍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现实,芮陈掐诀启动了接引岛。
从茶舍回到家里芮陈屯了几箱泡面,一袋大米便又回归到宅男的世界,每天除了早起练功便是刷剧,打打游戏,唯一的区别是,他似乎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现对自己的控制力强了许多..
今天芮陈吃了午饭后便缩回房间里开始刷剧,漫长的几个小时以后他关上了播放器,“我真傻,真的,明知道评分这么低,为什么我还是打开它…”接着芮陈抽出写着《爵迹》的碟片操起砖头就是一阵疯狂乱抡“去死去死去死!!!这是之前谁给我的东西!”
几分钟过后芮陈沧桑的靠在办公椅上,感慨自己宝贵的两个多小时就这么流逝了,接着又生出莫名的空虚感,心想要不要再看点别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桌上的《刺陵》…芮陈猛的摇了摇头,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接着拿出手机准备上网看看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芮陈抱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按下了接听。
“喂,小陈吗?”对面是个破锣一样的中年人声音。
“你是?”芮陈不记得自己对这声音有什么印象。
“喂?小陈啊,我是你四叔啊,记得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对面自称四叔的声音炫耀一般的说道。
“哦哦,四叔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芮陈思索半天隐约想起自己是有这么些传说中的亲戚,可父母失踪以后就再没人联系过他,原因嘛,不得而知。
“小陈啊,我们这几天要到G市玩,顺便过来看看你啊,明天到,你来车站接我们们呗,我们不认路啊。”
一番教科书式的交流寒暄过后,芮陈弄清楚了这个便宜四叔儿子考上了市里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大学,提前过来看学校,游玩,顺便见见常年居住在G市的芮陈,说是相有个照应,却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别人大老远的过来,也不好拒绝,想着明天怎么说也去看看。
常言道,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早上收功完,芮陈冲了个凉换了身还算抻展的休闲装估着时间便往车站去了。如约接到穿着光鲜的四叔一家三口,芮陈也没多说,胡乱对付了两句便引着三人往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上了出租车,这个芮四叔家四婶便一直扯着破布一般的嗓音给芮陈说他儿子怎么样怎么样,末了还说一句,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没买车啊。“呵呵…”芮陈敷衍的笑着,心里却道,这人会不会聊天?劳资,仙人!不坐车,骑着窜天猴,想飞哪头飞哪头!你们烦热你不会理解的。
到了家里,一进门四婶便一个劲的四处打量,推开这门,拉开那窗的,还一个劲说着“嗯,不错,跟咱家那屋子差不多了。”
心里暗道,来者是客,芮陈赶紧招呼“四婶,你一路奔波的快坐下喝杯茶,歇会儿。”
“诶,没事没事,四婶儿每晚都要去跳跳广场舞,不像你们年轻人整天睡到大中午的,婶儿健康着呢。”四婶一边拉开芮陈房间四处瞅着一边道。
芮陈内心顿时觉得詹岳辉好像比这璧人会聊天很多啊,“那咱先吃饭,我这就点外卖…”
“吃啥外卖,多不健康,咱一会儿去大酒店,也好让你尽尽地主之谊。叔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么多年不见叔见你可是很亲切呢。”一旁的芮四叔也开口了。
这两老货都不拿自己当人是吧,芮陈正要开口时四婶又开口了,“小陈啊,婶儿跟你打个商量怎样?”
“啥?”芮陈看着一脸笑的跟菊花似的四婶有血摸不着头脑。
“就是啊,小陈你看你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四婶慢慢挪过来一屁股压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道。
“嗯?”芮陈暗道这璧人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你看,这丢着也是浪费,不如你把这儿让给你弟吧,咱都是一家人,也不让你吃亏,婶儿给你五万块,这可是很多了。”四婶一副慷慨大方的道。
“哈?”芮陈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看着坐的旁边单人沙发咯吱作响的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