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镇
“谁叫张让啊?张让!”
铁匠铺外,背后背着包袱,腰间挂着水壶,一手牵马,一手提着一封书信,等到他将那匹喘气的黑马停好,这才慢悠悠的擦了擦身上汗水。
“张让,有你的书信!”
说话间,张让从院内走进,看到这人这身打扮,也猜出七七八八,不禁抱拳相迎,言语既带着笑,又有些疑惑。
“阁下是从哪里送信而来的?”
“御京!有人托我送信给你们!呢!”那人说罢直接丢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张让手中,而后看到他接过 ,又看了看书信封面,这才得意一笑。
“我这呢还有些东西,也是他托给你的,只是······”驿使笑了笑,舟车劳顿,当然得要些银钱打发打发嘛,这年头能给家里送信的你说没点钱财他还真不信。
“哦!我懂我懂!”张让嘿嘿一笑,从腰间刚掏出一锭银子,看得驿使两眼发光,又立马装作正人君子般,慢慢将包袱取下。
“多谢大人了!”张让接过包袱,又掂量几下,发现这个里面东西并不是很重,但让也不是很轻,又稍稍掂量几下,发现马六与左川两人躲在门角处,只露出两个头,一个上一个小,一旁的顾千秋则笑嘻嘻的站在门中央。
“不是叫你们练剑的吗?怎么又偷懒?”张让轻轻收好包袱,发现三人都在偷偷看他,估计是想着什么人会给他送信?
“哎,你说是不是师傅的老相好,就是师娘以前没和师傅成亲的时候,既有师娘喜欢他,又有另外一个不算师娘的师娘喜欢师傅呢?”
“嗯?”马六瞪大眼睛,从上面望下去,发现左川正带着询问的语气看着他,显然是对他说的,连忙摇头,又发现这样有些不妥当。
“我不知道,不知道!”马六李妈就站好队了,也不和左川两人呈一上一下的姿势,直接将头扭过一边,退了出来,只剩下左川一个头在外面,看着。
“顾大哥,你说是不是!你说!”看到马六那害怕的样子,直接不屑的说道。
“我?我不知道!”顾千秋也摇了摇头,好像看到了左川接下来的惨痛模样,也跟着向后退了一步,估计是左川看到他们这样子,连忙转头看了一眼张让,只见张让笑嘻嘻的盯着左川,那一瞬间,只听到铁匠铺里惨叫连连。
“这是那家杀猪了?这还没到过年呢?”
“没到过年就不许人家杀猪了?嗯?”
好家伙,左川这凄厉的叫声竟然让别人以为杀猪了,你说这得有多惨,铁匠铺里,只见左川两手捏剑挡在自己面前,一边向后退,一边咬着青肿的嘴唇嘟嚷着说道:
“师傅,你别逼我,别逼我!”左川被张让直接揍成了猪头,估计是看到左川那贱贱的样子还不解气,光着膀子又捏了捏拳头,咯吱咯吱的作响,一旁的马六对着天默默叹了口气,内心苦闷的说道:
“左师兄,一路走好!”
“别逼你?别逼你?”张让径直走过去,一把捏住左川的衣领,另外一只手直接抓起左川的裤腿,嘿嘿一笑,这一笑还不要紧,搞得顾千秋和马六纷纷闭上了眼。
“你还没试过怎么飞吧!”
“啊!”左川被张让抓在空中,一听到这句话,连忙哀求起来,两手在空中舞弄:“师傅,师傅,我就是口误!”
左川当然不会把自己内心所想告诉张让,从张让接过那封华丽外表书信,他就已经在想他那已故的师母和这封信的女主人为了张让,争来争去的画面了,简直是一部古装伦理爱情故事啊。
“真的是口误?”张让往上瞧了瞧,发现左川一直可怜兮兮的盯着头皮,两个手抓着张让的肩膀,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张让给摔下来。
“当,当然!”
还未等左川说完,张让嘴角一笑,那诡异的一笑让左川顿时急切起来,连忙死死的抓住双肩。
“师傅,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绝情!啊!!!”
铁匠铺里还回转着左川凄厉的叫喊,抬头望去,一个大大黑点渐渐消失空中,愈来愈小,直至再也看不见,马六这才弯下头,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冷血天虹,悠悠一叹:
“唉!”
“左川他是作死,我们可管不了!”顾千秋拿起酒葫芦喝了两口,又看着马六手里的那把冷血天虹,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不过很快又笑着说道:
“六子,你以后可不能像左川那样,要不然还不得被多少人打死!”
顾千秋经历过江湖,自然知道江湖险恶,自打他小时候起,他就在江湖,只是他一直认为是他拿上了剑的那一刻,他才算真正踏上了江湖。
“真的?左师兄会被别人打死?”马六感觉左川这人还行,当然有时候不正经起来,连他都有些不认同,不过他可没想到会被别人打死。
顾千秋又喝了一大口,从嘴角溢出不少,继而无奈一笑:“当然,像我行走这几年,仇家虽然不多,可也有这么几个,要是换了小川,这七国我估计都是他敌人!”
顾千秋拿着酒壶晃荡两下,好像发现这酒壶与往日相比,少了许多,顿时又高兴一笑:
“还就更别说妖族了!谁不知道他痛恨妖族!”
马六咽了两口口水,估计是看到顾千秋喝酒喝的这么爽,可顾千秋将酒葫芦递给他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顾大哥,算了,算了!”
他可不想在尝了,只是看到顾千秋那畅快淋漓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好喝,知道的就不一样了,这酒在腹间犹如刀搅一般,那会他刚开始喝,还不觉有多大疼痛,可越到后面肚子越发难受,向来应该是喝了这壶就的缘故。
“所有啊!”顾千秋又大大喝了一口,畅快的舒出一道热气,这才看着马六疑惑的脸色继续说道:
“以后出门在外,千万别说自己认识左川,要不然!”
这谈话功夫,只见空中慢慢落下一道身影,赤膊上衣轻快微笑,悠闲的抚摸胡须,哪还有左川的影子,就连马六和顾千秋也一脸疑惑,不禁想张让问道:
“师,师傅!”
“嗯?”张让正有些得意,看到马六小心翼翼的问着自己,偏头看了一眼,没有生气也没有其他过激举动,马六这才悻悻的说道:
“那个,那个左大师兄去哪了?”
“对啊!伯父!”顾千秋也有些疑惑,可毕竟没像马六那么纳闷,只是简单的跟了一句。
“他啊!不急不急!”张让嘿嘿一笑,掏出刚刚那封书信,他看这字迹就知道是谁写的,正是因为左川在那瞎猜,这才有些气愤。
“张兄,眼下战乱将起,你我势必会被列为挑起战争的导火索,届时你可又想过他们的去路?马六,左川,顾千秋,还有你那豆蔻小女,虽然你可能考虑过你女儿的去路,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个徒弟该如何去?两国相争,死伤无数,无论是征兵还是以后的江湖,都将会更加凶险。妖族这十年来虽然一直蛰伏在十万大山,可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是在积展力量,或是在统一内部。无论是那种原因,你我或许都看不到了,只是他们还年轻,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特意向温先生求来三枚国子监学士令牌,只希望你能让他们去国子监习书,日后也好比在东山镇做个打铁的好!懿国······”
张让凝神盯着那封刚柴快的书信,不知过了多久,马六又小心的问了问:
“师傅?左川去哪了?”
“别急,让左川飞一会儿!”
张让一股脑的将信件看完,末了之后,望了望马六与顾千秋,长吁一口气,慢慢说道:
“唉!”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宣化竟然会安排马六他们去国子监,不说国子监到底如何如何门槛之高,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赵宣化才认识马六他们多久,虽然张让也给他们教了很多东西。
“是赵先生写的?”顾千秋站在远处,好像看清楚了这信封上的字,等到张让收起书信,这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他啊,不放心你们,让你们去国子监求学!”
“国子监?那是什么?”马六挠了挠头,说完后,好像依稀听到空中那凄厉的叫喊,不禁抬头对着天空望去,就连顾千秋也跟着向上望去。
“嗯?有点熟悉?那是?”马六抬头望向那个越来越大的黑影,听这声音好像左大师兄的声音,可是他怎么会在天上呢?想不通,马六怎么也想不通是张让带着左川飞向天空,又将他抛下不管直接落下去的囧事?
“六子?快,快让让!”左川一开始看到空中那美丽景色时,还有些怀疑张让是不是假好心,不然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现在看来,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只是还没爆发而已。
“师傅!师傅,求你放了我吧!”
“嗯?放了你?你说的,我可松手了啊!”张让穿过云层,又对下面满意的望了望,这个高度应该能把你吓死吧!
“啊?不要啊!我就是随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