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一柄小神锋,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想必那林疯子也不会心疼这柄匕首,毕竟在那林疯子的眼里只有女人!
将匕首收入袖子之中楚长安咂咂嘴道:“不错,防身用是个好东西。”
心情大好的楚长安收好了那杆云老留下的老古董,又花费了一日的时间来与这座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城池告别,说来内心还真有些不舍,毕竟这里的一花一木一水一人都是那么的熟悉,经此一别不知还要过上多久才能再回到这京城之中,兴许是一年兴许是十年,兴许是一辈子!
小王爷没有再盘腿打坐休息内功,而是在这镜花水月之地不断地徘徊,时不时的赏赏花喂喂鱼,折一支拿捏在手中偶尔夹在耳朵上别有一番雅致。
片刻之后小王爷漫步走出这一处雅致之地关上门驻足片刻呢喃一声道:“云老,徒儿要走了,保重!”话罢转身离去,却并未回到自己的别院之中,反而是闲庭信步的穿梭在这王府的九曲回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王爷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那平日里无人愿意涉足的跨院门口。
一如往常一般,只要是小王爷一来到这跨院门口,老齐指定就会出现。
眼下也一样,小王爷刚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跨院邋遢的院子,虽然老齐并没有露头,但夜色之下一个枯瘦的身形一闪而过隐藏在一旁的黑暗之中,五识敏锐的小王爷自然感觉的到。
小王爷定然知晓那就是老齐,只不过没有拆穿罢了。
这跨院内多半为来王府刺杀不成的蹩脚刺客被楚素儿废去了一身修为到头来沦为了王府的奴隶,这些亡命之徒对于楚王府的仇敌心里不亚于那些个十三年前被踏平的江湖苟延残喘的势力。
此处可谓是危机重重,即便是被废去了一身修为这些刺客也都是一心想要杀了小王爷,每每小王爷来到此地老齐都会亲自迎接,一来是规矩,二来兴许是为了保护小王爷的周全。
老齐到底是一个高手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马夫楚长安心里在清楚不过了,只不过是这老齐有意隐瞒定然有其难言之隐,故此楚长安也就陪着老齐隐瞒下去也好。
楚长安摇摇头一笑转身离开,临了还开口道:“明日启程早,可别忘了你那方盒子喽,到时候丢了可就拿不回来喽。”
老齐隐藏在黑暗之中灌上一口苦酒暗自沉声道:“不会咧,这可是俺的宝贝咧。”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楚长安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偌大的后院之中,此时月色之下一道身影远远看去那道身影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低头漫步在这后院之中。
楚长安见状脸色微变正准备快步离开,却被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
“这大半夜的小王爷不睡觉,在这王府内闲逛作甚?”
楚长安没好气的道:“这是我家,轮不到你管。”
夜色之下那道倩影转过身来,上等的容貌手捏罗盘对着小王爷轻轻一笑,这一笑不只是冷笑多一分还是温润多一分,饶是这内在心思缜密的小王爷也无法看透这楚素儿的心思。
话说回来整个王府先前有两人让这小王爷无法看透,第一则是那已经离去的云老,第二则是这大管家,楚素儿。
云老是为小王爷的师尊平日里与小王爷嬉笑拌嘴其乐融融,可有时又会变的十分严肃动不动就要罚小王爷书写百遍字帖,怪老头的称号也就是小王爷偷偷给起的。
若是说云老只是性格上变化多端,那这楚素儿就是根本让小王爷无法捉摸到半分想法。
楚素儿修的是奇门遁甲之术,奇门之术就已经是这天下最为神秘的术法之一,很少有人能够修炼入门,可这楚素儿却是修的得心应手随意拿捏不断推演,这奇门之术在其手中完全就如同玩物一般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怪物’!
若单单只是修炼奇门之术就可以让小王爷感到恐惧的话到也说不过去,只是这楚素儿的心思异于常人喜好做任何事都要反着来还时不时的正反变化根本无法让人参透,就如同那奇门之术一般变化多端诡谲至极。
故此小王爷不喜欢这楚素儿的原因之一也就是没办法将其握在掌心之中,与其谋事还会常常反其道而行之。
楚素儿收起罗盘漫步轻佻的走上前去道:“难不成小王爷放不下这楚王府?”
楚长安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你管的有些宽了!”
楚素儿咯咯一笑道:“难道小王爷就不想知道,我深夜来此地作甚?”
楚长安摇头转身离去道:“不想知道!”
楚素儿轻轻一笑挥挥手摇头离去,偌大的后院之中一阵清风拂过夹杂着些许凉意,一二花瓣随风而落,只不过落在这后院的一刹那便没了踪迹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诡异至极!
本来心情大好的楚长安遇到了这一茬心情不由得有些失落,本想着直接回到自己的院落休息片刻,却不料路过廖秀秀的别院之时悄然看到大门敞开屋内灯火依然亮着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整个庭院比楚长安想象的要干净许多,刚进门便传来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多亏了楚长安五识灵敏这才侧身躲过了飞来的银针,银针径直地贴着自己的脸颊飞了出去狠狠的钉在了墙壁之上。
月色之下细若游丝的银针根本看不见踪影,适才若不是楚长安躲得快怕是眼下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屋内传来廖秀秀的声音:“小王爷,深夜来我的院子里作甚?”
楚长安吞了吞口水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路过此地见门未锁索性过来看看,我这就走!”
话音刚落廖秀秀的声音再度响起:“小王爷留步,在下有事想请教一二。”
言语间廖秀秀走出房门,月光之下三千发丝披散在双肩之上,隐约之间还夹杂有点点水滴,身着一袭素兰色长裙一时间让楚长安有些微微差异,从未见到过廖秀秀如此一面。
在楚长安的眼中这廖秀秀平日里多为一袭素衣素无粉黛,可今日却大不同以往,稍稍打扮显得也是极其出众也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
廖秀秀率先开口道:“我师尊临行前是否留下过一封信。”
言语之间廖秀秀一双美眸不断闪烁直勾勾的盯着楚长安。
思索片刻楚长安才开口道:“并没有,那老头儿走的匆忙连句话都未曾留下。”
廖秀秀美眸闪动之间显得楚楚动人低下头来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见状楚长安开口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可否?”
廖秀秀淡淡开口道:“但说无妨。”
楚长安握了握拳头道:“自从脱胎换骨以来,这副身子大不同以往不知是何缘故。”
廖秀秀也并未有所隐瞒,将打通经脉之事悉数告知于这小王爷。
听了这一番言语,楚长安才幡然醒悟,兴许多年之前云老教与自己的那排气的内功心法并不是没用,只不过是那时候自己并未打通经脉故此经年累积的内息全部封存在体内无法流通罢了。
那一日正巧借续骨草与血花的阴阳两股药力打通了体内的经脉,封与体内的内息这才得以流通,由此才得以有如此一身本领。
得知一切之后楚长安还有些窃窃自喜握了握拳头呢喃道:“入道境,还真是歪打正着。”
廖秀秀突然起身望着天空之中的一轮明月道:“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此言一出楚长安险些一开口鲜血喷出来,赶忙道:“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廖秀秀回过头来一双眸子之中含着点点泪光盯着小王爷道:“怎么?不收?”言语之间亮出了手中的三根银针。
见状楚长安浑身一个激灵苦笑一声道:“收!怎么不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楚王府的人!”
廖秀秀得到了答复这才转身进了屋子只留下一句:“劳烦小王爷把门关上。”
楚长安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关门回到了自己的别院之中。
天色蒙蒙亮,楚长安自床榻之上睁开双眼吐出口浊气,经过一个时辰的修炼楚长安再度感觉到周身气力的增加,用力的握了握拳头仔细的感觉了一番周身气力,眼下一拳将一头老虎打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长安呢喃一声道:“这内功不错,只不过再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话罢推门而出抬起头来望向南方。
小柔也是早早的就起了床,收拾好行囊来到小王爷身前为其披上那千金锦裘道:“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楚长安淡淡开口道:“出发!”
王府大门口处一行黑龙骑全副武装身着黑龙重甲武装到牙齿就连身下高头大马同样披着一身铁甲,就只是站在原地就足够震慑旁人!
楚长安披着千金貂裘慢慢走出王府大门,为首楚长情摘下龙盔走上前去对着楚长安微微一笑道:“出发吧!”
楚长安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楚王府便上了马车,进入车内这才发现叶青青早已恭候多时,见小王爷到来莞尔一笑。
王府大门轰然关上,再次开启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三十黑龙骑浩浩荡荡的开路,身后一行马车紧随就如此出了城门。
刚出城门就被两人拦了下来。
楚长安躺在马车内微微皱起眉头刚准备起身,只听得马车外一人大声喊道:“长安,我慕景宁前来送行。”
李子良附声喝道:“李子良前来送行!”
闻声楚长安面露一丝微笑探出头来对着二人骂道:“喊什么喊,都给小爷滚回去。”
慕景宁哈哈一笑道:“长安,我等你回来一起喝酒一起去那青楼玩个遍!”
李子良此时已经颤颤巍巍的红了眼眶一时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别看李子良一身肌肉疙瘩可内心却是一个极为重情重义之人,从小与楚长安一同长大,如今一别还真有些不舍。
还不待楚长安言语,慕景宁一巴掌狠狠拍在李子良的后背之上哽咽着骂道:“他娘的哭什么哭,又不是见不着了,惹得小爷也跟着哭!”
楚长安看着这两个前来送行的发小一时间一阵酸意涌上心头,眼眶不知觉的微微红了起来,却也是强忍着泪水对着二人骂道:“都他娘的哭甚!明知道小爷只是去南晋又不是去死,你们这是给小爷哭丧呢?都他娘的给小爷滚回去。”
被楚长安这么一顿痛骂二人这才抹着泪水让开了一条道路,马车再度上路,楚长安抹去眼角的泪水奋力回头喊道:“你俩啥时候想小爷了,就来南晋瞧上一眼!”
眨眼的功夫马车已经驶出了城外几里的路程,隐约间还可以听到身后两人的呐喊声。
楚长安缓缓地闭上眼睛掩面而笑,却又有泪水滑落脸颊,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若是楚长安回头观望定会发觉有两道身影紧紧跟随在马车之后,直至送出三十里才停了下来,三人感情只言片语难以表达,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去一行三千里,黑龙开路奔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