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婆子的脸上浮起红色的手掌印,婆子们面红耳赤,“世子妃您这是要和我们家主子作对?”
洛拂香:“你们家主子有王爷王妃大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们家主子不教你们,我教你们怎么做人,我是世子妃,按理来说,你们不能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既然顶撞了我,那就要付出代价,别以为别人是软柿子就可以捏,多的是你们欺负不起的人!”
“是。”婆子们眼神刀子似的戳在洛拂香身后的女人身上,灰溜溜离开,眼看就是回去通风报信的。
洛拂香这才有空正视身后女子……浅蓝色襦裙素净端雅,简单盘起的头发因方才仓惶逃命中散乱大半,头发上只有一根玉簪,不过也不妨碍她的美,是那种明明看起来清淡舒爽,眉眼间却闪过几分媚意的脸,如此佳人,的确符合男人的喜好。
按照柏司闵贪图美色的个性,这女人十有八九又是他置办下的美人。
“别怕,你叫什么名字?”洛拂香温声细语。
那女子扬起感激的笑容:“我叫傅鸣柳,是惠御王……赐给二少爷的人。”
“惠御王……”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王侯?
皇帝的儿子好像很多啊。
皇帝忌惮武霖王,惠御王还上赶着套柏司闵的热乎,她好像嗅到一丝权力的腥臭味?
先把傅鸣柳带去清笠院安顿后,洛拂香便派人留意柏司闵的动向,按理说这家伙比柏司凉回来的早。
夕阳西下,柏司闵被请到清笠院,听说傅鸣柳在清笠院很意外,脸色也比较尴尬,还未打招呼,洛拂香说:“不是我挑拨啊,你媳妇差点要了你小妾肚子里孩儿的命,你回去悠着点儿啊,别让我白白搭救一场。”
柏司闵脸色难看,语气淡漠:“多谢大嫂了。”
说罢拉着傅鸣柳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的气人的家伙。
反而傅鸣柳回头冲她点头,表示谢意,洛拂香也点点头。
待柏司凉回来,洛拂香告诉他惠御王拉拢柏司闵这件事,柏司凉半晌细思极恐的模样,“你再多注意后院动向,看能不能打听多一点其他人的消息。”
“父王若是知道二弟私下与惠御王交好,是否会生气?”
平日里贵族们会在府里豢养歌舞姬用来招待客人,若是客人喜欢,随手送一个不打紧,可偏偏在皇帝盯着武霖王府的节骨眼上,惠御王这是示好柏司闵啊,为什么将怀孕的傅鸣柳养了那么久再送给柏司闵?这里头肯定有大文章啊。
柏司凉发了俸禄上交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给了洛拂香,为此她让紫楠上街买了好些食材,还造了冰窖储存食物。
不想紫楠半道遇见了闫茵竹身边的丫鬟梨芝拉拢,说闫茵竹会给她个好去处,甚至月奉涨两倍,这是多好的条件啊,只需要她充当闫茵竹的眼线监视洛拂香的一举一动。
“你若是想到二房那去,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情,怎么样。”洛拂香自是一番敲打,她明着是试探紫楠的态度,却让紫楠明白,谁才是她的主子,如果紫楠有不臣之心,洛拂香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紫楠自然不敢,她也想得清楚,洛拂香已经晾着她很久了,看来是不相信她,那边难保闫茵竹会重用自己,洛拂香与闫茵竹交恶,自己只是闫茵竹用来报复洛拂香的工具,若她背叛了洛拂香,到头来倒霉的还是她,一般情况下,别人用过的奴婢,不会有新主子要,这是整个夏昭国乃至宅院里的潜规则。
她紫楠之前听从洛拂香继母佘萍的话监视洛拂香已然让她不爽,再被别人挖墙脚,怕是此生完蛋了。
为了能够让洛拂香信任自己,以及她下半生的好日子,她跪下低眉顺眼讨好说:“奴婢绝对不会认您之外任何一位主子的!我向天发誓,若是敢背叛您,天打雷劈!”
轰隆隆——晴转阴,要下雨了。
被天气打脸,紫楠脸色很精彩,她尴尬:“这是巧合,世子妃您可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对您一片赤胆忠心。”
“行了,起来吧,时间会证明你说得真假,我话放在这,只要你对我一心一意,我定不会亏待你。”
“是!”紫楠朝她磕了个响头。
洛拂香的视线落在探头探脑的丫鬟梨芝身上。
这下,二房应该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了吧?闫茵竹要监视她,大概觉得她是个威胁,要找她把柄。
想来昨日救下的傅鸣柳得到了柏司闵良好的安顿,扰乱了闫茵竹的心,所以闫茵竹迁怒她。
那厢,洛拂香吃着香喷喷的萝卜汤,这厢,闫茵竹幽怨地伏在柏司闵怀中,对于院儿里又多了一位美人,她不敢发怒,生怕失去为数不多的敬爱,上次洛拂香教给她的御父之策纵然有用,还是不能完全将男人绑在她裙边。
傅鸣柳的肚子比她还大,若是诞下男丁,她就麻烦了,将来要处理很多琐碎,可看柏司闵的态度,坚决要保护那个女人生产!
丈夫不向着自己,她该怎么办?
柏司闵很少这样抱闫茵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边的任何一个莺莺燕燕都比眼前的嫡夫人有魅力,所以,他对闫茵竹的口气,远比其他女人冷上三分,“鸣柳我已经安排我的人看护了,只待她生产,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听到没?丑话说在前头,我最讨厌女人斗来斗去,我的女人若是受到了伤害,你明白我的手段。”
闫茵竹柔弱的面容更惨白,身子颤了颤,“那我呢,如果有人伤害我,你也会保护我吗?”
柏司闵冷淡面色没有波澜,好像例行公事般态度:“你是嫡夫人,不会有人轻易欺负到你,如果有,我自然会处理。”
“可上次我被娄氏欺负你在哪里?”闫茵竹心凉,忍不住说。
柏司闵拉下脸,“你在怨我?”
“不敢。”
“我一天到晚政务繁忙,哪里有空管你?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如果你不想当这个嫡夫人,我不介意换人做。”
闻言,闫茵竹如遭雷劈。
察觉自己总是情不自禁对闫茵竹说出冷漠的话,柏司闵心里有一丝愧疚,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以之前的口气说:“鸣柳是惠御王送给我的,我若不宠幸,恐得罪惠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