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晚上我们就将生米煮成熟饭可好?”玉华眸光忽然一亮,如雪玉光华,灿烂炫目。
“想的美。”安心瘪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我觉得你还是憋着好。”等她想到完全能打压玉华的法子,再洞房才好。
“别想你能压着爷。”玉华一眼就洞悉了安心的算盘,懒懒的道,“这辈子都甭想。”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安心神色不忿的道。
虽然不好听,但话中的含义玉华还是很满意的,吻了一下她温热的红唇,淡笑不语。
入夜时分,玉华罕见的没有去预先准备好的地方歇脚,而是将马车停留在一处狭窄小道旁。
安心不懂他的用意,但想着他此举定然是有深意,便也不再多问。
玉华本以为安心会来询问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开口,不由问道,“你不问爷为何停在这里吗?”
“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安心闭上眼睛,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也许会。”玉华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还不知道你吗,”安心眼珠滚了滚,没什么兴致的道,“你一定会装模作样的打哑谜,然后要我低声下气的哀求你,随即你就好借此机会大占便宜。”
玉华一怔,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你才是爷肚子里的蛔虫才对。”
安心哼哼唧唧,不置可否,这人对她的招数用来用去就是那几招,他的套路她早就摸清楚了,才不会那么傻,主动送上门给他吃豆腐。
玉华嘀咕了一句什么,安心没听清楚,转眸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爷说爷就要告诉你。”玉华下颌一抬,神态傲然,张狂的程度跟安心有的一拼,不等安心回话,径自道,“稍后会出现一个你没见过的人物,你不想见识见识?”
她没见过的人物,安心稍微一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本想睡觉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来了几分兴趣,轻笑着道,“的确很想,那我等会儿再睡觉。”
玉华笑着点头,伸手将帘幕挑高,挂在倒钩处,这样一来,车外的情形一览无余。
星空闪烁,一轮明月,周围的景色荒凉且昏黑,静寂无声,清凉的风缓缓吹过,风扬站在车外屏息以待,神色凝重。
“月黑风高杀人夜。”安心抬头看着天空悬挂的月亮,感慨道,“即使月不黑,也能杀人。”
“今晚你想见血?”玉华偏头看向安心。
“想。”安心声音微沉的吐出一个字,随即又道,“敢来我就敢杀。”
“好,那爷就让他有来无回。”玉华对安心向来是有求必应,见她眉目染上一丝煞气,轻抚着她僵硬的脊背,温声道。
安心朝他一笑,点头,“好。”
话音刚落,漫天的杀气突然来临,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风,从四面八方包裹着马车,箭矢划破空气的细小声响,衣袂飘动的飒飒声,还有一瞬间变得浊重的呼吸,都传入安心的耳内。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那两次,杀手的武功高了不止一个层次,是真真正正的高手。
星幽阁和醉情阁的人齐齐从暗处现出身形,一直跟随在玉华身边的十五星魄亦是出现。
十五星魄身形落在马车四周,衣袖同时一扫,朝车厢激射过来的箭矢顿时往射出的方向返回。
安心听到几声惨叫,应该是敌人中的几个倒霉鬼不幸被射中死亡。
数百个黑衣人从四周围的杂草堆中飞出来,与星幽阁和醉情阁的人缠斗在一起,寒光闪闪,杀气凛冽,安心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
皇室隐卫,月家的人,王府暗卫,老皇帝的龙卫和宁王府的暗卫她曾见过,自然识的气息,而月家的人武功路数跟月弦大同小异,她与月弦斗了几个时辰,也能辨别。
好大的阵仗,安心眯缝着眸子,冷冷的看着在月光之下拼命厮杀的两队人手。
星幽阁和醉情阁的人数并不多,但个个却出类拔萃,二十八星宿武功深不可测,十五星魄更是在玉华身边贴身随扈,内力比之她也弱不了多少。
而醉情阁虽然只剩下五大护法,但这五人习得玄力,虽然不精通,但玄力比一般的内力更多了许多诡秘的用途。
一时之间,两方打成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世子,怕是还得好一会才能摆平这些人。”风扬没动手,而是站在马车旁,严阵以待,以防有人偷袭。
“嗯。”玉华应了一声,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安心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风扬一眼,眸光闪了闪,笑道,“你是不是很想去试试身手?这些人可都是精良之辈,若你想去,尽管去就是,你家世子还不用你操心。”
风扬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眉眼纠结了半响,才闷闷的道,“世子身边不能缺人,属下还是不去了。”
安心眸光闪过一抹清光,笑着点头不语,把目光投放在不远处的交战圈中,两方已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皇室,王室的隐位自然不同凡响,之前那两波投石问路的杀手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敌人有了小程度的损伤,但二十八星宿中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挂了点彩。
“我手痒。”安心看向面色清淡的玉华,心情抑郁,她体内的暴力因子在蠢蠢欲动。
“忍着。”玉华不温不火的吐出两个字。
“我玄力恢复了。”安心小声道,“你让我去试试,我要是出手,绝对不出几个回合,就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不行。”玉华看着安心,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赞同,声音轻软,“乖,你若不想伤上加伤就老老实实待在车内。”
“二十八星宿和十五星魄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安心眸内浮出哀怨之色,眉头轻蹙,“损失了一人我都会很心疼的。”
忠心又有能力的手下不好培养,二十八星宿和十五星魄都是玉华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打磨出来的璞玉,自然不能轻易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