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骆丹是一个废物里的废物,雪落公子立刻对她没了收徒的兴致,听方令主问自己何时动手,沉吟了一下,说道:
“寅时,那个时候天色最暗,也就最适合隐藏身份,郑国公主一行,下榻的地方,朝中那位大人也已经安排好了,四周都是可以隐匿行踪的地方,到时候我略微施展一下风无垢的剑法,马上就撤,你再喊些难听的话,自然大功告成。”
“哈哈,到时大将军府,即便再怎么争辩,也摆脱不了损坏盟国和亲的嫌疑,到时夏国朝里的那位大人,再借此事,大肆发挥一下,大将军府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夏国和郑国的和亲一事,最好也就黄了,我魏国也免去了腹背受敌的威胁,这事若是成了,你我自然是大功一件,还是雪落公子想的周全。”方令主笑着随声附和,却一转头,看见骆丹还傻傻的站在那:“你怎么还没走?”
“令主没有让属下走,属下不敢走。”
“真是个废物!快滚,快滚!”方令主挥着手,象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蚊子。
骆丹似乎有些害怕,转身就跑。
“这么放她走,怕是不妥吧。”雪落公子的手按在了剑柄上。
“一个比屁还轻的废物加傻子,你还怕她会坏事”
“哈哈,我倒忘了这茬,是多虑了。”雪落公子手从剑柄上落下,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骆丹这个极品路盲,黑灯瞎火开始在密林里迷路了,迷了路,尚未分清东南西北的她,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雪落公子的计划破坏了。
办法想了不少,却一条条都被她否定了,最后只能回到原点,那就是赶快回到府内,让平儿通知风无垢,尽快在天亮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一面。
骆丹所要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给风无垢摆脱嫌疑,而是她答应了平儿,不做危害大将军府的事,现在她觉得,知道有人要陷害大将军府,却不想办法把这事搅和黄了,那也是一种伤害。
当然,这是她为自己要做的事情,找一个冠冕堂皇,说起来比较崇高的借口,真真的原因,是她边寻路,边愤愤然念叨的这句:“骂了老娘一晚上废物,老娘非把你俩这事情搞砸不可,让你俩无功可立,老娘可杀不可辱!”
为了搞破坏而去搞破坏,没错,这就是骆丹真正的目的。
可回城的路在哪呢,要是这样迷着路跑回去,只怕到了大将军府,都已是日上三竿了,一切也就尘埃落定,毫无意义了,还妄谈什么破坏别人的计划呢。
越想越着急,越急越迷路。
迷了路的骆丹一头撞到了一个物体上,忙侧身避开,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跑。
“这位姑娘,这黑乎乎的夜,你这是练什么神功呢。”
“回城!”骆丹心里有事,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回完就觉得不对劲,这密林深处怎么会突然出现个人呢,而且,听声音还这么耳熟。
“慕容悲鸿!你怎么会在这?”
“我梦游,游着游着就迷路了。”
“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你帮个忙。”骆丹可不相信,慕容悲鸿会像她一样迷路。
一个专业围棋选手,最可贵的是,面对危局,能够迅速看到稍纵即逝的妙招,摆脱困局,而且之后的应对棋招,也要了然于胸。
从看见慕容悲鸿的那一刻,骆丹就想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而且经过她迅速的推演,很快就成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此刻时间紧迫,骆丹没有心思和慕容悲鸿有过多的废话,而且她感觉这个人,似乎就是她熟识多年的朋友,不会忍心不帮她。
“说来听听。”慕容悲鸿不紧不慢的问道。
“现在,马上,立刻,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城。”
“为什么啊,还要立刻马上?”
“到了城里,不管用什么办法,立刻把风无垢叫出来,要让很多人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啊!人家风无垢是条狗啊,我一叫就出来。”
“别问为什么,去不去,去你是我的好朋友,不去,我俩从此路人。”
“不去,威胁我更不去!”慕容悲鸿一拧腰身,转过身去,不再看骆丹,男人自带几分傲气,何况是一直傲气冲天的慕容悲鸿。
“好啦,我错了,你就帮我这个忙吧,你看我都要急哭了。”骆丹见来硬的不成,忙上前,将语气放缓,道着歉说道。
“这还像是个求人帮忙的样子,不过,你似乎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啊,看来还得给我个理由。”
“理由就是,我要让随意侮辱我的人,计划失败。”
“这个理由嘛,似乎是够了,不过,人家说的也没说错啊,你就是有点那个。”慕容悲鸿笑了,只是说到这,慕容悲鸿感觉到黑暗中,有两团怒火即将烧到自己身上,马上停了笑声,改了话题:“要不,我去把那两个人杀了,虽然麻烦点,费点时间,但也少跑了许多路。”
一想到按照骆丹的计划走的话,大半夜自己要像个疯子一样,让很多人看见,慕容悲鸿不寒而栗。
“你跟踪我?”骆丹瞬间抓到了逼迫慕容悲鸿就范的稻草。
“没有的事,就是梦游到了这,而且这不是在想一个更周全的办法吗。”
“我俩是朋友。”骆丹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已经为我前面,因为着急,而态度和语言生硬,冒犯了您慕容公子,向您悲鸿公子道了歉,至于你跟踪我这件事,我很愤怒,但我不想让您给我道歉,我只要你按照我的办法,帮我做了这件事,我们就两清,我们还是好朋友。”
停顿了一下,骆丹接着说道“当然我尊重公子您的意见,你不愿意去做,我也不勉强,至于那两个人,将来,我将来会亲自给他们一个教训的,这事不必假人之手。”
“请慕容悲鸿公子给小女子让条路,我要回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好吧,听你的。”慕容悲鸿妥协了,说完不待骆丹反应过来,手已经托着了骆丹的腰,飞身而起。
再喜欢一个女人的男人,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原来轻功可以到达这样的程度啊。”如同腾云驾雾般的骆丹喃喃的说,看来自己还真是那个夜郎国的人,因缺乏见识,而自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