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不约而同跃起,二人的剑似乎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可对方忘记了,眼前的穆南则是锦衣卫。
穆南手握的剑虽未开刃,却很快耗尽了对方的招数,终于,在几个回合后,对方突然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穆南猛的将剑指向对方,眉头紧皱冷冷的道了一句:“你是何人?”
对方抬起头,猛咳一声,呕出一口鲜血道:“这话应是我问你!”
穆南眉头一皱,眼中充满杀气,对方冷笑几声道:“看大人身手,应是锦衣卫的人!”
穆南见状道:“知道的不少啊,说!你究竟何人?为何会出现在逸王府!”
此人抬起手,擦擦嘴角的血渍道:“大人不是看到了吗?鄙人乃一铁匠,他们都喊我陈瘸子!”
穆南半蹲而下,剑架在陈瘸子的脖子上厉声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逸王府中?”
陈瘸子不顾形象,整个人坐在地上道:“大人,我说了!我是一铁匠,拿银子办事,我管他什么府!”
穆南见状问不出什么,便冷笑一声道:“既然已经猜出我是锦衣卫的人,那你应该知晓自己强嘴硬牙恐是无用!”
穆南将剑逼近陈瘸子脖颈处,厉声喝道:“起来!”
陈瘸子冷哼一声,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歪心思也都收起来。
穆南看着另外一个暗门问道:“此地通往何处?”
“大人进去看看不就知晓了?”陈瘸子一脸不屑道。
“走!”穆南将陈瘸子推了一把,陈瘸子走在前面,穆南跟在身后。
这才看清,这个陈瘸子人如其名,一条腿的确跛行,而在街外的逆鳞心急如焚,按照时辰来算,穆南应早已与他汇合,逆鳞挫着手,心中忐忑不安,抖动着腿心中道:“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逆鳞起身,双手背于身后,来回徘徊,心中急得发慌,可逆鳞毕竟性子冲动,最终无法抵得过心中的慌张,跃入了逸王府。
一入逸王府中,脚步匆匆,开始挨个房寻找穆南的身影,还要避开府中奴仆,实属不易,搜寻了几个房间,都未找到穆南的身影,逆鳞更加心急火燎认定穆南定是出事了。
逆鳞从房中再出来时,身后传来冰冷的一声:“逆大人!”
逆鳞猛的止步不前,一转身便看到林天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冷笑。
逆鳞看着林天一腔怒火,林天嗤鼻一笑道:“我是该说锦衣卫嚣张跋扈呢?还是该说锦衣卫本性就是如此……偷偷摸摸呢?”
眼下林天不管说什么,逆鳞一心只想知晓穆南的下落,逆鳞恶狠狠的看着林天,猛得冲到面前,一把攥紧林天的衣领,双眼充血,怒吼道:“穆南在何处?”
林天一脸平静,一点也不畏惧面前的逆鳞,勾唇一笑道:“我没听错吧?逆大人跑到逸王府要人?逆大人,你恐怕是来错地方了!”
“我再问你一遍,穆南在何处?”逆鳞紧紧攥着林天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问道,眼中的一团烈火,可瞬间将林天烧成灰烬。
林天嘴角勾起,翻起一白眼,逆鳞见状心中怒火攻心,挥起拳,砸向林天,林天对逆鳞的这一拳毫无准备,整个身子向后倾倒,逆鳞扬长而去,心中道:“眼下如此,只能去皇家围场!”
而穆南押着陈瘸子从暗道出来,这才发现,这条暗道直通的乃是废弃的破庙。
穆南勾唇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已经将自己的后路留好了!”
陈瘸子抬起头看这天,阳光照在身上,感叹道:“这天,竟依旧如此,只是啊,这世道变了!”
穆南不知陈瘸子为何会如此说,只是一心将此人送到陛下和云指挥使面前。
皇家猎场,骏马疾驰,高声欢呼,欢声一片。
深林中,一只野兔入了莫竹溪的眼,莫竹溪骑在马背上,反手从箭筒拔出一根箭,把箭搭在箭台上,单色主羽毛向自己,箭尾槽扣在弓弦箭扣上,莫竹溪举弓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
平心静气,以免惊了猎物,待开弓,瞄准后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箭发如飞电。
可谁也未曾想过,就在此时,莫予恒与云湛骑马疾驰而过,云湛见状,眉头紧皱,看着利箭而来,便惊慌喊道:“陛下,小心!”
云湛猛的将缰绳一扯,眼神坚定,看着利箭未有丝毫闪躲,迎着利箭而去,而这利箭不偏不倚的射向了云湛的臂膀处,马受惊仰天嘶吼,云湛被重重摔下了马。
莫予恒一扯缰绳:“吁——”
一跃下马,奔向云湛身边,查探伤势,看着倒地的云湛,心急如焚问道:“云湛......”
“陛下,臣无事!”云湛捂紧胳膊,鲜血淋漓,费力的爬起身来。
莫予恒看着一侧的侍卫大声呵斥道:“传太医!”
侍卫拱手道:“是!”
莫予恒看着魂魄离体的莫竹溪,龙颜大怒道:“莫竹溪!!!”
莫竹溪惊慌失措地从马背跃下,跌跌撞撞地跑向莫予恒,跪下赶紧道:“臣弟无意伤到云大人,陛下恕罪......”
“臣弟并非有意伤到云大人......”
莫竹溪语无伦次,惊慌失措的解释道:“臣弟怎么敢伤云大人,皇兄,臣弟实属无意啊......”
莫予恒怒火中烧,双肺似乎有一把烈火,怒吼道:“莫竹溪!!!朕一再迁就你,你却不知好歹,竟敢对朕的锦衣卫动手!”
云湛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伤钻心的疼,紧紧握着胳膊得手,被鲜血染红,鲜血顺着指缝流淌,额头上冒着虚汗,云湛有气无力道:“陛下,臣无大碍,切勿怪罪逸王!”
云湛看向莫竹溪,声音虚弱道:“逸王切勿担忧,臣无大碍,逸王并未有伤臣之意,此箭乃指向的是猎物,箭羽无眼,若不是臣挡了这一箭,恐怕受伤的便是陛下了!”
莫竹溪听后,心中一团烈火,恶狠狠的看着云湛,本应愧疚万分的心,瞬间化成恨之入骨,咬牙切齿道:“云湛!你污蔑本王,你在此挑拨离间,黑白颠倒!”
“放肆!”莫予恒怒吼道。
“何时污蔑你了?朕的锦衣卫受伤可有假?箭乃你射出可属真?”莫予恒一腔怒火道。
莫竹溪还未来得及解释,只见路少白骑马疾驰而来,一跃下马拱手道:“参见陛下!”
“说!!!”莫予恒心中怒火只增不减,即便来的是路少白,也依旧龙颜大怒。
路少白看着云湛眉头紧皱,但还是拱手道:“陛下,穆南求见!”
“不见!”莫予恒怒吼道。
云湛一听乃是穆南,便道:“陛下,穆南定是有要事求见,不然不会如此横冲直撞!”
莫予恒深吸一口气,一脸不耐烦道:“让他进来!”
“是!”路少白拱手道。
就在此时张太医匆匆赶到,看着龙颜大怒的莫予恒,微微颤抖的手拱起道:“参见陛下!”
莫予恒轻闭上眼,双手背于身后,双手在身后紧紧攥成拳,张太医见状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云湛,查探着云湛的伤情。
云湛眉头紧皱,隐忍着疼痛,张太医猛的将箭拔出,云湛一口鲜血呕出,莫予恒见状,满脸溢满担忧便轻声道一句:“云湛!”
张太医拿着白色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莫予恒看着张太医便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