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神情一凛,“什么人居然敢擅闯我傅家?
“小主子!”两个白衣女子飞快落下,在云棠面前齐齐跪下。
“大胆贼人,你们竟敢擅闯我傅家!你们找死啊。”傅染说着便收起大家小姐的柔弱,亮出了几支梅花银镖便要出手。云棠忙一把握住傅染的手,“小染,住手!”傅染一阵愕然,盯着云棠的手有些微微的失神,面颊上迅速飞上红晕,“云哥哥!”云棠完全没注意她的神情变化,目光落在两名女子身上,是凤宫的人,应该是云妆派她们来的吧!
云棠正要对两名侍女说什么,几个傅家护院冲了过来,“来人,快拿下这两个女人!”护院叫开了口,并迅速围住了两名女子,两名凤侍女子不客气的便要动手了。云棠忙松开傅染的手,跃入其中,“各位请不要动手!”两位侍女听命地都收了手,见此,傅家护院都稍稍放松了些,云棠开了口,“请不要见怪,这是我凤宫的人,惊扰了几位,还请见谅!”
“原来,云哥哥的人。好了,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傅染开了口。
“是,小姐!”护院退下。
云棠转身对两位侍女,侍女开了口,“小主子,主子有命,要你杀了锦公子!”云棠一惊,想起锦公子问自己,主子若是要自己杀他,自己会不会动手,真没想到他那玩笑似的话居然成了真,云棠心头有些波澜,然还是决定服从,“是!我知道了!主子还有其他吩咐吗?”
“主子说,把这样东西交给小主子!主子自然会明白!”一名侍女说完,另一名侍女立刻递了个不大的锦盒出来。云棠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块碧青色的玉腰牌轻轻点一点头,“这是?”刻着个“凤”字……
凤宫上下除了云妆都佩戴腰牌区分,然一般都是普通木制牌,只有云棠的是块玉牌,上面刻的也是刻着一个“凤”字,而现在这块玉腰牌,和他的腰牌一模一样。云棠看了眼傅染,神情微微有些黯然。
傅染见云棠看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走了过来,“云哥哥,你怎么了!”
云棠有些沉重的合上盒子,眉宇间隐隐流动着一抹忧虑,“没什么!”傅染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心里有些失望,然也不好意思追着要看。云棠对侍女开了口,“好,麻烦姐姐回去告诉主子,我明白了!”
“小主子保重!奴婢先行告退!”两名侍女转身越墙而去。云棠把盒子紧紧的握在掌心,云妆现在在哪儿?她的伤好些了吗?今天的事,她一定都已经知道了!没有完成她交代的任务,她会不会怪罪自己呢?
见两名侍女已经离开,傅染嘴角扬一扬,又开口开了口,“云哥哥,你真是凤宫的人?还是凤宫的小主子?”
“是!”云棠微微点了点头,尽管傅染依旧满脸不相信,然也只能不得不承认了,普天下没人会愿意冒充凤宫的人,而且他的武功高强,便连那个两个侍女也是,甚至敢在傅家来去,而且来去自如,恐怕也便只有凤宫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相信云棠,觉得他不会说谎。
“云哥哥,对了,你的手受伤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我这儿有上好的伤药!”傅染从袖子里摸出两个小瓶,“云哥哥,要不小染帮你上药吧!”
云棠退了半步,摇头,“不必了,多谢傅姑娘!”
傅染还想说话,这时一个家奴匆匆赶来,“小姐,主子要找你去书房……”
“好,我知道了!”傅染对云棠笑笑,“云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来找你,好不好!”傅染不容分的把药往云棠身上一推。云棠微微点头,傅染这才满意地跑着走了,完全不见刚刚的矜持。
云棠低下头,看着侍女送来的东西,目光不由的飘到了手上的伤上,这是云妆留下的,已经不疼了。也不知道云妆的伤到底如何了,刚才真的应该问下……今晚还是回去凤楼便先看望云妆吧。云棠心里暗暗做着打算。
“云公子,卫先生请你过去一趟!”傅家的家奴气喘吁吁地跑来传话,“好的,我这便过去!”云棠跟着家奴来到了东厢客房,家奴把他带到门口便自己离开了,云棠礼貌的敲门开了口,“卫先生!在下云棠!”
屋内传来了声音,“云公子请进!云棠推门见西凛正在提笔帮卫润记录什么,应该是药方,卫润和西凛都看向云棠,西凛先一步开口,玩笑开了口,“云兄弟,真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佳人有约了!”
“西兄弟你又说笑了!”云棠看向卫润,“卫先生找在下来,可是有在下帮得上忙的事情?”
卫润淡淡而笑,“云公子,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只是,这解药,或许还会有一定的风险……”西凛抢过话,说的直接而坦白,“这里几个人,便属你内功好,你敢试药吗?”卫润见云棠沉默不语,又补充道,“我也深知这有些过分,云公子若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云棠刚想解释,西凛搁下手中的毛笔,上前一步搭着云棠,低声然十分真切地道,“其实,我觉得这药很可行,只是卫先生他太认真了,总说毒药没有这么简单,我也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这么认为,要不是我阻止,他早便拿自己试药了。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个试药只有你合适!一来,药没什么大影响,二来,你的内力很好,能少些负面影响!”
云棠微微点了点头,“我相信二位,给我药吧!”
卫润有些欣赏的看着云棠,“多谢云公子了!”说话间,西凛已经端来了一大碗墨色药汁。
云棠放下剑和锦盒,镇定自若地接过药,仰头便一饮而尽,药十分酸涩,然对他而言可以忽略。喝完药,卫润便让他坐下,和西凛一直在一旁守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云棠依旧无恙,卫润这才放心了些,“我便说了,这药不会有事的!”西凛给卫润报上一个万事大吉尽管安心的眼神。
卫润又看了云棠几眼,便转身开始准备药,只有嘴巴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奇怪啊,便这么简单?不该啊?不该!”
云棠和西凛都错愕的看着卫润,简单不好吗?还是毒药太简单检测不出他的医术。西凛挨着云棠坐下,一面扣着手指甲,一面笑嘻嘻的嘟囔道,“我说,云兄弟啊,你真便这样相信我们吗?相信到能不顾生命危险?好,便当这是真的,可你信我很可能是被我迷惑了,然你凭什么这么相信卫先生,你才刚认识他,便不怕被他喂成傻子,或者直接回老家吗?”
“不完全如此。”云棠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西兄弟你好像很关心卫先生!”
“我关心他?”西凛满脸的诡异,“我有吗?我怎么没发现啊?”
云棠挑眉一笑,“我是有这么觉的!”
西凛摇头又点头,“云兄弟,我以为你是个笨蛋呢,快要笨成蛋了了,然这会儿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笨死,还留着些聪明。不过,说你不笨呢,你又真笨的可以,云兄弟!”西凛哈哈大笑,“你啊,不要担心,你很有潜力,还有救,只是你的江湖阅历太浅,看人看事都太简单了,太肤浅了!一根经。”云棠微微一笑,沉默不语,过了一阵儿,西凛又靠近云棠耳畔,压着他的嗓门问道,“哎,在你看来,你锦公子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不出!”云棠十分坦白,坦白的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认识锦公子这么久了,可他依旧看不懂他,更不懂锦公子到底想要做什么?真是想要那份夜王的宝藏图吗?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又何必滥杀无辜呢,因此闹得自己都收拾,如果他不是杀人,能心平气和的,或许他有可能成为佼佼者,那么离宝藏图也便不远了……如果为了傅姑娘,这个可能性还真的不大,这些日子,看得出锦公子应该和夏荷感情比较深,即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然而云棠能肯定的是,锦公子是不会对傅姑娘有别念的……
“对了,云兄弟,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今天发现他居然能懂唇语,因此西凛抱着试一试与一些好玩的心理,对着云棠说了几句唇语,“我告诉你,今晚锦公子中的镖,和那几日去凤楼的刺客的力道以及发力方式……实不相瞒,是一摸一样的!”
云棠顿时惊了一下,西凛连忙出手按住他,嘿,这小子居然真的懂,西凛再一次被惊到了。云棠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大了,他吸了口气,还是镇定了下来,西凛又开了口,“不过,傅家擅长各种暗器,云兄弟,我想这个你该知道吧?”
“听主子说过一些!”云棠稍作思量,江湖中最为擅长暗器的傅家,以及傅家主子有着同等的银镖力道,江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便只有傅家当家主子傅雄了。可是,值得商榷的是,为什么行刺锦公子这种小人之事,非要他本人亲自出手呢?堂堂的一家之主,为什么非要冒这样的险呢?
“不过,叶主子好像没有非要杀了锦公子的意思,否则以当时的距离,以及他的力道,那只镖应该可以入骨三分的。好了,我提醒到此为止!”西凛觉得自己不发音十分的奇怪,他敲了敲桌子,示意云棠靠过来,然后把一件十分细小的东西偷偷的塞到了云棠手里……
云棠下意识握住,感觉好似是一张纸条……
西凛睨着他,只有一个表情‘喏,他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