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技不如人,才想通过动些手脚,让白骆晴在众人面前出丑,不想临了临了,却适得其反,不但她未出丑,还让她风头出尽。
想到此,白芳菲只觉得气灌于胸,甚是不悦。
不多时,换上轻装的白骆晴施施然入席,先是举杯陪了一回罪,继而又叫人斟了一杯,端着离席径直来到楚行逸身旁,朱唇轻启:“这杯独敬世子,多谢世子施以援手,小女子满饮此杯,先干为敬。”
白骆晴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沉楚本身就好酒,加上今日歌舞美人,心中尽兴,不觉又多喝了几杯,精神有些恍惚迷离。
看到白骆晴前来,他便一手拿了酒壶,道:“白小姐舞艺惊人,世间无双,我梁沉楚有幸观摩,心中好不快意,来,我梁某敬上。”
“哎,梁沉楚,你喝多了。”楚行逸低声想要制止。
哪里有用,梁沉楚一甩手道:“楚大世子,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不懂了吧,哈哈哈哈。”
梁沉楚说着,举起酒壶,咣当哐当又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只看得满座皆惊。
“再来。”梁沉楚咂咂嘴道。
楚行逸哪料到有这一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一时无主。
又饮了数杯,梁沉楚再撑不住昏昏然睡去。
“这……”楚行逸答应梁沉楚跟来,别提心中有多悔。
“无妨,无妨。”白之远赶忙上前来拍了拍梁沉楚:“梁公子,梁公子。”
“来,接着喝。”梁沉楚趴在桌上,闭着眼睛还在说着酒话。
柳姨娘见状,呼来管家杜仲,吩咐道:“安排两间上房,供梁公子和楚世子歇息。”
“夫人,我们前去路途不远,就不在府上打扰了。”楚行逸赶忙站起,就要呼唤季易。
“哦,楚世子,随来的我都安排在下间,让他们吃过了一处玩耍着。”顿了顿又说:“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就不要再拘礼,在这边歇过明日再回府也无妨。”
楚行逸看看梁沉楚,有些无奈的对着白之远和柳姨娘道:“如此说,就叨扰了。”
白芳菲回到院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道:“小贱人,凭什么总是你走运,我白芳菲那点不如你,却总是事事被你压制着,我不服。”
正想着,只见白骆晴带了小菊来了。
白芳菲赶紧擦了泪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姐姐来了,今日姐姐的一剑舞,可谓举世无双,好不叫人迷醉呢。”
白骆晴将那钗钿礼衣往她面前一扔,道:“白芳菲,你干的好事?”
白芳菲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白骆晴:“姐姐,你说什么呢?”
说着弯腰就去查看那钗钿礼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这礼衣怎么了?”
旁边的嬷嬷凑过来,帮着来看:“二小姐,这不是腰带断了,倒像是不小心剪到了。”
白芳菲惊得叫了一声,又装着十分痛心的道:“哎呀,这么贵重的衣裳,怎么就让这帮笨手笨脚的死奴婢给毁了。”
顿了顿,又转向白骆晴道:“姐姐,莫要生气,等改日妹妹得空了,亲自到绸缎铺给姐姐选出上好布料,让制衣坊按着这原本的样子,再给姐姐做一件便是。”
白骆晴冷冷回道:“不劳妹妹挂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阵子宴席之上,白骆晴吃了些酒,只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便道:“小菊,随我到后花园走走。”
“是,小姐,”小菊边说,便替白骆晴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往后花园走去。
此时的后花园中,楚行逸将灯笼挂在一边,一手抵着假山石,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身上的毒又发作了,头晕目眩,一阵冷一阵热,浑身哪儿哪儿都像是被蝼蚁啃食一般疼痛难抑。
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想要咬牙忍住这锥心蚀骨的痛楚。
“啊~”一声低呼,因着他的隐忍,声音十分粗闷,就如同一声闷雷从他的喉间滚将出来。
这一阵极痛之后,他只觉稍微舒缓了一些,复又擦了擦汗,就顺着打磨得光滑的石棱子,滑座下来,胸口起伏不定,口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来往后花园的路上,小菊边走边道。
白骆晴稍稍顿足看了看她,意思是你说明白些。
小菊道:“您说这礼衣,一直都放在二小姐这里,今晨我还刻意过去要取了来,不想二小姐说要缝个扣子,尔后就给我打发走了。”
她思索了一会,接着道:“临了临了,这衣带给人绞了,二小姐面上好似不知,您说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