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只有夜虫的叫声在哀鸣,欧阳浩走了,陈梦歆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清他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陈梦歆忘不了他那虽然疲惫但是依旧带着笑意的容颜,他一路找来一定很辛苦吧,为了自己他顶撞了他最威严的君主。
他会不会做什么傻事,这才是陈梦歆此时最担心的。
“让他冷静一下就没事了,我了解他。我不会怪他的。”北宫墨阳拉住了陈梦歆的手臂。轻吻上了他的额头。
陈梦歆只得看着他离开。
墨阳手中拿着的是那块玉佩两块半玉已经合二为一,一边是龙形的纹路一边是凤形纹路。
陈梦歆知道他就是用着半块结束了刚才的拍卖,她摩挲这中间那一块淡淡的裂痕,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为什么她的情绪有太多的波动。
“我给你的东西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以后你不许这样了。”北宫墨阳拥着陈梦歆说道。
“你为什么要是大佑皇,你都不问问我想不想要这些。我从来没想过要卖掉它”陈梦歆像是在呐呐自语,“我只是想当你看到它的时候会想起我。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他似乎是想要把她揉碎在怀里,“我去过你的村子,不过它不见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借口,我请求你的原谅。现在我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了。”
陈梦歆现在却没有心情想那么多,一切还都是刚刚开始。
太阳升起的时候,月城依旧是一片喧嚣。
凤鸣阁的名声一时传遍了月城的个个角落,甚至整个南郡。各大门派,各行人士逛得地方除了街市,花街柳巷,天香楼又多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凤鸣阁。
不管它的名声是好是坏,至少一夜之间几乎整个南郡二十八城的人都知道了它的存在。
北宫慧对陈梦歆这个准皇嫂似乎也很欢喜。她每天的世家几乎都在凤鸣阁忙上忙下,不过很少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北宫墨阳再第一次见到陈梦歆的大叔府的时候一脸的窘态,不过只要陈梦歆喜欢什么她都能坦然的接受。
陈梦歆要做的事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先是飞虎帮自从杨坤接手之后,司徒荆南那边彻底和飞虎帮断了联系。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荆南似乎一下子沉寂了下来,就俩北宫墨阳一直在调查着的她上次的遇刺事件和北宫慧的绑架事件也突然同时断了线索,陷入的僵局。
就连北宫墨阳也只是直觉这几件事和司徒荆南有关,但是苦于没有切实的证据无法从根源上动摇司徒家族在朝中的根基。
上次一战之后北宫墨阳派人秘密的把独孤秋带到了京都皇城的密室疗伤,他本来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北宫墨阳做的也极为小心谨慎,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几个人。
独孤秋也是一个义士,北宫墨阳也是惜才之人,希望他有一天想通之后能真正为大佑所用。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突然暴毙了。
他死的太蹊跷了,到现在他都没有想通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而北宫慧的绑架案件一直都是陈梦歆下面的王兴孟良他们再调查,可是那几个黑衣人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做过案也没有出现过,只在曹德那里得知那几个人和司徒荆南有关后,他也被人灭了口。
北宫飘雪也没有放松,不过也是依旧一无所获。
司徒荆南的几个儿子在朝中为官也是小心甚微,清正廉明,这一段时间虽然没什么业绩,但是也让人捉不到错处。就连北宫墨阳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自己的方向就错了。或者这几件事不同的势力所为。
是有人故意把自己向司徒荆南的方向引,扰乱自己的判断力,还有控制梦歆的天襄阁势力,是不是那些人所为的呢。
此时陈梦歆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天襄阁的一切都告诉了北宫墨阳,北宫墨阳让她不懂声色的继续潜伏,这也是陈梦歆所想,要想成大事就要放长线钓大鱼。
陈梦歆想到了一个人可儿就是自己曾经被训练时的那个队长,她似乎这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什么业绩,所以一直被留在了司徒荆南身边。
关于天襄阁随着她任务的不断出色的完成,阁主对她的信任也是不断的加深,这几次的接触都是那个神秘的阁主直接给她传音。
相信他就隐藏在不远的地方,关于南郡的天襄阁势力,陈梦歆手中的名单加上她推算猜测的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她直觉天襄阁的核心并没有多少势力,好像一切都是那个阁主在直接操作,并且这个人熟知北宫家族的人脉关系。
如果她和北宫墨阳猜测的没错的话,这个人就隐藏在大佑的朝中。
瑟瑟秋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满园金黄的菊花飘香,将萧瑟的秋也趁的别有一番风味,北宫飘雪身着一袭雪白的绒衣坐在菊花丛中犹如天山雪女一般惊艳,犹如不染尘俗一般,就算陈梦歆已经见过她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她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时候还是那么让人惊叹。
就好像她不应该出现在人间一般。
但是每次她似乎都带着愁容,她的心事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她是北宫家族的骄傲,不管是相貌还是聪明韬略都绝对是一流的,随着这几天的接触陈梦歆甚至还相信如果她是男儿之身的话大佑的皇或许也就不会是北宫墨阳了。
她的优秀一点也不比北宫墨阳差。
“你也过来喝一杯。”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陈梦歆,北宫飘雪把手中的酒壶递给她。
北宫飘雪的脸上泛着微微泛着醉态的红晕,看起来她在这里喝酒有一会儿了。
“你有不开心的事。”陈梦歆接过酒壶直接饮了一大口,好烈好辣,涩涩的味道。在她的印象中只有马背上的军人才喝这样的酒。
不过这样酒才够味道,市面上卖的女儿喝的酒都带着一种甜腻的味道。
“这味道酒怎么样,是我自己酿的埋在了地下十六年了,那一年我和你一样的年纪。”北宫飘雪的眼神中似乎带上了迷离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很辣,很好,但是这不是女人喝的酒,开始的时候一定不是你为自己酿的吧。”陈梦歆说道,“不介意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呵呵,我有什么故事,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北宫飘雪说话间已经带上了醉意,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皇族天之骄女,而我只是一个受制于人的采药女。”陈梦歆很严肃的说道。虽然北宫飘雪已经三十出头,但是陈梦歆和她说话时一点也感觉不到年龄的差距。
“受制于人?不,不,你是自由的,你也是幸运的,就算是不幸也有结束的时候,不像我。”北宫飘雪拿起酒壶又猛灌了几口。
“你醉了。”陈梦歆知道只有喝醉的人,才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最想说的话说出来。
“哈哈,你也和他们一样吗,不让我喝酒对我像神一样恭敬。那样就当我看错认了,你不配和我做朋友。”北宫飘雪换了一个石凳转了一个身,不在面对陈梦歆。
“你错了。我是来陪你一起醉的,我知道我是比你幸运的,我有苦我可以说,但是你却不可以说。所以我比你幸福。”陈梦歆淡淡的一笑。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公主,没有什么尊卑这分,她们都是满腹心事的女孩。
“你还记得那个美丽的凤羽灵翼吗。”北宫飘雪终于在陈梦歆的激将之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当然记得,它那么美那么夺目,一定是公主最心爱之物吧。说道这里,我还没有像公主道谢呢。”陈梦歆举起了酒杯,“我自罚三杯。”
“不要叫我公主,和墨阳慧儿一样叫我姑姑。不会把我叫老的。”北宫飘雪拉了一下脸说道,不过她的表情也太假了。
“以前它是,不过现在它已经不是了,我已经把它送给晋王了,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它。”北宫飘雪的语气似乎带着赌气的味道。“他还欠我三千万两黄金呢。”
“对了说到哪里。”北宫飘雪的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有些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