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御京有一出了名的纨绔,其母是后宫之主,生有二子,一女,这长子便是当今太子二殿下,李敖雄。
次子也就是御京出了名纨绔,五殿下李羡阳,他是诗词歌赋样样不会,五书四经全然不通,倒对那些赌坊烟花之地颇为留恋。
说起五殿下李羡阳就不得不提起他那未过门的妻子,李羡阳平生只怕两人,一个是他掌管东宫,统领群妃的母亲,一个便是这未过门的妻子卫舒兰。
卫舒兰是宣武大将军之女,原是张让旧部,只可惜,张让被贬,这卫屠倒是步步高升,成了这朝中最大的武将。
卫舒兰可不像名字那般优雅,也不像什么仙子舞的一手优雅好剑,自幼跟着她父亲学习武艺,常人高的大刀被她舞的虎虎生风,你说这李羡阳怕不怕。
“卫舒兰!你今儿要是敢把我杀咯,你看我母后会不会杀了你们全家!”李羡阳也不是每次去百花坊都会被捉,而是这卫舒兰修炼之余,闲下来了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夫君。
“卫奶奶,我下次再也不去了,我保证,再去你就把我腿打断!”
“卫舒兰!我跟你没完!”李羡阳有次房事行到一半,被卫舒兰直接破门而入,这李羡阳哪敢反抗,只得嘴里较着劲,拿起被褥翻窗而逃,还引出不少笑话。
“卫舒兰呐!算我求你了,每次出去抓我,你能不能打扮的好看点,还有你那虎屠什么刀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带出去,你是个姑娘家,要注意修养,对!修养!”
卫舒兰长得倒还不差,只是对的穿着不怎么讲究,每次出门都是素服,头饰佩带是样样没有,绣帕荷包这些针线活也是分毫不会。
特别是走起路来,大步向前,哪还有小家碧玉那般款款步伐,李羡阳还因为笑话她走路不知挨了多少拳头。
“可怜我李羡阳潇洒一身,却独独有这么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
“唉!”李羡阳这回又悄悄的来到百花坊,他是才从这卫舒兰那里逃出来,期间还差点被发现,要不是反应够快,说不定又被揪回去。
“媚儿,别弹你那破琴了,过来给我捏捏肩!”李羡阳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可人儿,这才心情略微好转。
“嗯!”被李羡阳唤作媚儿的轻轻一应,娇柔施礼,小步走来,似有弱不禁风之资。
“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嘛!”李羡阳暗暗比较一番,不免又有些忧郁。
这媚儿是百花坊八大花魁之一,萧媚儿,不仅精通乐律,这书画棋局也颇有造诣。
“官人让我好生久等啊!”萧媚儿玉手轻轻捏在李羡阳肩上,这力道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萧媚儿秀发披于双肩之上,白嫩脖颈如剥壳的鸡蛋,双颊晕红,两唇间吐气如兰,媚眼如春水荡漾。
如果说百花坊有头魁的话,这萧媚儿便当之无愧的第一,于御京城百姓而言,李羡阳就是不学无术的大纨绔,但他偏偏借着母亲之手,将这一片烟花巷统统收入囊中。
“官人,这月的俸禄已经打点好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萧媚儿被李羡阳一手捧红,凭着这卖艺不卖身的嘘头,倒也算有些名声。
“怎么?就这么想我?”李羡阳将萧媚儿玉手一牵,直接一个转身便在李羡阳怀中。
再看萧媚儿已是春心萌动,两颊羞红,呼吸难耐。
正要行事,被这老鸨敲了一下房门,小声喊道:“殿下,来了两个陌生公子哥!”
“来就来了!”李羡阳不耐烦的吼道,可手却没闲着,伸进萧媚儿衣物中。
“钱袋里绣有皇室标记!”老鸨恭敬的在门外候着,手中拿着刚刚李靖寰丢给她的钱袋。
“哦?”李羡阳诧异一声,手中动作一停,将萧媚儿一推,喊了声:“进来吧!”
萧媚儿则嗔怒的跺了跺脚,两胸抖个不停,脸颊还有潮红未消,颇为不满的瞪着李羡阳。
李羡阳则笑着拍了一下屁股,也不看萧媚儿娇嗔表情,直接正色问道:“拿过来!”
老鸨哪敢不从,这李羡阳在老鸨看来倒没什么本事,可他后台硬啊,亲大哥是东宫太子,母亲是后宫皇后,外公更是当朝左相,百官之首。
拿着这钱袋端详半天,表面上风轻云淡不为所动,内心却早已疑惑万分,这皇室还会有人来这烟花巷?
“退下吧!回去到账事领赏!”李羡阳双眼凝神,思绪万千,若他的那些哥哥或是弟弟们真把他当做纨绔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是!”老鸨微身退去,将那房门闭好,只留下萧媚儿与这李羡阳两人。
“殿下?”萧媚儿此时也没了刚刚那般娇柔姿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凌厉双眼,尽显杀机。
“要不?”
“算了,还不到时候,这苏幕遮查到什么没有!”李羡阳摆摆手,全然没了刚刚那般不羁模样。
“这苏幕遮言语太过谨慎,奴家也套不到有用的信息!”
“我去一趟阎罗殿,派人看紧了!”李羡阳起身又轻轻一勾萧媚儿下巴,对她温言一笑。
萧媚儿眼神虽无刚刚那般娇嗔,但眼神却还是暗含忧郁,于萧媚儿眼中,这李羡阳不仅是她的男人,也是她恩人,更有上下属关系。
阎罗殿:七国闻风丧胆的暗杀组织,特别是最近这几年,比之老牌的暗杀组织更显威名。
据传只要你钱给的够多,就连四宗门人他们都敢刺杀,这阎罗殿更是不得了,有五方鬼帝,十殿阎罗,有催命判官下死书,有黑白无常吹阴曲,有牛头马面作刽子手,也有百鬼夜行护两道。
最为甚名的便是十殿阎罗必杀帖,据传收到此贴之人无一人存活,也是因为这必杀帖,在江湖上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谁又想道是一个整日逛勾栏,好赌的纨绔子弟呢?
“四哥啊四哥!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李羡阳坐在轿中,笑意斐然,也不管要抬去那里。
再说东山镇,镇口。
赵宣化站在马车旁,满脸笑意的看着后面之人,肩上的大鹦鹉也挥手告别,不过说的都是。
“顾小子,我看好你哟!”
“左儿子,你也要加油哟!”
“还有黄毛丫头,你爷爷我羽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摸得,你要记住你的辉煌时刻!”
······
张让马六等人在镇口看着赵宣化,就连马旺财也来送别。
“老赵头,记得常来看我们啊!”左川也挥出大手在那作别,等到赵大宣说到他时,顿时脸上铁青,也不顾马六劝阻,破口大骂。
“你个臭鹦鹉,凭什么就我是儿子?”
“就是我儿子!儿子!”
“我看你才是我孙子!”
一个使劲吼,一个炸着毛,两边也没劝阻,赵宣化挥手坐上马车,对着张让说道:“我们南屏山,翠水河见!”
“哈哈哈!届时再把酒言欢!”张让也抱手作别,赵宣化的马车很普通,连马也不是什么千里良骏,若按照这个行程,只怕路上就得耽搁一月。
赶车的是一个年轻马夫,花了赵宣化足足五两银子,还颇为礼貌文质的还价一番,只是这砍价功夫若有巷口王婶子厉害,也不至于让赵宣化肉疼半天。
“唉!”这马车简陋不说,还有些透风,所幸这赵宣化也不讲究,从一旁书箱拿出一本书籍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赵大宣就有些无聊了,对着马车里的画眉支支吾吾,不知再说些什么,估计也只有它们两个才听得懂。
“老先生此去御京是为了什么?”年轻马夫闲着无聊,一边扬着马鞭,一边侧头问道。
“见些故人,做些往日想做却不敢做的事!”赵宣化在车内看书,头也不抬,可语气却颇为沉重。
“御京我还没去过呢?托先生的福,这回我也要去咱们御京看看!”年轻的马夫哈哈大笑,又扬起一鞭搭在马儿身上,马儿顿时加快不少。
这马夫麻布淡蓝衣衫,还有几个黑色补丁,手脚黑黄泥泞,只是,你若现在细看,便能发现,他那眼中并无穷人那般懦弱的眼神。
昔日张让虎威骑旧部全被打散,只留下番号也被这言七律给夺了去,现在这虎威骑便在前冲都尉将军齐鸿岳手中。
正阳山中,军营遍地,来往甲士皆是步履整齐,脚步律声如那山中滚石,浩大却又整齐,再看其姿容,一个个如苍松挺拔,面带坚毅,尤其是那双有神的眼睛,更添一分独有的气势。
“石兄,我这往来将士如何?”齐鸿岳带着石山象左右勘察,言语自信,颇为自得。
“看样子倒还不错!就时不知我能挡住多少?”石山象也被着军中景象如实吓了一跳,他可没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有些豪气,不免比较一番。
“哈哈哈!石兄说笑了,莫说是你,就是那天剑山祖师李墨白在世,也难挡我这万余虎威骑!”齐鸿岳左边是石山象,右边便是这果毅都尉王觉,王觉点了点头,同样对这万余虎威骑分外自信。
王觉本是一个江湖浪荡侠客,整日漂泊没个定所,也多亏言七律一手提拔,才有了今天。
对于这份恩情,王觉始终没有忘记,不仅家中的老母时常念叨恩情,就是他娶的妻子也是言七律一手安排,从那个时候起,他便下定决心跟着言七律,什么懿国国主,他才不屑,百姓死活从来不管,倒是言七律让他十分敬佩。
“怎样?有没有兴趣在我军中当个一官半职?”齐鸿岳的大戟置在地上,头上的青玉盔被他夹在另一腰间,转头望向一边的石山象,带着笑意,也不管他是否答应又接着说道。
“这军中伙食虽不如府中,但也是就地取物,走到那里,那里的野物也便被我伙食军给统统猎走!”
“要我到你这军中也不是不行!”石山象双眉微微一皱,随后憨憨一笑,在王觉看来,这就是个傻大个,就是那种特大号的傻大个!
可在齐鸿岳眼中,与石山象相处的这几天,他也看出这石山象心思虽不聪颖,但你若想在他手中占点便宜,那可真就想多了。
“哦?莫不是那九珍宴?”
“九珍宴是你许下的,这可不算!我看你会点武艺,要不这样!”
石山象装作一脸思考的样子,可心里早就打起了这齐鸿岳的注意。
“和我打一场,只要你不败,我便在你这军中,任你驱使!”
在齐鸿岳略做思考的时候,石山象又在耳边轻轻说着:“只要你不败,你叫我往东,我就绝不会打西!”
“要不?你再叫上你旁边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