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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虽然在老师的坚持下,她该上的课还是有去上,但也有一些在她看来实在没有意义,也没必要上的公共课,她坚持不去上,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她。

大学的课本来就少,慢慢的期末考将近,很多课都开始放温书假了,林小爱的课也越来越少,于是无须争吵或纠结,她能陪唐允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他们抓紧每一分空闲的时光,来为未来创造美好的回忆——虽然,目前看来,有未来的人只有小爱,但是依两个人的约定,她是带着两个人的生命一起去拥有未来的。

“我没有活够的份,你就帮我一起快乐的享受吧。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快乐。当然,如果为了你的快乐,你必须忘记我,那就忘记吧,没关系。”

唐允昌这么说着,林小爱则是笑着点头。

老师说什么,她都听。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是让老师快乐、安心,不是么。

他们的那两个月时间,过得缠绵而热烈。除了做恋人间最爱做的事情外,他们也尽可能的去附近最浪漫的地方游玩,包括影院、他们去过的后山等等,当然也少不了去看唐允昌的父母。

“爸、妈,虽然我很快就不能再来帮你们拔草、送花,可是,我亲自去那个世界陪你们,不是更好么?我想,你们应该会欢迎我吧。”唐允昌笑着摸摸墓碑,又拉着身边的小爱说,“这是我最爱的女子,她叫小爱。只可惜,我没那个福气,不能娶她进我们唐家的门。”

唐允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说不下去。

林小爱看看他,微笑的接着说:“伯父、伯母好,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以后我会替老师经常来看望你们的。如果在你们的保佑下,我有了老师的宝宝,那就……”

“不行,小爱。”唐允昌伸手掩住林小爱的唇,“我不会让你有我的宝宝的。”

“可是,我想要。”

“小爱,我和你说过很多遍,我不想影响你日后的生活。你有了我的宝宝,怎么可能走出……”失去我的阴影,失去他,一定会给她留下阴影,可是……“总之,我希望,你以后能没有我也能快快乐乐的。”

“有了宝宝,我就能快快乐乐。”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说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分开。”

“……”

老师,你好狠的心。

老师,我是这么的爱你。可是……

你也爱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给的爱,你爱我的方式,是否能让我快乐呢?

老师……为什么,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这么爱你。

她真的,无可救药。

林小爱静静的,看了唐允昌很久很久,看得唐允昌于心不忍的都想转开头不再坚持自己的意愿。

可是他不能,这件事,他必须坚持。

最终,还是林小爱放弃对视。在与他的对峙中,先妥协的,输的,一定是她。这大概就是爱情中所谓先爱的人注定吃亏的逻辑吧。偏偏,先爱的人,从来甘之如饴。宁愿吃亏,宁愿妥协无数次,也不舍得放手。

林小爱努力扬起一抹微笑,转头看唐允昌父母墓碑上的相片:“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只要我在,就一定会来看你们,还有老师。如果我有了别人的宝宝,等我不能再来了就让他代替我来……你们不会寂寞的。”

“如果我有了别人的宝宝”……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针,扎在他的心上,扎得他痛不欲生。

唐允昌看着林小爱微笑的侧脸,忍不住,拉过她,用力的覆上她的唇,狠狠的吻住。

不问缘由,是因为她知道缘由。

她说的每一句话,也都像针,扎在她心上。

疼痛的他们,彼此拥抱,用力亲吻,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即便这里的墓园,即便他们最尊敬的长辈正在墓碑上微笑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只能任激情蔓延、燃烧,烧去他们心中的痛与悲,留下的,只有快感。

幸好今天,除了他们。没有人再踏进这个墓园一步。

也许,就连在天有灵的双亲,都不忍看他们的爱与悲,默默的,守护着他们吧。

**************

“小爱,今天是我在国内最后一场大型比赛,我希望你能来看,可以么?”

打开手机,是王谨培的留言。

他……

她因为自己的事,突然就辞掉了家教的工作,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倒是他,对她这个小老师还算是挺有感情的,有时会发短信问她近况,有时又说他的事,所以她才知道,他快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到美国去打球了。

她今天不想上课,但也不敢和老师说,因为她答应老师会好好继续自己的生活的。如果在他还看得到的时候都做不好,那又如何能让他放心呢?

虽然她真的很想不让他放心,也想让他矛盾、痛苦。可是……她爱他到,即便是这样的痛苦,都舍不得他忍受呢。

“好,在哪里?”林小爱想着,回了这条短信,并开始收拾书包。

“市体育馆。”王谨培的短信回得很快,可见他一直在等她回复。林小爱有些感动,想到自己的这些朋友,心里多少温暖一些。

不只是他,她的舍友们,也都在默默的支持她。虽然她没有多说,她们也体贴的没有多问,但能帮她的事,只要她开口,她们都会努力做到。

这个世界,正因为有这些人,才让她觉得不那么寒冷。

**********

今天的实验,还算顺利。唐允昌看看表,时间还早,小爱今天的课好像也差不多这个时候结束。不如……去接她吧。

他真的,太难为她。太多太多。心里面的感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最终剩下最多的是爱与感激,还有愧疚。

唐允昌坐在车里,在林小爱上课的教学楼门口,等了很久很久。下课铃已经响过很久,拥挤的人潮也渐渐散去,唐允昌确定自己没有看漏——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这栋教学楼的唯一出口,不可能错过的。

唐允昌的眉渐渐皱了起来,越皱越紧。

他掏出手机,拨通最熟悉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老师,你回家了?”林小爱没想到唐允昌今天的实验结束得这么快,有些惊讶。

“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啊,老师,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了哦。”

“……嗯,我等你。”唐允昌默默挂了电话,又在车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启动车子回家。

小爱她,为什么要骗他?她去做什么了?

**********

林小爱打开门,气有些喘。

她刚打车回来,一路小跑,就怕让老师久等。都是王谨培,硬说要请她吃饭,她又不能实话实话,想办法拒绝了好一会儿他才放行。

不过,她也答应他,在他临走前,再陪他看场电影、吃顿饭,当是送他。

这种离别的伤感,让正深陷这种情绪中的林小爱,心一阵一阵的柔软,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个道理,她一向都懂,但总是免不住伤感。和谨培这样的离别还有再聚的一天,可是和老师的呢?

哎……

“回来了?”

“嗯。”林小爱看到就那样倚着墙壁看着门口的唐允昌,有些惊讶,“老师你不开心?”

唐允昌撇开头:“没有。”

“怎么了?实验不顺利?”以那种表情说没有,她怎么可能相信?“我以为你是很顺利才会这么早回家,没想到……”

“是很顺利。”唐允昌转回头,盯着林小爱的眼神有些犀利,“倒是你,老师拖课了?回来得比平时晚。”

“……嗯。”林小爱心虚的低下头,放好包就往厨房走去,“我去做饭。”

与唐允昌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抓得很紧,让她的手有点疼。

林小爱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唐允昌,唐允昌就那样盯着她的眼,直接透过这心灵的窗户望到林小爱的心底。

“怎么了?”林小爱问。

他却不答,于是她也不再多话。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直到唐允昌放手。

“没事,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她有她的生活,只要不是去见Alex就行。只有这个,他不允许。Alex那家伙不知比小爱狡猾多少倍,她不是他的对手。幸而她身上没有属于Alex的香味,所以,不是他。

至于心里面其他的不舒服,忽视就好。因为,他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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