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看着陈瘸子,便蹲下身子一阵冷笑道:“陈瘸子,如此大的差量,我一开始奇怪是如何做到的,如今我可是清楚了!”
逆鳞起身看着莫予恒拱手道:“陛下,祁府所有的盛物器皿均有砒i霜,那是因为有人将砒i霜抹在器皿内壁,再从器皿外壁慢慢将其烘干!”
莫竹溪看着逆鳞,眼神毒辣道:“可笑至极,本王怎么知晓祁府用何盛物器皿?再者说,本王为何要杀祁大人!区区文官,有何用处?”
逆鳞勾唇一笑,冷冷的看了一眼莫竹溪便道:“逸王可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想要知晓祁府用何盛物器皿并不难,逸王的贴身侍卫林天前往祁府一次便可!为确保不冤枉逸王,臣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查到在祁大人内火攻心的半月前,林天曾拜访过祁大人,且逸王还慷慨大方的送了祁大人上等的红珊瑚,此物乃陛下曾御赐逸王您的!”
逆鳞看着穆南勾唇一笑道:“林天前往祁府除了拉拢祁大人,还多了个心眼,将祁府扫了个遍!说到逸王拉拢祁大人的目的......”
逆鳞抿嘴一笑,抬头之时表情巨变:“一开始您拉拢祁大人,只是想让祁大人成为你的党羽,因为区区文官,无人在意,所以,您是柿子先挑软的捏!而后,逸王您知晓云大人平安无事,便想让祁大人参云大人一本,可逸王未曾想到,祁大人只想当个好官,回绝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为躲你逼迫,祁大人便撒谎说自己内火攻心,无法上朝!你一气之下便命陈瘸子在密室中将所有盛物器皿沾满砒i霜,当然,此差量甚大,陈瘸子日夜赶工才将其做完,林天连夜将所有盛物器皿换掉,可林天对黄柏甚为敏感,所以,在换药罐之时,将黄柏撒落一地!这样便可以说得通,为何祁大人在身体抱恙多日后突然毙命!”
“陛下,这简直是一派胡言啊陛下!”莫竹溪苦苦哀求道。
“逆鳞!即便你说的再多,祁府满门皆为云湛所杀!”莫竹溪怒吼道。
“逸王倒是提醒了臣,祁府满门脖颈部皆有伤,此伤若不仔细看,定认为是云大人所为!那臣来便来说说此伤的蹊跷之处!”逆鳞抿嘴一笑走向陈瘸子。
逆鳞话中带着讽刺道:“陈瘸子,你以后若想模仿他人手法,先要做做功课,不然有损颜面!逸王,您也要补补功课,云大人虽有佩剑,但从未用过剑,只因此剑乃陛下赏赐,所以随身佩戴!云大人自始至终都用的是刀,而祁府上下的伤皆为特质利器所伤,但可断定,并非刀伤,至于模仿云大人刀法的人,可否长点心?”
逆鳞说着便看向陈瘸子,蹲下身子便道:“陈瘸子,妥妥的左手持物!”
说着便从地面上抓起陈瘸子的左手道:“陈瘸子从未见过云大人的手法!只在林天的描述中听过,为确保万无一失,曾多次练习,逸王乃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先将祁府上下毒死,再将尸体拖到庭院,伪装成凶案场,再让陈瘸子刻上伤,以假乱真!因为只有死人不挣扎,才能模仿的更像!不过......千算万算,陈瘸子你忘了,你模仿的乃是锦衣卫指挥使!”
“对了!还忘了多谢西厂,那日臣回家中看望重病的母亲,回宫时,便看到了一瘸一拐的青灿,臣以为青灿与何人交手,受了伤,一路跟到了西厂,便听青灿与西厂某位大人的对话,这才知晓逸王府中竟有如此大的秘密!”逆鳞看着凉介说道。
穆南见状便拱手道:“陛下!围猎场之事臣认为是逸王借助狩猎之事针对陛下,若伤了陛下,逸王定会说刀剑无眼,无意伤了陛下,若陛下安然无恙,陛下也会借助围猎场狩猎之兴不会降罪逸王!”
“穆南!你竟敢血口喷人!”莫竹溪还未等穆南话还未落尽,便厉声呵斥道。
话还未落尽,路少白便带着林天入了朝中,而林天一脸的疹子,路少白猛的踢了一下,林天跪下便拱手道:“陛下,明察呀!逸王并未有豺狼之心啊陛下!”
逆鳞看着林天一声冷哼道:“明察?林侍卫带着一脸疹子前来求陛下明察?你是来为逸王罪加一等,还是准备睁眼说瞎话明着欺君呢?”
林天一听,便失魂落魄道:“陛下此事并非如此呀陛下!”
“陛下!”逆鳞拱手便道:“近日臣内火旺盛,便向张太医讨了些许黄柏,臣就见了一面林侍卫,林侍卫就便如此了!”
“张太医!”莫予恒眉头紧皱喊了一声。
张太医早已是魂魄离体,声音颤抖道:“是!逆大人......的确向臣讨了黄柏!”
莫予恒深吸一口气,眼中道不出的失望便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莫竹溪一脸慌张道:“陛下,臣冤枉啊!”
惊慌失措下便拉着林天道:“林天你看看,你看看......此人可是陈瘸子?”
林天看着趴在地上的陈瘸子看了一眼,便道:“陛下!未见过此人啊陛下!”
“放肆!都到这般田地了,竟还矢口抵赖!”莫予恒双眼通红。
莫竹溪见状,便气急败坏,无从下手道:“穆南,你竟敢私闯本王的府邸!”
穆南看着莫竹溪拱手道:“逸王,臣未有搜查令,私自闯入的确不该,可逆鳞刚刚已道明原因,是因为西厂潜入逸王府,听见了逸王您的秘密,臣前往府中只是一探究竟,臣处于对朝廷的一片忠心!”
莫竹溪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青灿,青灿虽未抬头,但他依旧背后一凉,不寒而栗,冷汗顺着脖颈部淌下来。
莫豆豆见状便赶紧求情道:“陛下!逸王自幼性子耿直,如此大的计划,他根本想不到!”
“陛下,臣未有伤君之心啊,陛下!臣也并未认识此人!”莫竹溪指着陈瘸子哀求道。
“臣再糊涂......也不敢伤天子啊!”莫竹溪将所头在地面上磕的咣当响。
莫予恒来人负手而立,头上的青筋暴起,便道:“今日,若不是云湛替朕挡的这一箭,结果可想而知!”
“莫竹溪,你身为朕的弟弟,血脉相连,为何如此?事到今日,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人赃俱获,何来冤枉?”莫予恒指着莫竹溪怒吼道。
“莫竹溪!先皇曾教导朕,一朝登基,六亲情绝。皇者寡也,帝者孤也!”莫予恒平息气息,双手背于身后便又道:“但朕认为,兄弟阋于强,外御其侮!”
莫竹溪听后,跪在地上,抖动着双肩,莫予恒喉结上下移动,便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半响,莫予恒提高分贝怒吼道:“但是!你忘了,朕是天子,问普天之下,逆朕者,能在朕手上生还者,能有几人?”
“莫竹溪!论朝堂朕与你乃为君臣,论血脉朕与你乃为兄弟!你如今铸成大错,朕念一身血脉不杀你!可你这一生尊荣恐是留不得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莫予恒眉头紧皱,眼中布满血丝。
莫予恒心口处如同针扎,一挥广袖怒吼道:“来人!”
从朝堂外涌进几名御林军,莫予恒看着莫竹溪,半响道:“逸王杀戮太重,狼子野心!革去亲王封号,贬为庶民,即日起,流放边塞,不得再踏入胤都半步!”
“是!”御林军令旨拱手道。
“皇兄......臣弟冤枉呀!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