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南屏山
青翠山林围绕一条碧绿小河,顺绿河而下便是越国有名的岚湖,岚湖风景宜人,又是官家御用之湖。寻常百姓要想进去,无疑难如登天,尤其是湖内琼宇,路径摆设,内含八卦命理。就是不小心进来一人,在想出去那无疑有些困难。
当然不仅仅是这地势复杂的原因,其中也有一个隐秘,那便是护国真龙王陈龙的住所,楼高千尺不容真龙,水有万丈可见鳞甲。
“赵宣化他来了?”真龙王陈龙住在岚湖湖下,原本这里有一头鱼算是他的部下,现在这湖里大妖就他一人,越国又在这关键时刻派了一人过来,虽不如真龙王实力通天,但好歹也是一个九品脱胎境啊。
岚湖湖下比湖上更加绚丽,多彩的水草缓缓摆动,再往前看,十来座琼楼高宇熠熠生辉,丝毫不受这湖水影响,一些地方泛着五彩灯光,真是六街三市,万户千门。
陈龙坐在中堂上,背后挂有一个硕大的龙头骨,这龙头骨是真正的龙骨,虽然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是那头骨上碎裂的纹路与脱落的巨齿便是最好的证明,陈龙为了将这头骨拼好,可花了她不少功夫,就是越国上下还为此找了十多位有关此事的大师。
“就他一个,拿着一面大旗,就在南屏山上!”底下是 一个小小的大虾,披着锁子甲,两个大钳子好似两把钢叉,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那是什么人话,分明是兽语。
“旗上写了什么?”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几几!”大虾舞着两个大钳,一边舞一边说,说的陈龙有些皱眉,可那大虾好像没有看到,还在那一个劲的说,不过大体意思他知道,就是这大虾不认识旗子上的字。
“还有什么?”陈龙又问了一句,眼下这湖底下能办事的还真就这大虾一人,其他的要么没通妖,要么就是三境都不到,那配得上他这牌面。
“叽叽几几,几几叽叽叽!”
“放饵钓鱼?”陈龙收回目光,眉间轻轻一皱,他现在有些搞不懂这赵宣化在搞些什么名堂了。
“唉,没有了这鱼妖,办起事来都有些不利索了!”陈龙阴霾着脸,暗暗锤了一下桌子,对他来说,这鱼妖无用,可是一些小事呢又都是他来摆平的,现在反倒有些担忧起来这赵宣化在搞什么名堂。
南屏山上
赵宣化立在高山之上,悠悠的望着湖面,闲情逸致的从怀里拿出一支笔,这是他多年的心血之笔,是法器,而且看这品级还不低。
只见他将笔轻轻一转,这笔转动间变成一根鱼竿,长长的鱼竿被他一抛细长饵线顺着高山直直落入静静的湖面,忽然嘴角勾出一丝微笑,有只通妖的大虾在偷偷看他。
“无饵亦无勾,敢钓人间龙!”背后旗子随风摆动,吹起赵宣化那鬓白霜面,不知是风沙吹了眼睛,还是怎的。
“唉!”他想他娘了,临走前又偷偷去看了一眼,他娘还是老样子,被燕小二照顾的很好,他不愿卷入天剑山纷争,可天剑山偏偏又找上门来。
“先生大可不必前去,我们天剑山自会安排一切!”
“老了,腿脚不听使唤,却常常被使唤来,使唤去。我这人啊,虽然不喜这些,可没有办法,就像你们所说的,我要是不去,圣上那里会怎么办,我母亲年纪大了,你们就是要挟她也没有,反正我会先一步斯去,到时候也好在路上接接我那瞎眼的老母亲!”
越国今日的局面,或许自懿国长公主出嫁开始就已经注定,无论怎样,越国始终逃不掉,赵宣化和张让也逃不掉,就像而今的韩国一样,处处是战场,到处是厮杀。
无雄城今日又来了一批流民,李敖雄有些忙不过来,便张贴告示寻求城中大户人家的帮助,虽然影响甚微,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人愿意出些银钱。
“爹!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忙啊!”小女孩头扎玉簪,身着华贵,两个明眸大眼一闪一闪,身后跟着一个与她长像差不多的华贵妇人。只见那华贵妇人,看着小女孩那激动的蹦上李敖雄怀里,用那袖口遮住嘴巴,眼中欣慰更添一丝闺秀韵味。
“语儿啊,这几天爹忙,走不开,你这样,先跟娘亲学刺绣,等你爹回来啊,在教你写字读书好吗!”李敖雄两手直接将小女孩举起来,用嘴唇的胡子轻轻扎了几下小女孩秀嫩的脸蛋。
“咯咯咯!”等到李敖雄没再用他那胡子扎他,小女孩这才收起他欢乐的笑声,用小手轻轻对着李敖雄指了指。
“你看都破了!”
李敖雄哈哈一笑,慢慢将李语儿放在地上,轻轻摸了一下脑袋:“城外那些人比起你还是算轻的了!”
李敖雄对着华贵妇人使了使眼色,便慢慢整理了一下袖口,临走前又对着小女孩说了句:“你要是实在无聊啊,昨日送来一个男孩,我看与你同龄,要不你和娘去看看?”
“好哎!”小女孩一听到这个,高兴的只差挣脱他娘亲的手,要不是还有李敖雄在这,估计早就跑出去玩了,小女孩的母亲对她可是极好的,无论小女孩要什么,那妇人总会满足,只是那妇人是优雅恬静,知书达理,可他们的女儿就多多少少有些活泼了!
“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流民嘛?怎么还在城里虾逛?”陆莹不耐烦的踢了青薏子两脚,看到他那故弄玄虚的模样,两个眉毛拧在一起,总感觉和他那没娶妻的哥哥有些像,都故弄玄虚。
“哎哟,我,我这不是正要带你去嘛!”青薏子蹲下来揉了揉自己被踩的布鞋,两眼幽怨又不敢动怒,他在山上那可是出了名的天才,现在成了跑腿的不说,还变成人家的小跟班,虽然说这主子是未来的媳妇儿,一想到这,连个眼睛弯的跟月牙一样,止不住的乐呵。
“你在想什么呢!”陆莹又重重拍了一下青薏子道袍,看到他那笑的跟个大蛤蟆一样,指不定没有好事。
“啊!没没!”青薏子慌忙的站起身,看到陆莹那皎洁怀疑的眼神,连忙将头一转,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丢人,真丢人!
“今天呢,我们去城主府做客!”
无雄城城主府
“啊!”小男孩大喊一声,直接从睡梦中惊醒,脸上的汗水如黄豆般滚落,湿透了整个衣襟,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又疑惑的望了望四周,看这地方有些豪华。
“这里是?”
“这里是城主府!”从门外缓缓走进一个女孩,只见她笑颜如花,腰间挂有一个小小铃铛,走起路来玲玲作响,尤其是头上那把玉簪看起来格外珍贵。
“你,你是?”小男孩露出疑惑眼神,两手紧紧的抓了抓有些湿的被子,又看着自己被换好的新衣服,一时有些疑惑。
“我叫李语儿,你就是城外的流民?”李语儿从来不知道流民是什么, 也不知乞丐是什么,她平常出街都是八抬大轿,从没有人给他见过这些,也不准让她见到这些。
小男孩又紧紧抓了一下被子,慢慢点头说了声:“额!”
“语儿,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华贵妇人慢慢从后面进来,后面又几个仆人端着一些吃食,向来应该是给小男孩准备的,李语儿听到这声,对着小男孩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才颇有礼貌的对小男生施了个礼。
端庄优雅,小男孩从来没见过这么势力的,也不知怎么还礼,两眼闪过一丝慌乱,眼中似有一丝卑微,恰好被华贵妇人看在眼里。
“好了,语儿,这个哥哥病了,要吃药了!”华贵妇人自然不会去刻意伤害一个孩子的自尊心,她能做的就是让他慢慢忘记,或是转移话题。
“嗯?难闻死了!”小女孩似乎闻见药里的七位,用小手悟了捂,带着一丝嫌弃的眼神对仆人挥了挥手,似乎在催仆人快点端走。
“语儿!”华贵妇人很少这么严肃,平常她都是被捧在手心,无论要什么都摘什么,现在看到他母亲这么严肃,顿时有些委屈,两个大眼一闪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擦了!”华贵妇人很少这么严肃,她所教的礼仪似乎在小女孩这里起不到一丝作用,虽然动作是会了,可这礼仪最主要的尊重与其中的内涵她始终没学会。
“我!”李语儿怯怯的用手擦了擦,似乎看到母亲发怒的样子有些害怕,又用余光瞥向躺在床边的小男孩,带着嫌弃和一丝鄙夷。
“好了,你先下去吧!”华贵妇人对小女孩挥了挥手,眼中透露出失望和一些说不出的东西,这个眼神在小女孩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色。
只见小女孩冷冷哼了一声,小脚轻轻跺了跺,似乎在宣泄她的不满,似乎跺了两下发现有失礼仪这才轻轻的又哼了一声,悄悄看了她母亲一眼,只见她母亲端着汤碗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下李语儿有些生气了,气鼓鼓的撅了撅嘴巴,直接生气的跑了出去,背后那长长的黑发一甩一甩的,是人都能看出这小丫头生气了。
“对不起!”小男孩眼神清澈,慢慢抬起手对着妇人说了一句,他当然知道这妇人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那毕竟是她的女儿。
“没事,来,先喝汤!”华贵妇人轻轻一笑,她是道门一代天师之女,叶微微。其父是姓叶,名清风,当然还有一个七国都知晓的道号,津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