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毫无意外,池夏起晚了。洗漱过后,吃了早饭,就去学堂。一路上,她没有听到任何有关那两人的消息。这让她感到挺纳闷,明明昨晚看见他们疼的站不起来,难道是装的?或许自己以后可以加大点力度。不过只要与她撇清关系,就好,随之,这件事情就被她抛到脑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昨夜被赶出门的许大天和杨二多是真的很疼,每走一步都疼的要命。结果半路上,就被人敲晕带走了。若是靠他们自己走的话,估计天亮也走不出村里。
许大天和杨二多醒来的时候,是被水给泼醒的。刚醒来的时候,他俩还不是很清醒,很快就发现自己全身被捆绑在凳子上,嘴里塞着破布,就连眼睛上都蒙着黑布。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回想起昨夜的一切,让他们惊恐的是他们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给打晕的。
好在没过多久,就听到脚步声。来人站在他们面前,吓的他们连气都不敢出。没想到对方伸手就把他们眼睛上的黑布摘了下来。好一会儿,许大天和杨二多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这里是一间暗室,连一个窗户都没有。屋里还点着灯,不知道如今是白天还是黑夜。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许大天和杨二多可以清楚的看见刑具上暗红的颜色。他们不会认为那是染料的颜色,在这里,他们甚至可以闻到了隐隐的血腥气。很明显,这是一件刑房,还是一间经常用的刑房。
除了这些,屋里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壶茶。最明显是坐在桌旁的男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仔细看却发现那笑意根本没什么温度。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贵气。
第一次看到如此俊美贵气的人,许大天和杨二多一时间看呆了,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痴迷。
桌旁的男人一看他们那福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他最讨厌别人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他。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只要亲近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于是,他冷声吩咐道:“小五,帮他们清醒清醒。”
“是。”小五机械的回答。
这一阵声音让许大天和杨二多立马回过神,这才发现除了那个桌旁的男人,还有六个面容冷峻彪行大汉立在两侧。只见其中一个人走到他们身边,抬手就扇了他们几耳光。光这一下子,就让他们尝到了嘴里的血腥的味道。
许大天和杨二多嘴里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里的恐惧让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
他们这幅样子似乎愉悦了那个男人,只见他拿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笑着说:“瞧我这记性,忘记你们不能说话。”接着,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五会意,一把把他们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
刚拿下来,许大天和杨二多立马开口求饶:“贵人,是我们兄弟有眼无珠,得罪了您。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
座上的人微微一笑,说到:“哦,是吗?看来你们还是不够清醒。既然如此,就再帮帮你们。”
许大天和杨二多连连求饶,可是上座的男人根本就不理会他们。那个叫小五的男人又给了他们几巴掌。打完之后,他们的脸肿的不像样子,就连牙齿都打落了几颗。
“贵人,请……饶命。”这个时候,似乎除了求饶,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得罪了谁。他们平时做的大多是一些敲诈勒索偷鸡摸狗的事情,现在让他们想怎么可能想的起来。在青风镇这么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想要报复他们的人多的是,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的恐怖。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就挨揍。现在他们浑身上下都很疼,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他们怎么就他们这么倒霉,原以为能得到一大笔钱,可谁知钱是一分都没看到,打倒是没少挨,真是晦气。
等等,二人心中一阵咯噔,对视了一眼,要说事还真有一件,那就是昨夜的事情。他们来之前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怎么转眼之间会有这么大的来头?早知道是这样,他们绝对不敢招惹池夏的。要不是李掌柜,他们怎么能惹上这群凶神恶煞的人?一时间,他们把李掌柜深深的记恨在心里。
“清醒了吗?”
许大天和杨二多一听这话,就直打了个哆嗦,哭着说:“清醒了,清醒了。”
“那说说吧。要是能让我满意,就饶了你们。要是不能,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许大天和杨二多连忙将他们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不关我们的事情,全都是李如意那个贱人让我们做的。她眼红百绣阁的生意,不敢招惹百绣阁,却把一腔恨意对准了池姑娘。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见那两人哭哭啼啼的,座上的男子十分的不耐:“瓜噪!”
这两个字,让许大天和杨二多一下子都止了声。这位主子虽说一直笑着,可那眼里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真真是让他们觉得胆寒。
“看你们也算是有点眼色,怎么就那么的不识趣,非要打扰她的生活呢?这次也只是个你们一个小的教训。要是还有下次的话,就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你们项上的那颗人头了。”
许大天和杨二多一听,心里一阵阵发寒,连连保证:“请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敢了。”
“记住你们自己的话。小五,送他们出去。”说完,那个人就走了。
在主子吩咐的那一刹那,许大天和杨二多就被人打昏了。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若不是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们,他们都要以为那是一场梦了。他们把这一切都算到了李如意的头上,后来如意坊接连出事,也是他们私下弄的。这暂且不提。
从暗室出来,那个人直接来到一间厢房。走进厢房,环望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显示着古朴大气。左边是一间隔间,用琉璃珠帘相隔,透过珠帘,可以看到临床的几榻上坐着一个男子,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斜飞的英挺的眉毛,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此时他手礼正拿着一本书。
“主子,事情都办好了。”
“有什么发现吗?”
“在他们醒来之前,已经让刘大夫看过了。他们身上只有肚子上有一点小伤痕。刘大夫推测说是石头打中的。但是奇怪的是,扔石头的人力道控制的不是很好,让那两人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据我们的人说当时他们都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状况。那两人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榻上的男人才抬起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继续说道:“看来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让人继续盯着,一言一行都要回报。”
“是。”
随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他放下书,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色泽明显有些暗淡,中间还有一条裂缝,看的出来已经佩戴了很长时间。
要是池夏站在这里的话,她就会发现,这枚玉佩正是之前她当掉的那枚。这是她从出生起一直带着脖子上的。由于爹爹受伤,就让她当掉换了钱给爹爹治病。这件事,她根本就没有告诉爹爹。因为爹爹从小就嘱咐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这枚玉佩,可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办法,就当掉了。
“唉!”男子轻轻叹息了一声:“希望这一次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