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金阳县城的街道上人头涌动,车水马龙,喧嚣之声远远传开。
“县城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
张之行是第一次真正的走出去来到县城的集市中走动,挤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感受着与前世科技世界完全不同的气氛,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让张之行诧异的是,记忆中的金阳县可没那么多人。
即便是每年最热闹的时期—秋收节,也比不上现在这般的汹涌。
“秋收节好像没到的吧?”
张之行诧异的问道。
“听说龙首山出现了什么宝贝,所以来的人比较多。”
窦小娥吃着刚从街边小摊上买的糖葫芦随口道。
“哎,你怎么知道的?”
张之行是真好奇了,小娥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竟然还知道这些小道消息。
至于那个什么宝贝,他也只是听一听笑一笑。
龙首山南接晋阳岭,可算得上是大梁国一大凶地,据说辟海境的强者都不敢踏进一步。
就算是有宝贝,可他张之行小胳膊小腿的,哪有染指的可能?
“唔,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听义父跟别人说的。”
···········
距离张之行两人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的雅间中,坐着几个少年男女,年龄不大,十五六岁,风华正茂,一个个男的俊俏,女的靓丽,看气质同样不凡。
几个人正在饮酒聊天,一人突然向着楼下街道扫了一眼,视线落在悠闲晃悠的张之行的身上。
“那不是张家堡老二家的病秧子张之行么?听说之前强行冲关,结果真气逆行一条命差点没了,可看这样子倒也不像是大病初愈啊?”
“是真的,听说之前张家都已经打算行丧了,不过看这小子气血充盈,倒真的不像是有重伤过的样子。”
··········
这些少年男女议论纷纷,讨论着张之行身上的事情,在他们中间摆放着茶具,品茶论武。
当然说是品茶论武,但更多的还是家族之间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只不过这些人里涵盖了金阳县各大家族的人,可唯独没有张家子弟。
“我说侯胜海,那病秧子没死,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一徐家子弟突然邪笑着冲其中一个少年道。
言语里的挤兑毫不掩饰。
侯胜海收回在张之行身上的视线,面色平静。
“无所谓失望不失望,秋收节在即,他也不可能在大比之前突破锻体五重,不入五重终究要另谋他路。”
讲到这儿,他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笑。
“我与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挂心?”
侯胜海再次看了眼越走越近的张之行道:“当然,能给他添点堵我还是很乐意的。”
说完,人已经走出了阁楼,门前的护卫同样跟着走了出去。
大路之上。
“张之行,你没死还真是让我惊讶啊。”
侯胜海的身影出现在路中间,拦在张之行的面前。
他随身的护卫则排开路上的行人,两人之间留出好大一块空地。
这引起的骚乱也吸引了更多的人来看热闹,很快有人认出张之行、侯胜海的身份。
金阳县四大家族之一侯家!张家!
立时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极大兴趣,观战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不是张家二爷家的病秧子吗?”
“那是侯家的明玉侯胜海啊!”
“听说了吗?那侯胜海年纪轻轻修为已是锻体七重,听说临台郡道院已经放话要收他入院了。”
“真的假的?那病秧子岂不是惨了?”
这家伙是谁?
路边闲人的话语张之行并不在意,他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侯胜海,皱了皱眉,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人的记忆。
侯家的侯胜海?
张之行搜刮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侯家的朱玉宝石,16岁一身实力已经达到了锻体七重,堪称是金阳县四大的家族后辈中的翘楚。
有消息称临台郡道院已经有意录取他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张之行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娇柔艳丽的身影,心中一股股暖流涌过。
“侯胜海,有事?”
张之行微微皱眉,他讨厌麻烦,但这不代表他就怕了麻烦。
见张之行依然这副冷漠的样子,侯胜海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怒意。
这张之行淡漠的神情,一如既往。
想他侯胜海乃是侯家最出色的子弟,16岁修为已经达到锻体七重,距离八重亦是不远,只待他突破锻体八重,就可前往临台郡道院。
如此修为,如此人杰,可张之行这个病秧子每次对自己都是不加颜色,即便被打的口吐鲜血依然死性不改。
顿时,侯胜海胸口腾起一股怒火,他有种踩在一泡狗屎上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