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的磨了磨牙,男人把烟蒂扔到一旁,用脚使劲碾了碾,发狠的道:“拿了我的钱,还想要让我惹上官司?特么的天底下有这种好事没有?季四平,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便宜你的,死了我也要!”
说着,男人伸手去撕床上躺着的女人的衣服。
女人身材姣好,容貌绝艳,撕着撕着,男人竟来了兴致。
“撕拉”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响亮。
躺着的女人睫毛轻颤。
她不是被景嫣杀了吗?怎么还会有感觉?而且这感觉还如此的真实?
感觉有凉意侵上肩膀,景韵猛地睁眼。
入目,是一个老男人的腮边横肉。
“混账!”景韵下意识地就抬手就朝他眼睛打了一拳,又猛然对着他的裆部一踢。
趁着那男人在地上嚎叫,她几乎是飞奔下床,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给我回来,你这个贱人!”男人在身后咆哮着跟出来。
酒店的走廊上却已经没了景韵的身影。
景韵一边捂着堪堪走光的衣服,一边踉跄着跑进了洗手间。脑子头疼欲裂的,有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骤然涌入。
她居然重生了。
这具身子的主人叫季韵,因为季氏集团老总季四平和其妻结婚两年不能生育,抱养过来的女儿。谁想这女儿是个福星,在她三岁的时候,季总夫人,也就是刘悦霞有了身孕。并一举生男,取名季有福。
季有福去年刚刚娶妻,其妻林风儿现在有五个月的身孕。
季韵在家中的处境越发尴尬。
这不,因为季四平投资失败,公司濒临破产,一家人就把季韵送到了张总——那个肥头大脑,令人作呕的老男人床上!
季韵提前有准备,在进了酒店房间,见到张总的面后,就直接一把安眠药吞了下去。这才给了景韵借尸重生的机会。
把事情理清,斜靠在洗手间门板上的景韵才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幸好她反应的快,要不然真要被那老男人祸害了!
低头把身上的衣服拢好,景韵有些头疼的抚额。
她现在要去那儿?她总不能在这酒店的洗手间里躲一晚上吧?谁知道那张总会不会惊扰到酒店里的人来搜索她?可季家……
算了,先离开酒店再说!
景韵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见走廊里有人往另外一边走去,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往外跑去。
刚刚跑出酒店,景韵就有些后悔!
倾盆大雨的,她要怎么走?
而身后的停车场,同时传来张总隐约的叫骂声。
他带着保镖追出来了!
顾不了这么多了,景韵一咬牙上,一头扎进茫茫大雨中……
刚走几步,视线迷糊中,景韵嘭的一下,撞上了一堵肉墙,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有力而稳重的大手猛地伸过来,把她拽到了旁边的绿化带旁。
头顶是一颗茂密的松树,给两人遮挡了大半部分的雨。
景韵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是曾相识的脸。面容清和,朗眉星目。跟褚震霆竟然有三分相似。
只是褚家的亲戚太多,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了——
“嘘!”男人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她噤声,他锐利而深邃的视线,却直直地盯着跟前的道路。
“跑哪儿去了?少爷说了,不管那人是谁,都必须处理掉!”雨中传来三三两两的狠厉声音。
原来他也是在逃命?景韵轻抿了抿唇。
反正两人都是被人追的苦主,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就帮他一把!
景韵轻轻弯腰,从绿化带里拿出一块儿小石子,扬手,她朝着刚才那个张总的方向掷了过去……
“在那儿!”原本在雨中东张西望的黑衣人众人飞快地往张总那边追了过去。
直到所有身影消失不见,景韵这才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倒是个挺仗义的女人!
褚蕴泽正眼看向她,只见她容颜绝艳,薄唇粉嫩潋滟,鼻梁秀气高挺,眉梢眼角藏不住的清冷。
他启唇轻声道:“是褚蕴泽,临市商业三巨头之一的褚家老幺。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褚家?褚蕴泽?褚震霆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神龙不见尾的小叔?难怪眼熟。
褚震霆,褚家?景韵脑海中飞快闪过了自己惨死的一幕,那刻骨的痛和狠蔓延上四肢百骸,让她眸底的清明蓦的不见,恨意肆泄。
褚蕴泽视线敏锐,微微一怔:“怎么?和褚家有仇?”
“没有。”景韵急忙回神,压下了心绪。
太大意了!她怎么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一个外人面前展露她的情绪?
垂在身边的手蓦的攥紧,任由指甲掐进掌心,她低声道:“就是有点好奇,褚家豪门大户,你怎么会被追杀的这么狼狈?”
“谁知道呢?大概是我太优秀了?”褚蕴泽微微摇头。
他才不可能说他是看到了褚震霆的藏獒在吃人骨头!他对医学有研究,肯定不会看错的!
只是褚震霆从哪儿弄得人骨头?
看他这么紧张的要杀人灭口,难不成他是做了什么犯法之事?褚蕴泽思虑万千,脸上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就在此时,景韵兜中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她有些生疏地掏出手机,犹豫了三秒,才滑动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养母刘悦霞的雷霆之怒:“季韵你翅膀硬了,胆子肥了是不是?我是让你去帮忙的,不是让你去添乱惹麻烦的!竟然还敢打伤张总?你赶紧的滚回来给我赔礼道歉!”
她才不要!那个油腻的老男人,她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
把手机拿的稍远一点儿,等到刘悦霞的怒吼声停止,景韵才慢吞吞道:“你先消消气。”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你要不回来,张总就要告你爸诈骗伤人了!季家就要彻底完蛋了,你懂不?”
可她若低头道歉,等待她的肯定会是“血雨腥风”!谁知道那老男人会怎么折磨她!
要怎么办?景韵咬了咬唇,陡的回眸。
褚蕴泽正望着她,深邃的眸底带着一抹探究与审视。见景韵回头,他速度逼退眸底的怀疑,换上标准的痞笑:“怎么,舍不得我?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她冷着脸,故意学着他的口气道:“褚先生还不是一直盯着我看,难不成是看上我的貌美动人了?”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还挺有趣。
褚蕴泽轻笑了声,直截了当道:“说吧,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