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仙人醉来了个有名的才子!”
“对啊,好像是乾州有名的状元郎!叫什么陆引!”
“陆引?没听过!要不去看看?”
“走走走!”
仙人醉不过三层酒楼,还是个刚开业没多久的,现在大大小小都摆满了宴席,一些个没钱点位子的就靠在墙角,也不管小二怎么来回从他身边走过,就是对着这看台认真的听讲。
翩翩好说话,言语最精神!
满座惊堂彩,莫不台上人?
像仙人醉这种名字在七国也算比较常见,什么醉仙客,仙人居类似名字也都比比皆是,凭什么人家就要在你这仙人醉来吃呢!
陆引的叔叔也算颇有见地,去了趟懿国宜州后,便连着几封书信要他们一家过来。信中也只是略微提到他要发家致富,说什么来帮忙照顾酒楼,再加上陆引他们一家茶楼生意日益惨淡,也只得无奈的投奔他叔叔而去。
“陆引我跟你说啊,你别看叔叔现在就这一家酒楼,过不了多久,你叔叔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直到我这仙人醉开遍韩国!”陆引的叔叔叫陆方,名连群,这名也就在韩国比较多,其他六国就相对来说少点了。
本来他这人游手好闲一直没个正经,经常出入烟花巷柳,又爱赌博,要不是陆引他父亲狠心将他叔叔给赶了出去,现在估计还在他茶楼蹭吃蹭喝。
“为何?”陆引刚到龙州仙人醉就被他叔叔拉在一旁,两眼放光,一脸憧憬,不知被什么人洗脑了。
“你别不信,我专门去懿国宜州仙人醉总楼看了,真的太豪华!夏先生还说了,只要我这第一家酒楼做的好,以后韩国的仙人醉就让我来管!”陆方一脸激动的扯着陆引的手,又招呼那些店小二快些上菜。
“你?你投了多少钱?”陆引有些担心这喜欢坐吃山空的叔叔被骗了,两眉一皱关心的说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陆方比陆引也就大了整整八岁,小时候还经常给陆引带吃的。
“该不会是怀疑我被骗了吧!”陆方又接着说了一句,两眼一转有些不相信自己这个侄子竟然会怀疑他被骗了。
“没有!我只是替你想想这笔买卖划不划得来!”
陆方略微思考一会儿,这才说道。
原来这陆方自从被他哥哥赶出家门,要他自力更生后,便整日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到处闲逛,饿了就去他朋友家蹭吃,也不管这朋友有多么不愿,反正他脸皮早就习惯了。
偶然听到这懿国有个连锁酒楼,又正值他有些落魄,便向当铺借了些银两直接往懿国而去。
“你凭什么想让我给你承包韩国的仙人醉!”夏月初这人出了名的爱钱,等到他家财万贯,又格外的抠门。当然抠门只是对于他自己,像他那个义弟也就嘴上说几句,还不是什么美食奇珍都想办法弄给他。不仅将他老母亲照顾的格外好,还对那些下人时不时发些福利。
陆方确实没什么本事,当然除了他那有些先见之名的眼见,夏月初只给了他一炷香时间,让他说服自己。
陆方一时捉襟见肘,两眼着急看着那一炷香,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能说服眼前夏月初的理由,那一炷香慢慢只剩下半指长,寥寥香烛升起的淡淡青烟犹如明月一般,忽然照在陆方眼前。
“我想到了!”陆方直接站起身,双眼明亮,对着坐在堂上的夏月初。
“哦?”夏月初转过头,没在把玩手中的核桃,而是听到陆方这么一说,直接缓缓睁开眼,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有个亲侄子,不仅眼光独到,熟读古书,更重要的是他那些朋友大都是商贾豪门子弟!”
夏月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将手中那个公子头核桃往桌上一放,慢慢说道:“这种人不是在韩国一抓一大把?”
“不不不,我那侄子陆引乃乾州状元,在韩国颇有好名,可以比肩那些大儒!”
也就是这句话让夏月初有些兴趣,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又被他悄悄掩去:“大儒?几境?”
陆方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十境!”好家伙直接就给陆引安了个十境大儒名号。
“据我所知七国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叫陆引的十境儒士!”夏月初露出衣服怀疑的眼神,顿时让陆方有些慌乱,手心都流出不少汗水。
“前不久才入十境,我那侄子又不想当官,平时只和别人搞个什么厢谈会,文学交流,大都是年轻人!”陆方悻悻的看着堂上的夏月初,这侄子九境都几年了,应该入十境了吧!
“当真?”夏月初看到那炷香慢慢熄完,最后对着坐在旁边的陆方问了句。
“当,当然!”
······
陆引听罢他这个叔叔解释,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十境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你别管,现在你就好好的说些你以前在茶楼的见解,只要这酒楼做的好,以后咱叔侄两,还不愁不发财?”陆方高兴的拍了拍他肩膀,虽比他低了半头,可依然是那副大人骗小孩的模样,这让陆引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
东山镇
一番聚会酒席散后,马六扶着左川在那一个劲的吐,说起来有些郁闷。
左川一开始猜拳还能赢个几局,可越到后面这马六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自己怎么也赢不了,一度连输了五次,这不一出酒楼,就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六子,你就跟大师兄透个底,到底有没有作弊!”那一阵酒气冲的马六有些晕眩,不过又看左川哇的一声,又对着墙角吐了下去,连忙拍着手安慰道:“没有,我哪敢呐!”
“张兄,明日我便要去余来县上任,到时还请张兄送我两程!”马旺财在后面跟张让说道,这余来县距东山不算近,也不算远,只是有几座山好像传出有些山怪,这让他有些担忧。
“好说好说!”
张让也还算清醒,不过他女儿张叶清可不觉得,一直劝自己父亲少喝点,少喝点,还让马旺财笑了几句,说自己这女儿就从来不管他。
马若烟现在眼里就只有顾千秋,那管自己那个爱财如命的父亲:“你自己喝死我也不管!”说完又转头跟顾千秋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也不知聊些什么。
月,当空明照!
东山就这么在他们离去后,慢慢的宁静下来,不时于深巷中传来几声犬吠,或是妇人安抚孩童哭泣之声。
马六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那轮当空的明月,痴痴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师傅说他打铁已经有些水准了,现在欠的只是经验罢了,可自己真能一个人打铁吗?左师兄那把劣质的见不就是证明吗?我一个人真能打好铁?师傅说《九炼》是用来打铁的,可怎么不像呢?
次日东山镇
“六子,师傅说今天你在休息一天,明天在去铁匠铺!”左川推开房门,看着摆放整齐小床,半点人影也没有。
“奇怪?这么早六子干嘛去了?”
这才刚刚微亮,东山镇百姓大都还未起床,只有少数几家升起寥寥炊烟,马六抬头看了一眼炊烟,还是熟悉的那几家,那几家总是起的那么早,与他一样。
马六将昨日打包好的饭菜早早就提在手中,一脸高兴往猫儿垛走去,清晨那种特有的泥香扑面而来,泥泞草路上掉落的叶子好像也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秋季。
等到马六一个人慢慢的走到猫儿垛时,那孤零零的草房还未开门,马六熟手熟脚又带着轻轻动作,好像他已经习惯给他们做早餐了。
他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两人,玲儿这么小就开始做着各种事,比他以前都还要苦,爷爷身体又不好,他能做的只是这些。尽管自从他去了张让的铁匠铺,偶尔会没有来,可他依然记得。
好不容易将那破烂的老灶点起火来,后面站着一个小小身影,静静的看着马六,等到马六发觉时,那刚点燃的干禾柴有快要熄了。
“快,要熄了!”玲儿急忙喊道,也跟着凑在这小小的老灶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视一笑。
“六哥哥!你脸上?”
“臭丫头,你脸上不也有?还好意思说我?”
“我才没有呢,我才吹了一下,怎么可能有!”玲儿明显有些不相信,摸了摸脸上,发现没有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不就有了!”马六将那双黑手往玲儿脸上轻轻一捏,温暖的笑着说道。
“哎呀!”玲儿两手一摸小脸,又看了看马六那双沾满锅灰的手,直接站起身,小脚一跺,小跑的离开这风雨飘飘的厨房。
马六很少这么逗弄玲儿,不过今天这么一弄,还觉得挺有趣,看着玲儿那生气离开的背影,莞尔一笑,这才将打包的饭菜给热起来。
御京
李羡阳好不容易回到这舒适暖和的床被,本来想睡个舒舒服服的觉,可这卫舒兰又那会让他如愿,这不又差小厮在他们前叫道:“殿下,卫小姐在前厅候着呢!”
“知道了!”李羡阳睁开惺忪的双眼,一手揉着半闭着的右眼,一边有气无力的喊道。
他还以为在正阳山卫舒兰对自己改观了许多,哪曾想还要这么管着自己,不行,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