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怡然的冷嘲热讽,骆丹根本没有往心里去,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理会她,反而会降低自己的人格,这种人,本身就是一无是处,理她,耽误时间不说,还会给自己平添烦恼。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让她自己难受去。
骆丹微微一笑:“敌人想趁着西风正强,而冬季灌木丛干燥,而采用火攻,却不是直接冲上来,直接开战,依我来看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我们要面对的这个对手,人手不足,二是敌人的实力不会高出我们,才不得已筹划使用火攻这个计策,如果现在,不进行反击,敌人的士气高涨,而我们则会士气低落,我们一味逃跑,下场就是这之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到时,敌人再攻击我们时,我们就是第二个韩国雪蝠堂,疲于奔命。”
“我赞成丹姑娘的看法。”风无垢表示赞同,却没看向骆丹,而是向远处望着。
风无垢很怕和骆丹有再多的相互凝视,那样他就会永远走不出这个错误的,有违朋友道义的爱恋,虽然此刻的他,内心被爱所煎熬。
“哼,看出形势又能怎么样,现在还是敌情不明,只能撤离,依我看,韩国雪蝠堂的做法也没错,抛掉没用的那些人,让这些丫鬟、随从自行逃命,我们轻装上阵,这样敌人绝对追不到我们,还是先保存主要实力才对!”
孙怡然对骆丹自然是恨到了极处,她冷笑着,着看着骆丹。
对于孙怡然的话,骆丹毫不在意,她只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富家大小姐,于己何干,她恼恨的是风无垢赞同她的话,却扭头去看天空,即便是路人,也断不会如此。
“怡然,莫要胡说,这些丫鬟、随从跟随了我们一路,苦比我们受的多,岂能抛弃,丹儿既然将形势看的如此清楚,想必是她想出了好的对策,你在旁边认真听着,莫要再插话了。”
骆丹不反驳怡然,但二太太听了孙怡然的话,却怎么也不舒服,出言呵斥道。
孙怡然低下了头,心中对骆丹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现在连最疼爱自己的姑母,都不向着自己说话了,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自然是骆丹这个贱奴才。
“敌人想要进行火攻,因此带着松香,而我们在这里也能嗅到,另外火攻必然要顺风而行,因此,准备放火的敌人,应该是在风向的上方。”说着骆丹向西北边一指。
“那我们只要避开西北面的敌人,转移到其他地方,就应该是安全的了。”平儿点着头,对骆丹的分析很是佩服。
“为什么是我们要撤离,应该是敌人跑才对!”骆丹笑了:“平儿姐姐,假设你是敌人的话,第一步让背着松香的敌人,顺风放一把火,然后,你的第二步,应该就是在我们慌乱撤离时,用自己的主力,伏击我们,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么,此刻的你,应该在哪里设伏袭击我们。”
平儿听骆丹这样问她,四下里观察了一下,然后一指东边:“要是我,就在那里的树林里设伏袭击。”
平儿用手指的东面,有一条浅浅的小溪,在小溪周围则是一片开阔地,而过了小溪,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而高地南北方向,则是成片的干燥低矮灌木。
“是的,一旦我们被火攻,慌乱急切之下,应该是向东面转移,这样就正好中了敌人奸计。”风无惇很是兴奋:“向北,我们就回去了,向南,我们既可以避开敌人的奸计,也正好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我如果没有猜错丹姑娘,说这些话的意思,丹姑娘并不是想避战逃跑,她是想要主动攻击敌人,而且是攻击的方向,就是西北方向,那伙准备放火的敌人,毕竟,藏在东边树林里,准备伏击我们的,才是敌人精锐和主力,而放火的敌人,一定是老弱残兵。”
风无垢说这话时,并没有象其他人那样,眼睛看着骆丹,而是低着头,轻轻摆弄自己剑柄上的红缨。
骆丹心头火气,她真想一把将风无垢抓过来,扯着他的领口,告诉他,和人说话,要正视对方,这样才是一个有涵养,有素质的人,你这样和人说话,很没礼貌知道不。
不过骆丹只能心里想想罢了,现在这种情势下,她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也不会这样做,你不理我,好,那我也不想理你,大家只当是陌路人好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想到这,骆丹笑意盈盈的对着风无垢说道“无垢公子真是冰雪聪明,很会体会别人的意思嘛,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在袭击完西北方向的敌人后,再一鼓作气,假装点燃这里的灌木丛,然后向东,快靠近树林时,我们也给敌人放一把火,让他们慌乱起来,然后趁乱,袭击东面的敌人,是不是无垢公子,我说的和你想的一致吗?!”骆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风无垢心道,我这样问你,你总该看着我,和我说话了吧。
“丹姑娘说的极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将敌我态势,彻底的扭转过来,到时就是我们占主动了。”骆丹哪里料到,那风无垢依然在摆弄着剑柄上的红缨,并没有抬眼看她,似乎他所摆弄的那红缨,才是当下最最有趣,最最重要的事情。
“无垢,说话时,要看着人说话,你这样心不在焉和人说话,显得很没教养和礼貌。”二太太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训斥这风无垢。
“是,母亲大人,孩儿谨记教诲。”风无垢忙停止了摆弄红缨,看向母亲:“既然丹姑娘已经订好了计策,那就这样,我和无惇带着人去袭击西北方向的敌人,母亲您在这里主持大局,待我和无惇回来后,我们再一起攻击东面树林里的敌人,请母亲大人决断。”
“无垢公子这样安排,甚是不妥,切不可如此行事!”骆丹心道,你不尊重我,故意躲着我,那么你说什么,我就是不管对错,就要否决你的决定:“在这个队伍里,就数无垢公子武功最高,自然是应该他在这里,和二太太一起主持大局,才是最保险的方案,万一你走了,消息败露,东面方向的敌人,突然发动进攻,而你又走了,岂不是太危险了,而袭击西北方向敌人的事情,刚才无垢公子也说了,那里只是一些老弱残兵,交给我和无惇公子二人足以。”
“嗯嗯,丹儿所考虑很周全,说的也很有道理。”二夫人点头称是。
“这样不行,母亲大人,现在敌人情况不明,袭击的事情,看似很轻松,实际却是很危险,还是我和无惇弟弟去。”风无垢有些急了,他担心骆丹的安安危,于是出言极力反对。
“正是因为敌情不明,所以这里才要留武功最高的人才对,况且有我在,一旦情况不对,我们也好另做打算。”骆丹心里不爽,这事情你不和我商量,我就是要去,虽然是狡辩,却也句句在理。
“骆丹妹妹,还是我去最保险,你就别在这里混摇视听了。”风无垢心里着急,话语未免就重了起来。
“这怎么叫混肴视听,无垢公子怕是想要立功心切,才出此下下策吧。”骆丹听风无垢这么说,自然更加恼火,话里面就带上了火药味。
“好了,你俩别争了,就按丹儿说的行事,骆丹和无惇去袭击西北方向的敌人,无垢留下镇守营地。”二太太见骆丹和风无垢争了起来,干脆一锤定音,将事情定了下来。
“好吧!既然母亲大人这样决定了,孩儿遵命就是,那就丹姑娘和风无惇,去袭击西北方向准备放火的敌人,我留下来照顾营地,只是你俩要多带些人去,以免发生意外,我这来挑一些武功好的,随你俩一起去。”风无垢很是无奈,淡母亲决定下来的事情,他也只能同意了。
“大可不必这样,就我和无惇公子去袭击西北面的敌人即可,要知道我们这是去偷袭,人少了正好行事,而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致使计划失败。”骆丹心道,你风无垢不是让我多带人吗,我骆丹偏就不带。
“这样万万不行!”风无垢有些着急,眼睛看着骆丹:“人太少,万一真出了意外,就麻烦了。”
“有什么可麻烦的,我说不带自然是有我的算计,兵法云,兵在精不在多!”骆丹丝毫不相让,狠狠地用眼睛盯着风无垢。
“行了行了,丹儿你和无垢公子这样子,不像是在商量事情,倒象小两口子吵架。”平儿一旁听的暗中偷笑,见二太太也皱起了眉头,连忙过来和稀泥。
“就她,一个贱婢,配和表哥相提并论吗!”一旁的孙怡然听平儿的话,就觉得心里扎了根刺,出言讥讽道。
“好了,一切都听丹儿的安排。”二太太见孙怡然又来插话,心中不悦,只是也不好再当着这么多人训斥她,又看骆丹一脸笑意,好不反驳孙怡然的话,显然是在顾全大局,因此,现在越看骆丹越喜欢,只觉得她说的话,绝对是对的:“丹儿,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判断和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