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咒文代替视觉这种事戚云在皇家围场内便做过一次,但是“侦”字咒文持续的时间太短,远不及“目”字咒文。
清晨,紫砚将画好咒文的金刚玉交给了少爷。
戚云用七色火焰将咒文炼化到金刚玉之内,他用手握着手中的金刚玉,心想紫砚果然细心,咒文刻划得很成功。
金刚玉的中心位置写着一个“目”字,戚云用它指向哪个方位便能看见哪里的事物,比起人眼还要清晰许多,远近的焦距也可根据意念调节。
当他放下金刚玉之后,视野便又恢复成一片漆黑,唯有色彩斑斓的气在不停流动。
“走吧,紫砚,我来检查一下你修炼的成果。”
“嗯!”紫砚的声音就像是树梢上鸣叫的黄鹂,悦耳动听,又悠扬婉转。
两人出了洞府,太阳已经越过了枝头,清晨与白昼交界处的空气总是令人沁人心脾。
紫砚从收纳卷轴中取出了“幽蛭”剑,两人行至距离老龙潭不远处,那里正好有一块直径在八米左右的巨石。
“少爷,我们就在这开始吧。”
戚云手握着金刚玉向前看去,这块石头像一座小山一样,一个女子想要劈开它并不容易。
“这块石头的难度系数是不是高了些。”
紫砚看着戚云的眼神有些迷离了,她用手在少爷眼前试了试说:“您,看得见?”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先劈劈看吧。”
“哦”紫砚双脚分开一定的距离,站定后深吸一口气。
“喝”她一剑刺出,巨石的表面被剑气从前到后贯穿开来。
三五个呼吸之后,巨石表面开始龟裂,最后化成一块块均匀不一的碎石。
“这练习进度,比起我当年快多了。”
怕紫砚生出傲气,这句话戚云并没有说出来。
“嗯,第一阶段算是成功了,但将来需要走的路还很远,接下来进入第二阶段的练习。
但凡是气都是有属性的,地泽万物有生气,万物复苏有朝气……。”
戚云将老长老告诉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说给紫砚听,但至于如何给气加上属性他自己也不清楚。
紫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我尝试着练习一下吧。”
“不要灰心,只要练习久了,自然而然便会掌握其中的规律。”
“一大早找不到你人,原来是领着丫头在这私会呢。”
听这醋溜溜的声音,便知道是大师姐丁岚来了。
大师姐知道戚云看不见了,所以没画太重的妆,依旧是那一袭红衣,千娇百媚。
“见过大师姐。”紫砚深施一礼道。
“谁是你师姐,小楼师叔的丫鬟我可要好好巴结呢。”
对于丁岚,戚云本着能躲就躲的方针,可这女人简直是阴魂不散,早知道就不招惹她了。
“你来做什么?”戚云的语气就像是和街坊邻居打招呼一样,说亲近还有些距离,说陌生还有些熟悉。
丁岚将篮子递给紫砚说:“不知道你丫鬟的手艺怎么样,这是我做的点心,你尝尝。”
隔着篮子戚云便能闻到香气了,但他还是忍着口水说:“如果没别的事了,我还要教徒弟,要不您先请回。”
“教的什么呀,我也学学。”
“我的老天鹅啊,谁能把这女人带走,明摆着是过来找事的。”
上天仿佛听到了戚云内心深处的祈祷,整个青云山跑腿最快的丁兴采从山上一路狂奔下来,离着老远他就在喊了:
“大师姐,大师姐,家主和二大爷找你。”
丁岚还想再调侃一番,可家主找她一定是大事,抱怨了几句后便跟丁兴采上山去了。
一到议事堂,家主和家里的叔叔伯伯们都在,一个个正襟危坐,还有些喜上眉梢。
“弟子丁岚见过家主,见过各位师叔师伯。”
“呵呵,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吗?不必多礼,赐座。”
家主一声令下,门口的弟子连忙给丁岚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丁岚在心里说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她坐下之后说:“家主有什么事还请直言。”
“青云山众多弟子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大侄女丁岚了,心直口快,能力出众,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到了适婚的年纪,我和你爹,你的几位叔叔都为这事着急呢。”
每个女孩对婚姻都有着极美好又不切实际的幻想,丁岚也不例外,想让我与谁婚配呢?最近氏族之内最出风头的就是丁小楼了,他也是未来氏族的接班人,难道真的是他?
想到这里,丁岚害羞的一低头,惹得满堂嗤笑。
“哈哈,想必大丫头是同意的,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何?”三当家丁永寿环视着众人说。
丁岚的脸更红了,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着实惹人怜惜。
“没说的,男方也是金色血脉,前途无限,跟咱们家丁岚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五当家在一旁映衬着。
一听到金色血脉,丁岚更确信婚配的对象是丁小楼了。
“婚姻大事,还需父母做主。”丁岚羞答答的说。
全程,丁永山都皱着眉头,他身子向前微倾:“闺女,你真的同意嫁到西郡霍氏去?”
原本丁岚鲜红欲滴的脸蛋一下变得惨白,就连眼神都变得冰冷了:“西郡霍氏?”
“是啊,家主已经替你做主了,对方的聘礼就停在青云山上。”丁永山一见到女儿态度的转变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要吹。
丁岚豁然起身说:“我不同意。”
家主的脸上瞬间挂不住了,他一拍桌子说:“大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再者你方才不是说全凭你父母做主吗?”
“是我嫁人,不是我父母嫁人,别人凭什么决定我自己的事,我不同意,就是琴帝答应的我也不同意。”
“放肆。”家主一怒之下拍断了桌子,他起身怒道:“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就给我滚出青云山,不要以为你立了功就可以耍小性子。”
三当家丁永寿连忙出来做和事老:“大丫头,三天以后霍氏的人来会亲家,到时你见见西郡那位小伙子,是位后起之秀,当真的凤毛麟角。”
丁岚咬着贝齿,声音平静中饱含着愤怒:“我就是死也不答应。”
说完,丁岚眼角含着泪水从议事堂中出去了。
家主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老二,西郡霍氏咱们当真得罪不得,有了妖血,有了霍氏的扶助,丁氏成为前十的大氏族指日可待,丁岚的牺牲是为了全族的利益,我希望你们家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回去再做做大丫头的工作,万不得已时,这个坏人我来做。”
“唉”丁永山放下茶盏,神情落寞的走了出去。
他也知道与霍氏联姻比选择丁小楼强,但是奈何大丫头心有所属,要是没有这次帝氏赐血,一切还都好说。
家主坐在主位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扶着额头,他的几个胞弟本想过来疏导一番,却都被他打发走了。
“叫李嬷嬷来。”
家主的话音一落,一个弟子飞快的去叫来了李嬷嬷。
“家主,叫老身来所谓何事?”
一进屋子,李嬷嬷看家主这副神情,便觉得一定是有不得了的事发生了。
“你去领一包软骨散,放在丁岚平日的饭菜里,注意点她的言行举止,不要让她想不开。”
李嬷嬷欲言又止,想了想她觉得这其中的原委不是该自己多嘴的,便领命下去了。
丁兴采一直站在议事堂的门外,他也明白大师姐为何宁死不从,问世间情为何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