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云妆喝道,飞扬的雪粒中,数数事支银线,逆着寒风冰雹,急速前行。云妆刚要再出掌,背后的云棠却忽然伸手横抱住了她的腰,同时,一手猛地出掌,银线被他的内力劈断,好似泛起火花,擦过云棠和云妆两人,一金一银,齐刷刷地排成排,插于了船篷上。
容不得片刻分神,雪中,突飞出两个人,身轻如燕,一黑一白。两人站定了,云棠才看清楚,来着是两个老头,一人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童颜鹤发,一人全身上下皆黑色,不怒自威。两人分明于雪中穿梭而来,然身上没有沾一点雪花。老人望着云棠与云妆,笑吟吟道,“呵呵。好警觉!好伶俐,好身手!不错不错。”
黑老头则沉声开了口,“真不愧是第一魔宫凤宫。”
云妆目光微冷,盯着那两个老头,幽黑的眸子突地深不见底,冷冷的呵斥云棠,“云棠,你还不放手。”
云棠被呵斥,怔忡瞬间散去,忙松了云妆,“云棠一时情急,还请主子见谅。”云妆没有再说他什么,只是盯着两个黑白老头,淡泊不过地问,“不知鬼老现身,有何指教。”
雪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依旧笑呵呵的,“不知这位小娘子是凤宫的什么人?”
什么,小娘子?云妆缓缓握紧了拳,心头有些怒气然没有表现出来,云棠有些担心云妆会生气,便对两个老头拱手开了口,“鬼老,在下凤宫云棠。敢问鬼老乃何方高人?”
闻言,黑白老头对望了彼此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微微点了点头。白老头弯弯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眼里的笑意却未削减,比起先前多了分淡淡的柔色,“呵呵,云公子,难道这位小姑娘就是你的妻子?傅家傅雄那个混账的女儿?”
“不是。”云棠微微一愕,急忙开了口,“老前辈你误会了,这位是晚辈……”“主子”二字还没出口,便被云妆打断了。
“住口!”云妆呵斥开了口,“云棠,你还退下!”
“是,主子。”云棠说着,退后了一步,心里其实十分担心云妆的伤,刚刚还大力发功,会不会有事。
黑老头凝着云妆,眼色倏地阴沉下来,乌云罩顶般,黑眸都蒙上一层死气,“主子?难道你就是凤宫主子:云妆?”
“不知鬼老到底有何指教?”云妆不置可否,眸光愈渐尖锐,好似月光下闪着冷光的刀剑。
“呵呵,小娘子抬举老鬼了,指教谈不上,今天只是路过而已。”雪老人笑的眼角皱纹都堆到一起去了,“夜里惊闻鬼哭哀鸣,实在是好奇,故来前来一探。荒山雪地,只此一舟,本便十分奇怪,却怎料还会遇到大名鼎鼎的凤宫主子云妆和爱徒私会,真乃人生奇遇。”
不待白老头说完,云妆便冷冷哼了一下,轻抿的唇边隐隐带了几分杀气,然而,她的动作更快,已经单手出招,带着腾腾杀气汹涌。黑白两老头瞅着,倒是不着急,只待掌风扑面瞬间,同时闪开,接着又同时出招,河面的积雪被卷起,又是一场漫天绯雪。掌风卷起的靡靡大雪如同瀑布一般掩盖住了三个人,白雪皑皑,迷雾重重,云棠根本看不到云妆,也看不到那两个黑白老头,只能听到道道闪电疾驰般的掌风如同狂风肆嚣与冰面碎裂的声音。
云棠一心担心云妆,最终还是甘愿冒着被责骂的危险,飞身加入了雪阵中,雪粒颗颗尖锐,几乎不能睁眼,云棠只能凭借着听觉感觉碎冰犹如利器擦着面颊而过,他一面运掌自保,一面焦虑地叫了声,“主子。”便在此时,一抹白色犹如雷电闪过,抓着他的肩膀,飞出了雪阵,落回于了船上,云棠这才看清是云妆,“主子。”
“多事。”云妆冷冷瞟了云棠眼,心里忽然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悸动着。
两个老头跟着,落回了岸上,白老头扶着黑老头,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道,“哎呀,险些要了我这老命。”
黑老头不语,盯着云棠和云妆半晌,才道:“凤宫主子果然不同凡响。”
云妆眸光冷冽,薄唇冷冷吐出两字,“解药。”
什么解药?云棠顿惊,难道主子中毒了?
白老头双眼芒光骤亮,喘着粗气扶着黑老头,对云妆笑着开了口,“小娘子,你怎么能发现我们两个老头偷偷下毒了?我们两个可是一直都自认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够察觉出我们下毒。”
云妆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我再说一次,拿出解药。”
白老头扭头对黑老头问道,“黑老鬼,她要解药,我没有,你有吗?”黑老头面不改色地摇摇头。雪老人耸耸肩,对云妆笑笑,接着抓住黑老头,似乎有事要商量的样子,然那两人只对望了一眼,接着只见两人面前的芦苇微微晃动,眨眼间,雪地上只剩下了足印,而两人则已经不见了踪影,满地雪白没有任何足印。
云棠想到解药,着急要追他们,云妆却阻止他道,“云棠,不必追了。”
“可主子,你不是中了毒吗?”云棠拧着眉头道,心里自知追不到,然始终都要试试。
云妆看了云棠眼,有些不耐,“你追不上他们的。”云妆转身便要回船里,一面开了口,“你进来。”
“是,主子。”云棠不敢违抗,只好跟着她回到了船内。
云妆回头,看着云棠满脸担心的模样,不急不缓地开了口,“云棠,过来,坐下。”
“是,主子。”
云棠心有不解,然还是依言坐在床边,云妆脱下了鞋子,上了床,在云棠背后跪坐下去,道,“中毒的人不是我,是你。”云妆说话间,从云棠脖子上拔出了两根针。云妆随手将两只针打在船壁上。即使针被拔出来的瞬间,云棠都没感觉到丝毫疼,便好像这两支针根本便没有扎在自己身上的,然瞬间便觉得全身无力,脸上的血色突地退去,面色煞白,顿时冷汗涔涔。“还好他们没有想真杀你,否则你早便不在这个世上了。”云妆平淡地说,脸上清冷如常,无喜无怒的。
“是云棠疏忽了。还连累了主子。”云棠深吸口气,稍稍压抑道,心里还在想着,黑白老头,出现的太诡异,武功高强,而且,他们下毒的手法,竟能做到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云妆拂开云棠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里面有两个小针孔,只见两个细小的黑点,“他们先拿针封了你穴,暂时压制住了毒发的时间,然我现在这一拔下,反而引得毒发了。”云妆说着“毒发了”,然她的表情却显得一点都不着急。
“主子,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云棠深吸口气,稍稍压抑晕眩道。这两个黑白老头出现得奇怪,走得也很怪异。
“黑白鬼。”云妆淡淡地道。云棠从未听说过,是因他们的名气不大吗?还是,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吧!“不要小看了他们。”云妆又道,“这两个人若真想毒死谁,天下间纵然真有大罗神仙亦是无解。”
云妆轻抚着云棠的伤口,思索了会儿,开了口,“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你心思简单,暗器和毒药就是你两个弱项。以后若是再遇见他们,尽量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明白吗?”
云棠垂下眼睑,“云棠谨记。”
云妆倏然抽手,沉声道:“你,脱掉衣服。”
云棠被这一句话钉在在原地,“主子?你说什么?”云妆根本不等云棠反应过来,伸手一拉便把云棠拉倒在床上,云棠连错愕都来不及,云妆已经低下了头,十分娴熟的解开了云棠的衣带,取下了他随身携带的玉牌顺手放好。
云妆俯身压住了云棠,女上男下。云棠面色顿时爆红,他虽处世未深,但是还明白现下与云妆的姿态太过暧昧,然便算他整个人都僵住,不敢丝毫乱动。一则是被云妆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到了,二是则乱动的话,云妆很可能会生气。
云妆很快便解开了云棠的衣服,直到已经是成熟男子的胸口裸露在她眼前,云妆这才稍微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云棠眼,目光相对,云棠心里莫名的悸动。云妆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然还是平静若常地移了下眼眸,她缓和了神色,淡淡地开了口,“云棠,你闭上眼睛。”云棠轻轻颔首,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为什么,羞红蔓延至整个面部,自己还从来没有在谁面前宽衣解带,衣衫不整过。“记住,无论怎样都不准睁开。”云妆说完,她一手将云棠推起来,扯下了他所有的衣服,一只手抵着云棠的后背坐下。
“是,主子。”云棠愈发的糊涂。主子想要做什么。
云妆见云棠已经闭上了眼睛,便收回了抵着他脊背的手。转而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件贴身肚兜,云妆抽出了肚兜上的线,从中取出了一支银针,接着便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手指,银针完全没入,她痛得柳眉紧锁,然死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主子?”云棠心跳都快漏掉一拍,觉得不安。
“闭嘴,很快。”云妆横眉冷喝道,拔出了指尖的银针,手指立即冒出了豆子大滴的血珠。云妆忍痛,以血粼粼的手指在云棠背上画了一个阴阳八卦图,接着又亦银针刺入八卦中。云棠只觉得自己背后好像被烈火焚烧一样,想要挣扎。“云棠,你忍住些。”云妆命令道。
云棠咬着牙,抓着床单,感觉背后的火一点点烧到了神经八脉,窜上了心头,生疼生疼的,心好似都要被烧成灰了一样。云妆看着他青筋暴跳的手,只觉得心头一悸,猛然咳了下,腥甜的味道,她捂住嘴轻轻咳嗽了几下,皱眉开了口,“怎么,云棠?毒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