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日，天一扫前几日的晴朗，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阴沉沉的天空中偶尔传来几声闷雷，在一片阴冷的潮湿中布下几分凄凉的悲意。阴霾笼罩了整个东京，仿佛预示着灾难的降临。
为了这次出门，快斗特地带上了伞。
雨珠很轻，风一吹就四下飘散。就算撑着伞，等快斗到达目的地，仍是黏了一身细密晶莹的水珠。他随意地拍了拍衣服，放水面料的外套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现在就体现出来了。
马路对面便是他今日的目的地——东京教育劳动改造基地。
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专门关押一些秘密人物或重大案件的罪犯。正如当初的寺井，还有现下的Vodka。
改造基地的外围是一层并不高的围墙，矮墙上竖着歪七扭八的防盗高压线网。线网的一角竟然挂着一个鸟窝，不用说，它一定没有通电。
快斗撑着伞绕过改造基地正门，来到它的东侧。灰色的墙被雨水打成深灰色，上面爬满了翠绿的苔藓。快斗丢掉了雨伞，在墙上试着攀了两下，发现不会打滑，就放心地一跃蹬了上去。
线网虽然没有通电，可一角的摄像头可不是摆设。快斗刚踏上矮墙便看到了那个摄像头，他不敢冒然翻越，只是利用自己2。0的优良视力认真地估算了一番摄像头可能拍摄得到的范围，这才大胆地继续往上，登上线网顶端后一跃而下。
地面湿滑，落地的时候快斗险些没有站稳。自脚下而来的缓冲力量震得他半身发麻，但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的下腹，闷闷的疼痛感持续至今，可因为他没有时间去做身体检查，便也只能让他疼着。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因为灰原哀的抑制剂造成的后遗症，可是现在还不是能够停药的时候。
「唔……」
突然的冲击力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快斗捂着下腹蹲在地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伞已经丢开，雨水一下就把他毛茸茸的头发打湿。
快斗甩了甩头，从地上站起，躲至屋檐下。。
目前刚过午不久，距离Gin预定的行动时间还有大半天。但这大半天的时间对快斗来说，却并不富裕。他需要在半天里取代某一名狱警，再找到Vodka所在的监狱。
这些还都只是简单的。在他发下预告函后，这间监狱很快便会悄然潜入更多的警力，因此混进警察堆中之后要如何让自己保持隐秘，这反倒成了一个难点。再之后，为了迎接Gin一行人的到来，他可没有大意的机会了。
快斗用力嗅了嗅自己，确定身上没有半点气味后，才不紧不慢地掏出一瓶Alpha信息素为自己喷上一些。
灰原哀的抑制剂将在今晚八点左右失效，他喷在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剂量不重，大约也能撑到那个时候，最重要的是Gin所约定的行动时间也正好在今晚八点。这一切都并非巧合，而是快斗精心计算后的结果。
Bourbon暂时还不能暴露，因此才需要怪盗基德的出场。基德与Spider的过节在于寺井的死亡，快斗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顺理成章地潜入。只是碰巧在这一天罢了。
昨天上午他意外地收到了白马探的回讯，一共两条。第一条询问着他是否是「黑羽快斗」，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在心下已有定论。因此紧随而来的第二条简讯里白马探直接开门见山，他将警方在收到预告函后的讨论结果简单地告诉了快斗，并要求其配合行动。
不得不说双方英雄所见略同，警方所希望快斗配合的，也正是快斗即将去做的。
总之不管怎样，今晚先把即将潜入的那几只老鼠拿下，再考虑其他。
***
夜幕渐渐降临，雨也跟着停了。
层层叠叠的乌云依旧笼罩在改造基地的上方，被不大的风吹出嶙峋狰狞的形状。
Gin和Vermouth先一步抵达约定地点，Spider姗姗来迟。
Vermouth坐在藤椅里，指尖夹着薄荷味的女士香烟。今天她可没有往身上抹任何香水，身上仅有淡淡的Alpha气味。
见Spider来了，她唤了Gin一声。
Gin转过头来，满脸都是对Spider迟到的不满。
「这次迟到的借口是什么？」Gin问，「又是某个漂亮的Omega吗？」
「原来我用过这个借口吗？」Spider反问，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看一眼手表，「也不算迟到吧，只能说你们两个来得太早。」
他这么说是没有错。
距离约定行动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只是在行动前偶尔也需要做一些部署来预防突发情况，比如今天。
「你听说了吗？」Vermouth问道。
Spider疑惑：「听说什么？」
「怪盗基德，他往警视厅发了预告函，据说是要去调查两个月前的真相。」Vermouth所得到的情报仅有这些，「为了抓到怪盗基德，警方增派了警力驻守。」
「哦？」Spider漫不经心道，「是吗？原来他那一身伤已经好了？」
「不打算解释什么吗？Camus？」Vermouth问道。
Spider不明所以：「我需要解释什么吗？」
「怪盗基德的行动时间。」Vermouth道。
Spider依旧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这回他干脆连Vermouth的问题也懒得回答了，笑眯眯地拖出Vermouth身旁的那张藤椅坐下，潇洒地翘起二郎腿来。
Vermouth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指间细细的香烟被捏得略微变形。但就这么失态的话便不是她了，她依旧笑靥如花，只是眼底没了笑意。
Gin却在这时参与了他们的讨论。
「干得不错，Spider。」
「多谢夸奖。」Spider笑道，当之不愧地接受了Gin的赞扬。
Spider知道Gin在想什么。
Gin认为是他故意引来基德为他们拉开警方的注意力。
毕竟他们给Bourbon的行动时间是第二天，警方为了保险很有可能会在前一天开始便加强守卫。而现在怪盗基德如此高调地出现，分明是在告诉警方「冲着我来」。
能借基德之手让自己的行动轻松一些，Gin自然乐而不为。
「我也只是告诉他，今天晚上，在寺井自杀的监狱门外，我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他把C-1755给我。仅此而已。」
Spider在心底冷笑。
一切哪有他所说的那么简单？那个胆大的小偷总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正是如此，才给人一种基德是个「喜欢冒险的小偷」的印象。他不过是利用了面前两人对基德的不了解下了一个小小的圈套罢了。
基德的确会是他这次行动的最大帮手，却也同时是他们这次行动的最大阻碍。
令Spider没有想到的却是在Gin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Vermouth这个女人竟然还能这么冷静。
Vermouth用力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进烟灰缸里。她的动作优雅却透着Alpha特有的霸气：「Camus，怪盗基德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么单纯的人，不论是八年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
「……」Spider反问，「那么你认为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胆大心细，心思缜密，而且……」
「可惜那些都是以前，」Spider打断她道，「而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被我标记过的Omega而已。」
「标记？！」Vermouth吃惊地瞪大了眼。她怎么忘了，怪盗基德是个Omega这一人尽皆知的事情。
被标记后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服从度基本上可以定义为百分之百，那么Spider对基德下达了命令，也就能很好地解释过去了。
「既然已经标记，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直接将宝石给你？」
「物尽其用罢了。」Spider耸肩，用他特有的态度昭示着自己恶劣的个性。
Vermouth就这么被说服，Spider却在心中暗叫不好。
「标记」这一说法是他和快斗研究出的最后一重借口。那么快便用上，实在不是他所期望的。
不过既然找好了借口，不用便是浪费。
Spider看了一眼坐在边上一脸阴沉的Gin，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
秒针飞速驱赶，待到与分针重合，八点的钟声旋即敲响。
置于这座监狱署长办公室内的巨大石英摆钟钟锤晃动，带出震响整个楼层的钟声。
一下一下，延绵漫长。
这时Gin三人堪堪混入监狱，推开第一重门。
监狱里安静得可怕，皮鞋踏在地上的轻响甚至能在空旷的廊道里撞击出清晰的回声。
三人都换上了狱警制服，在Vermouth的帮助下换了面孔，但他们却也没有因此掉以轻心，反而放慢了脚步。
「好像有点奇怪。」在走出一段距离后，Gin蹙眉道。
Spider和Vermouth都知道奇怪在哪里。照理说他们刚进门不久边该遇上值班站岗的狱警，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奇怪的现象把三人的警惕性一下提升到了最高等级。为了防止出现被瓮中捉鳖的情况，Gin和Vermouth默契地取出抑制剂准备服下。一转头，Spider却还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Gin提醒他道，「不要暴露了你的气味。」
Spider整了整自己的警帽，道：「会吗？所有的狱警都是Alpha，突然出现了三个Beta，反而更奇怪吧？」
是Alpha的气味是有一定的扩散性的，正是因为这座监狱中的狱警人选全部都为Alpha，才更容易闻到三人的动静。因此使用抑制剂并非伪装Beta，而是要藏匿自己。但Spider说的也没有错，三人在这个满是Alpha狱警和警视厅警力的监狱里却完全没有信息素的气味，简直就是对身份的最大暴露。
仿佛怎么做都是错的。
Gin的眉头拧得更紧。他垂下头，把阴郁的表情藏在警帽帽檐形成的阴影之下。
「继续前进。」好一会儿，他的思考才有了结果，「等过了这个片区，进入监狱里了再说。」
「不急。」Spider却说，「我想，我的礼物应该也已经到了。」
「什么意思？」Vermouth问道。
话音刚落，监狱里的警铃便猛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呜鸣声顷刻间填充满了整座监狱，连死角也不放过。所有的警报器都在警铃想起的瞬间亮起，红色的光掩盖了LED节能灯管的白光，让监狱内所有人的视线宛若血染。
不仅如此，在下一刻，甜腻的奶香味Omega信息素也爆炸似得漫延开来。这是比警铃更加刺激的东西，就连仍徘徊在监狱边缘的Gin三人都在闻到这气味的刹那差点把持不住。
「这是……」Gin掩鼻。太过浓郁的信息素气味让他不禁散出了淡淡的血腥气味。
Spider却在这时收起了所有的玩味，正色道：「我们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行动？」Vermouth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却在几秒后恍然，「难道……」
Spider没有否认，反倒还隐隐有些自豪。他舔着嘴唇，像是品尝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多棒的表演。」
「可是，Camus，你不是说他已经被你标记了吗？临时标记对Omega的影响不大才对。而且这个味道不是那天我在你家闻到过的吗？」Vermouth可没有忘记行动前不久Spider所说的话。
一连串的问题倒不至于让Spider难以招架，「的确标记了，只是用了点手法，让所有人只闻得到Omega信息素的味道却闻不到Alpha的味道而已。」
「什么方法？」
Spider朝着Vermouth努努嘴：「就是你们刚才想要吃掉的东西。意外发现的效果，不错吧？」
Sherry制作的抑制剂……
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实验，也没有办法现场验证Spider是否说谎。
Vermouth转头发现Gin的眼中也写着怀疑。
可惜面对质疑的Spider压根不在意。他看了一眼手表：「机会有限，再不行动可来不及了。」
「……」Gin阴鸷的眼神里含着浓浓的杀意。
除去那比发情期更为香甜的Omega气味，此时的空气中已经浮散出了各式Alpha的气味。
不论警方做了什么准备，都被这么一下给打乱了。就算及时补充抑制剂，也一样需要时间去调整。
最关键的是，在Spider这位催眠大师手中，那些被挑逗起冲动的Alpha狱警们简直就是提线木偶，怎么能逃出他的摆布？
「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Camus。」Gin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一摆手，示意出发。
***
计算有些失误，快斗身上的抑制剂在八点前便失效了。
幸而这么一点的时间不足以让快斗的计划出现什么差池。他换回了怪盗基德的那一身装束，潜伏在事先勘探好的一处隐秘位置躲藏着。
约定的行动时间是在八点零五分，即在Spider预定进入这座监狱五分钟后。
作为一个Omega，要在这个满是Alpha的监狱里躲藏是十分不容易的。待指针一过约定时间，快斗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动作。
监狱极度的安静，他突然的大步奔跑顿时打破沉寂。
快斗握紧拳头，狠狠砸坏了身侧的那个报警器。红色的盒子虽小，却联通着监狱的中控，一个遭到破坏，连带着整个监狱的警铃都会响起。
这还不够。
快斗继而猛地释放出大量的Omega信息素，让本该在血液里安静流淌的激素被强行排出体外，连他自己都被这霎时间的气味熏得有些头晕。他迅速地找到Spider告诉他的通风道入口钻进，藉由通风道内输送至四面八方的暖风将气味传送出去。
很快，在他的努力之下，整个监狱都弥漫着自他身上散开的甜腻奶油味道。
快斗并非Alpha，Omega信息素的释放不同于Alpha那般用于挑衅示威或是侵略，主要是用于求欢。
可想而知，在如此浓烈的信息素飘满监狱之后，回应快斗的，是一股恐怖的Alpha信息素潮。那些无孔不入的味道钻入快斗的身体，很快便给他带来了影响。
「……」
简直自作自受啊。
只是苦笑也没有用，快斗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这才会躲藏到通风道中。这里自内往外流动的暖风很大程度地把想要涌入的信息素吹散，很好地保护了他不受到信息素的诱导。
目前他的身体仅是体现出一些对Alpha的畏惧与腿软，不过他也清楚，很快情况就会更糟。
他单手支着通风道的上壁，暖流滑过指尖，带得他的身体也微微发烫。
Spider在哪里……
眼下快斗最重要的还是要与Spider汇合，这才能确保下一步计划的进行。
可是从外面传入的Alpha气味实在太过复杂混乱，被暖风一搅，就更加难以从中辨别出特定的味道。要确定Spider是否已经抵达约定地点，他就不能只躲在这狭小的通道里面，必须往外爬去。
可万一遇到了其他人呢？
快斗担忧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电击棒。
就算被Omega诱惑后Alpha的斗志与欲望全都被激发出来了，快斗也相信自己能完全有能力将对方制服。
他最近的运气是差了点，却也还是侥幸活了下来。更何况他的赌运还是在的，否则也不可能和Spider谈成那么大一笔交易。
快斗用手掌在心口处用力按了按，平复那愈渐凌乱的心跳频率。
他不敢用深呼吸的方式来让自己镇定，因为这样只会让他吸入更多的Alpha信息素。
在确定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后，快斗开始往外爬去。
狭窄的通风道四壁摩擦着他的白色的西装，隔着布料传递着非同寻常的热气，在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通风口越来越近，快斗便越难受。就在这时，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那是Spider身上特有的烈酒味，带着不着痕迹的刺激性，以及让人醉到肺里的侵略性。
只有Spider，没有别人。
***
正如两人约定的一般，在这个位置接头。
快斗在确定没人之后敲了三下通风口外的铁栅栏，Spider抬头，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真准时。」Spider笑着，「下来前先把味道收起来。」
「已经收了。」快斗嘟囔着拆开了挡住自己的铁窗，从出口一跃而下。
见快斗要下来，Spider为他让开了道，见他站稳，才问道：「你好好吧？」
「嗯？」快斗斜着眼，「我不好吗？」
Spider又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两步走上前，一只手搭上了快斗的肩膀。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Spider明显感觉到了快斗肩膀的颤动。口是心非的小家伙总让人他觉得有趣，他更加用力地按住快斗的肩膀，接着凑向快斗的后颈。时间不多，感应到快斗信息素气味的Alpha们随时都可能闯到这里。Spider迅速拉低快斗西装及内衬的领子，直接就着他的腺体位置咬了下去。
这样快速的标记犹如子弹直击心脏般的刺激，灌注入身体内的Alpha信息素在体内乱窜着，覆盖住那躁动的欲望，却也侵占着他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快斗难受地半张开嘴，带着清甜气味的喘息好死不死地拂过Spider的颈边，让Spider咬在快斗腺体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
「疼……」快斗不适地挣扎了一下。
与其说疼，倒不如说是敏感的腺体加深了他身体里信息素的动荡，疼的不是后颈肩胛之间，而是火热了起来的下腹。
Spider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松开了唇齿间的力道。
这一回他没有像上次在那幢小洋房里一样，恶意地试图借着自己Alpha的优势欺凌这个令自己无限满意的Omega。咬痕标记很快结成，快斗在感觉到自己体内信息素变化的瞬间便直接推开了Spider。
「太冷血了吧。」Spider用拇指拭去沾在唇上的鲜血，再轻轻****感觉，动作暧昧至极。
快斗厌恶地瞪着他，然后低下头从衣袋里翻出了一个铁盒丢给了Spider。
「什么？」Spider觉得这个盒子有些眼熟，打开发现里面藏着几粒白色的药丸，「好吧。」
知道了这是什么的Spider从盒子里倒出一粒药丸直接吞下，没有水，药丸在滚过舌根的时候留下苦涩的味道，一下就把血液的甜美味道给盖了过去。Spider咽了口口水，把溢在口中的味道咽下肚里。
抬眼，快斗也正在往嘴里塞着药丸，大概是吞习惯了，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把药物嚼碎了吞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不知为何Spider同情起了这个Omega，明明应该被保护在羽翼之下，却对自己这么的狠，一次次地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他怔怔看着快斗，情不自禁地问出心中一直在想着的问题：「寺井已经死了，而我也因为Vodka的招供像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躲藏着，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快斗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
一头黑发的Spider比金发时的他少了几分高贵，却多了几分沉稳。对上那双难得严肃的眼睛，快斗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大概只是想去做吧。
思考答案的时候快斗的脑中浮现出了在医院里新一那张愤怒的脸。
失去自己Omega的Alpha究竟会有多难过？那是再好的演员都无法演绎的痛彻心扉。
「这和你没关系。」快斗最终还是拒绝回答Spider的问题，他看了Spider一眼，一面飞快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换上早就准备好的面具和衣服，「有人来了，该分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