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这次老弟你是非去不可了。”丁永山忧心忡忡的说。
“我才是个二等上人,实力低微,怎么也得大师姐这样的高手去吧。”
听了戚云这话,丁永山更是一丝愁色上心头了:“是啊,四个人的名单之中早已有了岚儿的名字。”
“听大山哥的意思,这事是好事啊,您怎么反倒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
“小楼,你不知道历代帝氏赐血都残酷异常,每一个登上王座的人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
有些家族派出去四个人能活着回来一两个便是多了,所以这次无论你愿不愿意去,家主都会派你去。”
“我可是黄金血液,他不至于这么不计后果吧。”
按照戚云的想法家主一定会派另一位黄金血液前去,毕竟那人血统高贵,实力也不会像自己这么菜鸡。
可接下来丁永山的话让戚云觉得,此次帝氏赐血非他莫属了。
“你应该看得出,家主并不喜欢你,因为你是从分家选上来的,在他眼里你算不算丁家的人都两说着,这次一旦你死在了外面,另一位黄金血液一定会成为下一任当家人。”
“行,去就去,我知道了大山哥。”
戚云呲着白牙笑道,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看不出一丝恐惧。
他一个二等上人,实力低微,因何这般有恃无恐。
戚云从腰间掏出来一个卷轴,丢给了大师姐:“这是感谢大山叔给我情报,你不用客气,不是冲你。”
丁岚和丁永山翻看了半天,最后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恐惧,丁永山道:“小楼,你这卷轴是哪来的?防伪纹络和皇家印章呢?”
“没有,这卷轴是玄阶的哦,一次性的,用完既毁,要是有人知道这卷轴是丁家子弟藏匿着,可是要灭族哒。”
戚云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东西是我送的,但你们要敢举报我,天塌大家死。
丁永山赶紧从女儿手里夺过卷轴,扔还给了戚云:“这我们不要,一个玄阶卷轴而已,相当于四等上人的普通一击,我们岚儿本就是四等上人了。”
“四等上人还分个三六九等呢,大师姐算是哪一等啊?”戚云饶有兴趣的问。
“这……”丁永山迟疑了半天。
最后还是丁岚把话头接过来了,戚云解开了她的咒文,她的语气也变得不卑不亢起来:“在银色血脉中,我的实力算得上中上了。”
“我这卷轴虽是玄阶,但是威力仅仅和黄阶相差不多,你看这羊皮的料子就能知道。
不过它可是分两次发动,第一次发动普通的雷霆轰击,雷霆会在地上刻划封印咒文,这是第二次攻击,第二次的封印咒文能束缚四等上人片刻,你爱要不要。”
说罢,戚云将卷轴丢在了地上,迎着夕阳冲洞府的方向而去。
丁岚忙将卷轴捡了起来,如获至宝的盯着它。
束缚四等上人片刻,战场之上每一次呼吸的时间都决定生死,丁岚有信心凭借这卷轴横扫所有四等上人。
丁永山失神的看着戚云离去的背影,仿佛那人不是个普通的少年,而是自己未来的女婿。
“岚儿,这丁小楼不是池中之物,你怎么就是看不上呢?”
“爹,此子虽然是天纵之资,但品行极其恶劣,女儿将来一定要嫁一个有德有才之人。”
“唉,随你吧,不过你要记住,帝氏赐血时,不能以为有这卷轴就高枕无忧了,一来它只能使用一次,二来,每年都会出现几个不到二十岁便有五等上人实力的怪胎。”
“女儿记住了。”
回到洞府之后,戚云便将自己的石室封闭起来,任谁叫门都不开,就连老长老都不例外。
戚云正盘坐在床上苦思对敌之计,丁永山和丁岚最后的谈话他听见了,倘若半年内晋升为三等上人,即使遇到四等他也全然不惧,可是那些五等的怪胎该怎么办呢?
如果遇到了沽酒娘那样的,估计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戚云便早早的守候在老长老的石室门口。
老长老一出门和戚云撞了个满怀,他看着顶着一对熊猫眼的徒弟问:“小楼,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子时吧,睡不着觉啊。”
“先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跟我说。”
师徒二人来到了洞府的客厅之中,紫砚已经早早做好了早饭等候着。
戚云端起饭碗说:“师傅,你知道帝氏赐血的事吧。”
一听到这四个字,不知为何,一袭春色居然在老长老脸上跃然而生:
“何止是知道啊,年轻的时候我还参加过呢,那年琴帝还没有称帝呢,我与他参加的同期。”
说起年轻时的光辉岁月,老长老如数家珍:“我们那一界,真可谓是强者如云,五等上人足有三位,只可惜除了琴帝,其他人最后都陨落了。”
戚云忍不住打断道:“师傅,其实我不是想问这些事,我想知道帝氏赐血有没有什么限制?”
“当然有了,首先参赛人员的年纪必须是二十岁及二十岁以下,其次,所有人不得携带玄阶以上的卷轴,卷轴数不得超过四个,违者废去全身筋脉,沦为废人。”
“这就没了?”戚云自信帝氏赐血不会这么简单。
“时间太久远了,我也记不得了,你问这事干嘛?”老长老想了片刻骂道:
“哪个瓜怂告诉你这事的?你给我消停消停,就你这二等半的实力,去了也是送死,我是不会同意的。”
“您不同意不好使啊,这事家主说了算,我看与其在这说大话,倒不如你帮我打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就埋老龙潭旁边就行,夜里您要是没意思,我就进屋,咱爷俩唠唠嗑。”
戚云的激将法果然奏效了,老爷子将碗重重的撂在了桌子上:“他是家主怎么了?要不是老子让位,他能上得来?”
此时的洞府外,有一弟子“咚咚咚”的敲着洞府的大门。
“紫砚,去看看。”戚云道。
紫砚开了门,那位十一二岁的弟子便要往里闯,被紫砚一把拦在外面:“你有事告诉我就行,我自会通秉。”
“麻烦大姐姐转告老长老和丁小楼师叔,议事堂内,家主有请。”
不等紫砚前去禀报,戚云和老长老便从洞府内走了出来。
“前方带路。”老长老对年轻弟子说。
“紫砚,你也跟着。”戚云道。
一个时辰后,三人准时出现在议事堂,主位上坐着两个人,一是家主,一是老长老。
下面坐着的两排人则是丁永山以及与他同辈的师兄弟们,戚云因为拜在老长老门下,所以有幸也得了一个座位。
再往门口些便是和丁岚一个辈分的年轻弟子了。
丁兴采看见坐在父亲旁边的丁小楼,恨得牙根直痒痒,本来以为他只是银色血脉,不曾想挨了一顿揍,居然成了氏族重点培养的种子选手了。
戚云望向门口的丁兴采,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给我等着,咱俩的帐还没算呢。”
丁兴采被戚云带着寒意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两步,不知为何,这个曾经一身儒气的少年仿佛一夜间变成了个痞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人都齐了,接下来我有两件事要宣布一下。”家主的声音如洪钟般余音绕梁,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他。
“家主,开会之前,师弟我有事要说。”
戚云旁边的中年男人一身杀气的站了起来,吓得两边的弟子纷纷躲闪了一下。
“有什么事,议事之后单独说,不要占用大家时间。”
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被家主的气势压倒,反而振振有词道:
“家主,这话不是我一个人想说,这是大家伙的意思,我们哥几个都是对家族有着卓越贡献的,坐在堂内理所当然,但是在座诸位,有一个人他就不配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