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回、圣诞夜刘宅后生演闹剧，元旦日帅府父女泪惜别（2）
叶碧菡一歪头：“我啊，琢磨着今晚睡凉床呢呗，呵呵！”
每人一周的规矩，今晚刘文兴该去西屋。郑清芬一指叶碧菡：“呵呵，是吗？没睡够啊，今晚还归你！”
“都三十多了，你当还是小媳妇儿啊！”刘文兴拧了一下叶碧菡的腮，对郑清芬一摇头：“我们怎么知道今天是圣诞节，我们——”
“呵呵！知道了，你们是在嘀咕两手空空吧？！”郑清芬把手中的咖啡杯向二人一比划：“快喝吧，怪冷的，这点小事儿，还用我的碧夫人操心吗？”
“谢了！”叶碧菡这才想起自己怎么今天这么多余的担心起这样的问题，摇摇头，暗道：大帅一走，无异于倒了一座靠山啊！
“这几个大的啊，真是不教人省心！”
看到郑清芬直摇头，刘文兴忙问：“又怎么了，是灵棋还是灵枝？”
“还有世平！”郑清芬慢慢地讲起来：“上午，几个人就为卧室捣乱，我到南楼劝平了。下午呢，灵棋提倡过圣诞节，除了世春，其余都纷纷响应。我琢磨着，好啊，过吧，我也给他们栓栓对儿，就按南楼的卧室数量，订购了圣诞树。也就是灵桃、灵枝和灵枫一伙儿，让灵桃呢调解一下姐俩的关系；灵棋呢跟世春一伙儿，如果她不让给世春，借机好好教训一番；重儿、世冀和灵桦一伙儿，我估计就是这一组没事儿；世平跟世天一伙儿。”
叶碧菡接道：“嗯，我也看看这位少爷怎么个飞扬跋扈！”她知道世平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娘所生，难同秉性，何况是两个人生的呢？”刘文兴叹道。
“斋哥，可都是一个爹的啊！”叶碧菡嘴上从不饶人。
郑清芬：“晚上仔细观察吧，”之后笑道：“他们是不是随你们啊，总掐！”
“我累了，去躺会儿，你们看着弄吧！”
看着叶碧菡有些郁郁不乐和颓废，郑清芬对刘文兴使了个眼色，刘文兴忙从后面赶上来，给叶碧菡打开东卧室的门。
晚饭前，圣诞前夜。刘府在院子里点起十六簇蜡烛，在甬道四周摇曳着欢腾的火苗；四棵圣诞树点缀着五色电光彩珠，闪闪烁烁熠熠生辉。小菲带领四个丫鬟伺候着少爷小姐还在圣诞树上系着纸鹤、飞机、小衣服什么的，灵桃灵棋还一边认认真真地唱着jinglebells(《铃儿响叮当》)。郑清芬一脸灿烂的笑容，也跟着忙前忙后。院子的南北两头摆了两张桌子，上铺崭新洁净的白色台布，刘青等正帮张王两位厨师在桌子上摆放各色糖果、西点、火鸡、圣诞布丁、碎肉饼、水果，还有法国红酒。
叶碧菡刘文兴被歌声吸引，并肩出得楼来。灵棋飞快地跑到刘文兴面前，兴奋异常：“爹，是不是比我们过年还热闹？！”
刘文兴故意皱了一下眉头：“呵呵，是吗？贴春联吗？挂红灯吗？给长辈拜年吗？给街坊拜年吗？”
灵棋一顿：“这簇簇蜡烛、这小彩珠比红灯笼不好看吗？春联吗，有什么意思，那么两句吉祥话，死板地冰冷地呆在墙上，个把月后变成了粉不粉白不白的，没意思！至于拜年吗，我们给你们唱《平安夜》啊、《圣诞歌》啊，也是祈福的啊！”
叶碧菡接道：“好啊，只要你们高兴就行。听说你们还要互赠礼物呢，能让我们或者是大家都看看，你们互赠的礼物吗？”她很快切入正题。
“世春给你这个姐姐什么礼物了？”刘文兴问道。
“抠门！”灵棋闻听，不高兴了：“我给了他一盒巧克力，他给了我一方普通的小手帕！”
郑清芬过来，拉过灵棋：“世春长这么大，你见过送别人东西吗？”
世天过来凑趣：“他啊，把东西都放坏了、放丢喽！”
世春毫无表情：“还不是你都拿了。”
叶碧菡问跑到身边的灵枝：“你送灵枫什么了？”
灵枝一扬头：“一支金笔！”
“哈哈，挺大方啊！”刘文兴笑了：“你俩月的开销可就没了啊！”
“我平时攒下的，没有零花还行啊！”
郑清芬问灵枫：“你送灵枝什么了？”
小灵枫拉着她的手，用清凌凌的童音道：“你给我织的驼绒长围巾给了她了。”
“呵呵，灵枫，你好大方哦！”
灵枫拽着郑清芬的手，她连忙哈下腰，灵枫在她耳边悄声道：“我不喜欢那种颜色的！”
郑清芬不禁莞尔。刘文兴忙问灵枫说什么了，郑清芬一笑：“她听说灵枝喜欢粉红色。”
灵枫嘟囔了一句：“大人没实话！”转身找世冀玩去了。
三人又来到重儿、世平和灵桦的圣诞树前，他们都知道重儿和世平也是一对冤家。叶碧菡对过来施礼的世平问：
“送灵桦礼物了吗？”
“当然！”世平一拍胸脯儿：“我妹妹吗？”
“送重儿礼物了吗？”叶碧菡追问。
“我们没在一棵树上啊！”世平摇摇头。
“没在一棵树上？”叶碧菡听后重复了这句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在一棵树上就不是你哥哥了吗？”
“当然是啊！”世平狡黠地一笑：“他是不是得先送我礼物啊？”
叶碧菡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倾听的重儿，重儿连忙回话：“妈，我们都没准备九份礼物啊，我们没有那么多——”
“知道了。”叶碧菡拦下重儿的话，心道：是啊，原先还想调理一下重儿和世平呢，看来没有理由了。嗨，开始要是我来安排就好了，清芬你啊，这是怎么栓的对儿啊！
叶碧菡也不想想，一个圣诞节就能解决一切吗，主真是万能的吗？！
看到叶碧菡郁郁不乐的样子，郑清芬知道她是在为重儿和世平的事情，如果真是把世平和重儿栓到一起，不要说不好找理由，就是找到理由，还不得干起来，重儿还好说，那世平，就像个阎王，还不把圣诞节搞个乌烟瘴气才怪！对叶碧菡笑道：“妹妹，我们给孩子们送礼物吧”
“好啊，我来发！”
“不行，呵呵！”郑清芬笑了：“这个得由圣诞老人送啊！”
“噢，对对对！”
郑清芬向南楼一招手，从楼里出来了一个高高的圣诞老人，穿着肥大的火红的镶着白绒毛边圣诞装，嘴里不知哼着什么曲子，手舞足蹈地来到院子里，来到最近的一株圣诞树前，开口唱说：
“孩子们，圣诞节快乐，圣诞节快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漂亮的西洋女娃娃，看了看娃娃，又看了看树边的灵桃灵枝灵枫，摇摇头，向灵桦走去。把娃娃挂在了灵桦身边的树上。
“哈哈！”刘文兴笑了：“这不是小五吗！嗨，亏他记得清谁的礼物都是什么，换我啊，准发错喽，哈哈！”
圣诞节一过很快就是元旦，2号，就是钱大帅就南下的日子，叶碧菡偕同刘文兴和世平、灵枝一同去了帅府，为钱大帅送行。一进院子，在楼前，张团长过来敬礼：
“小姐，您来了，在下率两个警卫排坐火车护佑南下，请放心吧！”
“张团长，辛苦了，”叶碧菡跟张团长握手：“待到平安回来，我设盛宴招待弟兄们！”
说话间，钱大帅和一个同样装束的军人从楼里出来，后面是靖师长等四五个高级军官，再后面是家眷。
“碧菡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钱大帅一指身旁的军帅：“这就是信任的张大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