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青莲?”
侯姝良真想不出现在能有什么坏事会发生,觉得她这样累到气喘吁吁有大惊小怪和侯府的喜庆甚是违和。
“七小姐······天灯······天灯只剩五个了,而且······。”
青莲喘着粗气道。
“什么?”
侯姝良顿时站了起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还有而且?
“青莲,而且什么?”
“还有三个被扎破了。”
这怎么可能?
昨晚是她亲自查看了天灯的,六个天灯好好的放在了西次间的杂货房。
杂货房原本是收拾出来给关嬷嬷住的,可是关嬷嬷去了三姨娘那里,这便空了出来。空地还相当大,六个天灯放在此地,按说不会被挤着、碰着的,怎会破了?她起夜的时候,还专门到西次间看了一遍,六个天灯好好的。
有人使坏?
“青莲莫要慌张,先把当时的情景仔细说一遍。”
“当时我去西次间拿天灯,正好在路上碰见了莺莺,我问她怎么会在此,她说她想着天灯就心里激动,想看看七小姐特制的百寿天灯便叫了青青一道过来瞧瞧。那时候,她俩还没到西次间。我先开了房门,就先清点了个数,发现数目不对,就急着找,可是愣是没找到。”
“青青和莺莺。”
侯姝良低喃着。
“恩,后来颂红也来了,她说她带来了六个红锦缎系在天灯上更添色彩,知道少了一个天灯后,就帮着一起找,没一会她就惊了,说那个天灯被扎破了。我就检查了其他天灯,发现还有三个被扎破了。”
“颂红······红锦缎。”
侯姝良脑海里闪过那晚颂红陪她一起熬夜的情景。
颂红是这么说过一句的,若是加上一丝红锦缎做点缀,不但显得喜庆又更添色彩。侯姝良觉得不错就笑着点了点头。她却记在了心里。
“七小姐,这可怎么办好?东院的锣鼓响起来了,眼看着就要送寿礼了。”
青莲声音急促,蹙着眉踱来踱去,脸上汗珠子一颗接一颗滚落。
“少了一个,破了三个,现在西次间还有两个,这两个中你只需挑一个更能夺人眼球的一个即可,先保存起来。”
原本六个天灯的百寿图不重样,刚好把六种百寿图都囊括进去,且老太太是六十大寿,六个天灯就点了这个六六大顺好彩头。而如今已然被毁,侯姝良想着也只有单拿出一个了,虽然比起六个来少了但是诚意和心意还是在的。
青莲有些不解,但是侯姝良沉静的发话,她就急冲冲的跑去了西次间。
少了一个,破了三个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不想让她在老太太的寿辰上出这个彩头。可是她一直把这个天灯的事情隐藏的很好,怎会有人知道呢!
除了······
方荷是她的生母怎会害她?
青莲虽然有些莽撞但是忠心耿耿。
侯姝良的眼前浮现了颂红、青青和莺莺。
颂红是大太太跟前的,按理大太太应该是希望她在老太太面前出这个风头的。毕竟多多少少能压二太太那边一头。转尔一想,珊瑚来送寿礼银子的时候,颂红热情的送珊瑚出去,难道是她?不对,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说出天灯的想法。若真有此事,她更应该悄悄的避嫌才好,怎好当着众人面?
青青和莺莺,她前世并没有对这两个丫鬟有多深的记忆。不过,这几日看这两个小丫鬟行事倒也勤快。
侯姝良想着青青有些躲闪害怕的眼神,有了主意一般缓缓的坐在梳妆台边。
“颂红,你去把青青叫来。”
颂红轻轻的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一炷香过后,青莲又急匆匆的跑来,气喘吁吁。
“七小姐,不好了·····五小姐·····五小姐。”
“五小姐怎了?”
“她提着天灯····正向东院老太太那边去了。”
侯姝良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荡的桌上一串琉璃手链滚落开来,霹雳哗啦散了一地琉璃珠。
“这个内鬼到底是谁?不仅毁了天灯还把这消息给了她。”
侯姝良鲜少这样暴怒,吓得青莲一缩脖子。
“七小姐,青青到了。”
侯姝良深吸一口气,原本她要直接问一问这件事的,可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串通好了三姨娘那边的人来整她。她一定要揪出此人。可计划还未周详不免打草惊蛇,现在还是不提的好。
“青青,听青莲说你特别会梳头,今儿就是想请你帮我梳个更漂亮的。”
她朝青青笑了笑。
青青一路跟着颂红来的时候,心里还在打鼓,天灯刚毁就喊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怀疑她吗?
现在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微红着脸应了声“是”。
青青似乎比莺莺害羞许多,眼神总有些躲闪,话也比莺莺少了许多,回答起主子的话来总是脸微红的。
莺莺得知青青被侯姝良叫了过去,心里一直在紧张着,大抵是做贼心虚。
直到青青回来,她便巴巴的问道:“七小姐叫你干什么去了?”
青青只小声躲闪着道:“梳头,七小姐想梳一个更漂亮的。”
“梳头就梳头,你躲闪什么?平日里就这副模样,像是谁要吃了你一样。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莺莺平日里就爱骂青青。
骂完,她紧绷的脸放松下来,咳,原来是梳头,害她白担心。
莺莺勾了勾嘴角。
这个七小姐真真是个懦弱无能的,天灯百寿她一笔一画的写上去,准备了好多天才大功告成,可现在天灯被毁她不但不怒不威不彻查,还想着梳个漂亮发髻。
莺莺轻蔑的笑了笑。
这样的主子真没前途,看来她投靠三姨娘这步路是对极了。
她弟弟的病情需要银钱养着,要不然跟着这样懦弱的主子,以后银钱赚不到,连她弟弟的病也给连累了。
想着想着,莺莺又想起来那五两银子。她帮三姨娘偷了一个天灯,又刺破了其他三个,这下不止是五两那么简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