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这除妖的青年人竟是二十年前的白头城城主全松,心中无不都是敬意。代纵看向沈朋,只见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代纵扪心道:“二十年的全松仅缠斗半天就能杀死那妖人,那二十年后的今天,想必他的功力比父亲还要高。幸亏我没有贸然出手,让七煞去寻查了白头城的战力,白头城上上下下,除全松以外,全是孬种。”
“此事在世间为何从未流传过?”沈朋又接着向斗笠先生问道。
斗笠先生大笑:“全城主虽然为人直爽,但他一向低调的很。若你不信,便回城去,问问全城主或是城中老人便可知我话是否真假。”
沈朋听后,便向四周环顾,抱拳向代纵和东煞道:“蓬兄,莱兄,我有事就先行一步,愿你们玩好。”说完,沈朋提起桌旁一把剑便匆匆离去了。
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湖畔游玩的人逐渐散去。店铺伙计接连换了数十壶热茶。铺子前饮茶的人皆已离开,唯独代纵和东煞二人面色甚怒的坐在那儿。
可疑的是那说书人斗笠先生仍躺在枯柳下,见人都散去,这才起身坐到代纵一旁的桌子上,斗笠先生吩咐伙计上了一壶好茶。
那斗笠先生背对着代纵,笑道:“这位兄弟手中可是灵城镇派之剑青禅剑么?”
代纵一听“青禅剑”三字,顿时焦躁的心情为之一动,便回道:“先生好眼力。方才听得先生讲风花和全松之事迹,想必先生懂的很多。”
“跑江湖的人定是知晓很多事,何况像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斗笠先生话说完,又反问道:“先生这是在等人么?”
代纵泯了一口热茶,回道:“这么晚了,铺子上唯余我兄弟二人在此,应不难看出。”
两人相互沉默着,代纵心中忽闪一个念头:“这斗笠先生知道的甚多,我何不问问他绞木门和白头城谁的战力较强?这样既可避开我蓬莱之意,又能知晓白头城的战力。”
于是代纵脱口道:“在下想请先生评估一下当今人界各大门派的战力,不知先生愿意解之?”
斗笠先生放下了到嘴边的茶杯,笑道:“好说,好说。”
斗笠先生接着道:“只论当今,不论从前或以后。人界第一大门派当属佑生山,这是六界公认而为。佑生山有玄曜、玄微、玄观三位道长,并有世人皆呼的风花剑大师。虽说风花剑被逐出了师门,但若佑生山有令,风花剑定会遵从。”
代纵道:“不错,佑生山却是属人界第一大门派。那么这第二呢?第三呢?”
斗笠先生又道:“这第二呢,当属巫山盘燕阁。第三乃是东海蓬莱。”
代纵一听蓬莱排在第三,心中甚是愤怒:“我蓬莱自认比不过佑生山,但也不至于排在盘燕阁之下。”江湖上有关于盘燕阁的事是少之又少,甚至连阁主之名也无人知晓,因此盘燕阁在江湖上极其神秘,没人估晓其战斗力,也没人去巫山调查。
代纵心生诡计:“这盘燕阁如此神秘,我且问问斗笠先生有关盘燕阁的事,待我知晓盘燕阁的秘密,便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说盘燕阁不堪一击,这样就会引起其它门派的垂涎,到时候我在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代纵便问道:“盘燕阁一派在江湖上极其神秘,江湖之人皆不知晓盘燕阁究竟有何战力。试问先生,盘燕阁如何能排在蓬莱之上?”
斗笠先生大笑道:“正因为盘燕阁神秘,所以才排在第二。江湖上无人知晓盘燕阁的战力,而你蓬莱的战力却已暴露的一干二净。蓬莱在明,盘燕阁在暗,明暗之分,想必我不说先生也应明白吧!”
代纵连忙点头道:“确实如此。先生请继续说吧!”
斗笠先生饮茶道:“这第四吗!应是北漠不笙城。不笙城城主伶菁乃是魔界副主之妹、妖界北方之王阿姊、人界灵城司徒氏之妻,可想而知,人脉之广。虽现在的不笙城鱼龙混杂,已逐渐脱离了人界正派,但就其战力来说,仍不可小觑。”
话到这里,代纵心中警觉道:“现我把司徒先生关在庄里,若伶菁寻来,以她的人脉,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代纵脑海里闪出了将司徒放出的念头,但其转念心笑道:“不对,若我能设计将伶菁抓来,在行之前计划,挑起绞木门和灵城之战。这时若在以回风令将伶菁杀之,这样以来,岂不是能跳起妖魔与绞木门之争,但那时,绞木门非得毁灭不成。”
想到这里,代纵脸上不觉泛起了奸笑。斗笠先生见代纵这诡异的笑,便缓缓而道:“看来先生心中已生计谋。其实后面几大门派战力都差距不大,白头城、绞木门、灵城等,白头城有全城主,绞木门有折桂仙子,而灵城有司徒沉玥和姬南。”
代纵收敛道:“还得谢先生告知多事,为在下心中所想解决的甚多。”于是代纵起身向四周而望,这时除了铺子里的老板和伙计已无其他的人。
东煞忽然拍桌而起,代纵回过头来,只见东煞紧张的很。代纵顺着东煞的目光看去,原来斗笠先生不知何时竟在二人眼前消失的没了踪影。
代纵惊道:“此人莫不是顶尖高手?竟如此没了踪影?倘若方才他趁我们不备,行至手段,那我们岂不是……”
代纵坐了下来喝了杯茶冷静片刻,抬头望向长空,一轮残月已高高的挂在上面。代纵道:“看来那书信之人已不会来了,我们走吧!”
于是代纵结了账钱,二人走向拴马处,纵身上马,行至数刻,代纵才恍然道:“那斗笠先生通晓江湖之事,为人也甚是神秘,难不成他就是置于青禅剑和书信的人?”
二人骑马回庄,途径白头城时,代纵便心生一计:“这司徒先前提及过白头城中尤府,难不成伶菁就在尤府?若我在庄上设计,以司徒沉玥为由,诱的她中计,将她夫妻二人关在一起。明日我便亲自出手,定要让她尝尝我蓬莱独门武器的厉害。”
行了近半个时辰,二人已回到庄上。东煞下马后,便把青禅剑还给了代纵,代纵见正屋的烛火还亮着,便走到窗外。
代纵望着屋内,只见司徒躺在床上,身旁摆着几个酒坛子。司徒见代纵已回来了,便连忙起身问道:“代先生,可见过那人?”
代纵摇头道:“没有,那人并未来。不过有一头戴斗笠的说书先生,他通晓江湖之事。”
司徒听代纵这么一说,心中失望道:“看来如今有关夺剑之人的唯一线索也断了下来。当日孙兄弟只说剑在蓬莱,的确如他所说,现如今剑在代纵手中,代纵却说是他人所赠。我想代纵说的应是真的,他该不会故意写两封信来骗我吧?”
代纵笑道:“司徒先生就在我这里吃好喝好吧!明天我就送一礼物给你。这礼物定会让你又惊又喜。”
话音刚落,忽听得花煞在场子外大喊着:“少主,不好了,二哥跟六弟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代纵回头去看,心想道:“看来这五兄弟对老六老七一直合不来,我若是放纵他们,他们永远不能心齐,这于我行事可是大大的不利。”
代纵翻身而跃,老早就感到一阵阵热浪袭来。除花煞和天煞外,只见其余三人将皆拔剑将苦煞和形煞围住。而两人也是凝气于掌间。
代纵见状,大声呵斥道:“全都给我住手。”
众人见代纵走了,该收剑的收剑,该停气的停气。代纵向天煞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身为老大,为何不出手阻止?”
天煞低头吞吐道:“少主,三弟和六弟因……因一杯酒吵了起来,两人就……这事是我的不对,怪我没有调解,还望少主恕罪。”
代纵脸上愤怒着,喝道:“就因为一杯酒?”代纵说完,两个巴掌分别抽在了怒煞和哭煞脸上。
众人见此,便纷纷的低下头来。代纵又接着道:“昨天你们都怎么说的,大家相聚既是有缘,你们共为威震江湖的蓬莱七煞,缺一不可,都是为蓬莱办事。眼下都没有跟白头城一派战斗过,你们却已起了内讧,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花煞向怒煞使了个眼色,意为赶紧道歉。代纵道:“你二人相互认个错,此事就算了。日后大家还要聚在一起,你们要互相把对方当成亲兄弟一般,明白吗?”
七人均默默的点头。哭煞先行赔礼道:“二哥,方才是我的不是,还望二哥见谅。”
怒煞也回道:“此事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二人有偏见,还愿二位能够原谅我这个做二哥的。”
“这样才对吗!若以后你们七人仍有不合之处,那就休怪我打你们。”代纵说道,便又指着天煞道:“以后在有不合之处,我首先唯你是问。”
“是,少主,我保证以后不会在此事发生。”天煞弯腰低头道。
司徒躺在床上闭目但久久的不能睡去,心中一直所念妻儿和白姐姐及姬将军。至此他也不知华风是否把信原封不动的交给了姬将军。
司徒越想越深,从出灵城想到今日,想起这一年美好且短暂的时光,他已双眼红肿。他忽然想到代纵说要送自己一个礼物,这时一种不安便油然而生。
司徒心中道:“代纵这人心机颇深,他所说的究竟是什么礼物?难不成是我之前漏嘴说了些什么?”
司徒苦思冥想片刻,突然心头一紧,颤然道:“我之前说过白头城中尤府上,难不成……不会的,不会的,尤府毕竟在白头城正中,代纵定不会冒然行动。”
但后转念道:“不对,代纵这个人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只怕他会对尤府不利。倘若真的如此,那我就成罪人了……望伶菁能够察觉吧!”
心想至此,思绪万千,涌上心头,潸然泪下,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