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不行,我还待字闺中,尚未出阁。”
“不行?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那,那就一下,亲完你就赶紧投胎去吧。”丁岚哭哭啼啼的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有这好事戚云肯定是当仁不让了,谁知他亲完一口,丁岚居然直愣愣的晕倒了。
“切,一点都不好玩。”戚云从收纳卷轴里掏出一个砚台来,里面早就被他挤满了防水漆。
他用毛笔沾了沾在丁岚的脸上写了两行大字:“谋害亲夫,天理不容。”
素日里习惯早起的丁岚居然躲在房间里迟迟没有动静,李嬷嬷担心出什么事,便擅自进来查看。
看见丁岚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可吓坏了李嬷嬷。
“丁岚大小姐,丁岚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在李嬷嬷的摇晃下,丁岚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睁开眼,弱弱的问了一句:“李嬷嬷?丁小楼呢?”
一听这话李嬷嬷顿时是暴跳如雷:“你说什么?丁小楼昨晚是在这过的夜?”
“没,没,李嬷嬷你不要误会。”
“大丫头啊,我不误会,可你脸上这字被其他人看了去,难保别人不误会啊。”
听了这话,丁岚赶紧冲向了梳妆台,这一看脸上的字可是气坏了她。
“丁小楼,你为什么到死都不肯放过我啊。”
丁岚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李嬷嬷可心疼坏了,赶紧过来将她搀扶到床上坐下。
“不哭,不哭啦,大丫头,来,嬷嬷给你把脸擦干净,这是哪个孙子干的好事啊,居然用防水漆写的。”
李嬷嬷使劲的用湿毛巾给丁岚擦脸,一边擦还一边咒骂:“大丫头你说,是不是丁小楼那个土包子干的,我这就告诉家主收拾他。”
丁岚坐在床上仿佛丢了魂一样不住的摇头,突然她抬起左手冲李嬷嬷脸上就是一巴掌。
“呀!大丫头你这是干什么?”李嬷嬷一脸惊恐的问。
丁岚终于回过神了,她望着手心中的“奴”字,本以为丁小楼死了,她就能摆脱控制了,谁知道这个该死的字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缠着她。
“对不起,李嬷嬷,我被人下了咒文,你看,这手现在不听我的了。”
李嬷嬷定睛一看,瞬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还了得,敢在本家子弟身上做这种事,我这就告诉家主去。”
其实昨天杀害丁小楼的事,丁岚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担心家主追究的,即使丁小楼未来不能继承本家,也极有可能成为家族的一大战力的。
相比于黄金血脉,自己的银色血脉简直不值一提。
“不,李嬷嬷,先不要告诉家主,能先叫我爹过来吗?”
李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把小姐脸上的字擦干净后,赶紧去叫来了丁永山。
丁永山刚一到女儿的房间,便打发了李嬷嬷,有些事父女两个人说起来更畅通无阻。
“小岚,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下的咒文?”
丁岚哭哭啼啼的说:“是丁小楼。”
“他?怎么会呢,咒文这东西即使在本家都没有几个人掌握,他一个分家的小子怎么可能给你下咒文呢?”
“就是他,他亲口承认的,他初到本家时我还耐心的给他讲解这里的规矩,可他就是个白眼狼,恩将仇报,呜呜呜。”
丁永山满是无奈的说:“他刚来那天的事我一直在暗地里看着,你那哪是在给他讲规矩,明明就是给他个下马威。
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睚眦必报,将来还是不要和他结怨的好。幸好你爹与他还算有点矫情,我这就去找他,备上厚礼,请他给你解咒。”
“晚了,爹。”听到丁永山的话,丁岚哭得更凄厉了:“昨天我知道他给我下咒文的事,一气之下用红莲矢射穿了他的肚子,他现在已经沉尸老龙潭了。”
“我,你,唉。”丁永山举起的巴掌还是没舍得落在女儿的脸上,那个耳光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啊,不过黄金血脉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最多就是个重伤,他还是可以从老龙潭中游出来嘛。”
丁永山这是在给自己吃宽心丸,但丁岚的下一句话直接使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我怕他死不了,在他脚踝上系了大石头,爹,他游不上来了。”
一听这话,丁永山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说:“完了,这下我要怎么向家主交代,怎么向老长老交代啊。”
“爹,反正家主也不喜欢丁小楼,老长老也糊涂了,只要咱们不说,没人知道他的尸体在老龙潭,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开我手心里的咒文。”
丁永山瞥了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是个惹祸精,穿好衣服跟我来。”
丁岚着装整齐后,和丁永山去了青云山后面的天柱峰,作为一个中型家族,有一两个懂得咒文的专家是再在正常不过的了。
天柱峰住着两个本家的长老,和咒文不相关的事物一概予不理会,这么多年除了送饭的弟子会去天柱峰,其他人很少靠近。
两位长老也算是隐世的高人了,他们修炼至五等上人之后便放弃了修行,修炼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为了再添百年岁月。
天柱峰的顶部被上一代的家主削平,盖了两间茅草屋,耕了几垄田地,大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写意之风。
刚一登上天柱峰,就看见一个没牙的老太太拎着饭勺子追一个瘸腿老头:“老不死的,有种你今天就别回来,和你那头牲口一起睡去。”
“死老蒯,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当我稀罕你啊。”
巧的是此时丁永山带着丁岚登上山门,整好撞见了这尴尬的一幕。
这老两口子和老长老是同辈人,被一个晚辈撞见如此场面,自然脸上有些挂不住。
“呦,大山子来啦,你可是稀客啊,快快,屋里请,我说老蒯,大山子来了,你注意一下影响。”
“呦,是大山子啊,今天怎么得空来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啊。”那没牙老太太拄着门框招呼着。
“小侄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叔老婶这是……?”
“嗨,你老婶我俩闹着玩呢,快进屋,脱鞋上炕。”瘸腿老头搂着丁永山的胳膊,生怕离他稍远些,老婆子的擀面杖会落在自己脑袋上。
瘸子和丁永山倚着炕桌坐下,瘸子率先发问:“别整那个没用的了,到底什么事找我们啊,大山子。”
“还不过来,丁岚。”丁云山训道。
丁岚低着头走到炕桌近前,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这,这是丁岚啊,呦,长成大姑娘了,啧啧啧,真俊啊,肯定有不少大族子弟跟在屁股后面求婚呢吧。”
“嗨,别提了,我这闺女啊,顽劣的紧啊,这不前一段时间得罪了高人,被人在手上下了咒文,小侄想着,老叔老婶是这方面的行家,便过来求教。”
此时没牙老太太端着两碗沏好的茶进屋了,一碗给了丁永山,另一碗给了丁岚。
“你啊,想喝自己泡去。”这话是说给瘸子听的。
瘸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说:“山子,你放心,无论多复杂的咒文到了你老叔这就两个字,简单,来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咒文。”
说着,瘸子拉过了丁岚的左手,使劲在上面拍了几下,痛得丁岚直咧嘴。
血液充盈之后,手心上的“奴”字也显现出来了。
“这咒文怎么就一个字啊,这能发挥什么作用啊?”
没牙老太太骂道:“睁大你那狗眼睛看看,那是一个字吗!”
瘸子用衣襟擦了擦脖子上挎着的眼镜,戴上眼镜后他细细看了一会,差点没惊掉了下巴:“大山子,这,这是哪位高人的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