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榆脸色苍白了许多,可是她自己却并不知道。刚想说什么,感觉有人猛摇自己,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赫连峙在焦急的看着自己,夏子榆笑着说:“你干什么啊,我又没事,那么着急干什么!”
赫连峙指着外面说:“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
冷冽在一旁看出不对,低声的对赫连峙说:“王一,莫不如把大国师请来为王后瞧一瞧,王后初入宫中,许是撞克着了什么。”
赫连峙想起当年的事,叹息一声,明白了许多,便不再叫夏子榆。刚放手,夏子榆便沉沉睡去。赫连峙对冷冽说:“有请大国师!”
夏子榆回来了,见那个男人还在树下坐着,十分开心:“你不知道,我现在非常喜欢和你在一起,都不愿意醒了!”
那个男人回头,竟是一张好看的脸,那张脸不再模糊,只是那男人眉心处,有一块红痣。这张脸,像足了赫连峙。
夏子榆惊讶地说:“你、你怎么会和他这么像!”
那个男人笑着说:“其实,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只是……有些不一样罢了。那我问你,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夏子榆有些迷糊地说:“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和我的前世不是大树和小树吗,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那个男人有些冷漠,他说:“若不是他,现在活在世上,能与你在一起的是我!就因为他,我才不能活下来!”
那个男人说着,躲在树后,一切的花花草草都不见了,有的只是雷雨交加,而本来放晴的天空,已经是阴云密布了。
夏子榆很害怕,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与他聊的很好,为什么他突然变了脸,又突然消失了。
夏子榆大声的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呢!你现在躲起来算什么意思,堂堂一个大男人,也可以这样吗!”
没有人回答,那颗树,也渐渐隐没,一切都像是从未存在一般。满天的黄沙,将夏子榆打的睁不开眼睛。她被这个幻境困住了,再也出不去了。
赫连峙那边,大国师已经来了,看了一眼夏子榆,对赫连峙说:“王上,王后这是中了梦盅!”
赫连峙惊讶道:“什么叫梦盅?这是什么意思?子榆刚刚进宫,都未得罪过谁,这是怎么回事!”
大国师是一个年近九十的白髯白发老人,他摸着胡子说:“并非得罪谁便可以。看来这个人的道行还很深,至少不在我之下。只因王上等宫中之人并未受伤,且阳气中,所以不好重,而女子者,都会一身金器护身,不会有机会中。这下盅之人,是将宫里所有枉死者的怨气都聚集在了一起,在梦中造出一个幻境,而困住做梦之人,让他们不得醒来,慢慢在梦中吸干了阳气,死在梦中。”
赫连峙吓得赶紧说:“大国师,那有没有办法救回王后!”赫连峙一握拳才知道,手心里全是汉。
大国师问赫连峙:“王上,你可记得,有谁的怨气会这般大,而且怨气这般大的,一般都是身居高位的人,才会统领宫中所有枉死的人。”
赫连峙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个人,喃喃地说:“不会是他吧!”
冷冽沉默立在一边,现在才说了一句话:“王上,有可能真的是他!”
大国师好奇地问:“是谁?”
赫连峙说:“我记得,皇宫中,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当王后和妃子生下双生子时,便必须要杀掉一个。如果是两个公主还好说,双凤为喜,双龙为凶,而我听母后当年说起过,她当年生下的,是个双生子,那个哥哥,或者是弟弟,眉间有一颗朱砂痣,这在当朝看来,是男生女相之命,必为妖。所以母后便派人将他杀了,送入了外面,找人动的手。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还是下不去手。”
大国师叹道:“这样,一切都有了说法了。恐怕你这个兄弟,要来报仇呢。况且你们同气连枝,同命同血同脉,他这是要威胁你借尸还魂呢!”
冷冽惊讶道:“借尸还魂?这个是什么意思?”
大国师说:“我确实是来晚了,若是一开始来,便也没什么,可是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现在就非常难办了。借尸还魂,是说借着王上的身体,来到阳世还魂。也就是说王上要变成孤魂野鬼!看来,那鬼的意思是,若王上不照此办,便会将王后的命困住,让她死于梦中!”
此时,夏子榆却突然坐起了身,狞笑着:“大国师,你果然还是这般厉害,可惜了,若是你在本王出生的时候在当场,就没有本王的今天了!”
那声音,分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而赫连峙不料夏子榆突然起身,惊喜地上前,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这个声音,便停下了脚步。一脸的关切变成了冷漠,说:“虽然你是我的兄弟,但是也是早就亡故的兄弟,一切都是命,所以,你还是甘心些吧!”
夏子榆笑着说:“甘心?你要我如何能甘心!我本是上天的紫薇星下凡,来阳世统领天下,只是因为有你,只是因为这世上的说法,我刚出生便死去了!难道我能不恨你吗,你要我放过她?好啊,你来我就放过她!”
赫连峙见夏子榆慢慢拔出珠钗,要向胸口插去,当时吓得愣在当处,不敢再动,连说话都忘了。
大国师笑着说:“我说,这位小王爷,不管如何,时也命也,你的命已不存在了,所以时运也不再有了。你就安心的认命吧,若是不能放开王后,别怪本师无礼了!若是真把你打得烟消云散,这也不是一件难事!”
赫连峙望着夏子榆说:“你放开她,我跟你去,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夏子榆笑着说:“看来,这次的赌注没有下错嘛,这个女人果然对你的影响很大。可惜了,她在梦中,还说我好呢,说跟我在一起安心。而我呢,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当我露出肖像你的脸时,你猜怎么着?她竟然爱我爱的发疯。我说兄弟,你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呢!真是给我们赫连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