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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彷徨(9)

“不想病的苦痛吧?只想你没病之先,我们许多幸福的光阴,……你记得有一次我们喂猿子花生,你笑得弯了腰,这些要多有趣呵!你病好我们还要寻更美妙的乐趣去,你不是最爱听海里的风,吹在松枝上,发出悲壮的松涛的声音吗?……只要你能出了医院,我们便有快乐日子过了。”这少年极力安慰着她,想尽了种种方法,甚至祈祷上帝,再给他些智慧,使他把他的爱人从愁苦的海里救出来,便使牺牲了一切,他也绝不埋怨的。

看护妇将牛奶端到床前说:“小姐!吃吧!已经不很热了!”那少年连忙从看护妇手里接过来。顾不得看护妇很冷淡的微笑,他用羹匙一瓢瓢往病人的嘴里送着,只要病人咽下一匙,他心头便开一朵美丽的欣悦的花,但病人只咽了三口,便摇头不肯吃了。他这时想二十几岁的少女,只吃得三匙牛奶便够了吗?他忘了那病人已经摇头拒绝这牛奶,他依旧用匙,很小心的舀着,送到她淡红而带浅灰的唇边,病人不耐烦的唉了一声,把头侧到里边去了。少年很失望的放下匙子,独坐着凝想,心头几次发酸,幸没有落下泪来。这不能不感谢世故很深的看护妇了。

太阳骄傲着走他的路,对于人间的欢迎与憎厌,他都不理会。他不注意那些怕分离的青年男女,而为他们稍停留,而且那些青年男女,觉得他们需要太阳照临的时候,太阳跑得更要快些。

病人床前坐着的少年,看见病人似乎睡着了,他轻轻走开,到门外换一换空气,当他抬头,看见西方一带柳树梢上,满都染着金黄色时,他不觉得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跑马的太阳已走到这里了。照规矩医院六点钟便不许外人停留了。他看一看手上的表只差五分,便需离开这地方了。他又走进病房里,病人已醒,望了望他道:“你没走吗?……”他说:“还早还早。”但他那不自然的微笑,已令病人不能坚信他的话。

门外头一阵脚步声,医生来看病人了。看护妇拿着寒暑表,推门进来说:“先生到关门的时候了,”他仿佛罪人听了最后的判决,只得绝望走了。看护妇送他出了门,依旧淡然微笑着。

三个星期以后,这病房里已另换了一个病人了。她搬到学校的休养室住下,同学们听见了这消息,都抱着欣悦的同情,到她那里看望她。这休养室在操场后面,另外一个小花园里,窗前有几株美人蕉,正开着金红色的花,在朝露未干时,从那花下过,可以嗅到一种清微的幽香,蕉叶象孔雀美丽的尾,翠碧上有许多金星,那正是露珠儿在朝阳下闪烁的时候了。

满屋子的光线都异常轻柔,淡绿象湖心的水色。窗上都幔着葡萄叶色的轻纱,杨柳的柔条,美妙的飘射在上面。

她披着玫瑰色的大衣,静默的坐在靠窗的大沙发上,在左手这一边放着一封信。眼前游泳着可怕的恶梦。

不能忘的水手——中年的副官,魁伟的身干,直立着仿佛一根石柱。他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使无数的人头破血流。

记得他曾述说他攻打敌人时的猛鸷,一个枪子打进对面敌人的左眼,那眼珠网着血丝——赤红象火般,滚了出来,他绝不动心,接续第二枪第三枪一直开下去,仿佛小孩子看放花一样有趣,红光——血和火焰都混合成为一片,他只觉活跃好看——唉!勇敢的军人!多么可怕的活剧,他只要一样把这不情的活剧,从新演一遍,不消两个枪子,什么都完了。

她惊惧仰起头来,只见绿纱窗上,染上几道淡紫的波纹,在那波纹底下仿佛有一个人影,于是她开始问道:“门外是谁?”

“松文姊姊!你起来了吧!”

“起来了!你是彬彩吗?……进来坐坐。”她说着,开了房门,只见彬彩笑嘻嘻走了进来,对她脸上望了望说:“怎么今天脸色又不好啦!昨晚好睡吗?”

她惊惧而羞涩的应道:“怎么?……不至于吧,”因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细细照了一照,又用手在两颊上搓了一搓道:“想是天气比较凉了。我病后禁不住,脸色所以更苍白了。”

“这也不要紧,你不要忧惧吧!只要畅放胸襟,复原自然就容易了。”彬彩抚摩着松文的肩,很诚挚的安慰她。她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象我这种不幸!……死了倒也干净!”

“为什么总要往这一条路上走,死也没这么容易呢!”彬彩很感慨的说着。

她把沙发上的围巾拿起来,那封信掉在地下了。“呀!

他又来信了吗?你也太不干脆了!象这样藤蔓似的,将牵到什么时候才了呵!”她面色渐渐红了,好象火般的燃烧着头俯下来,紧紧靠着胸口,泪和露珠般滚过两颊,又流到衣襟上了!

“唉!”彬彩的颜色苍白了。但她除了这一声“唉!”没有更多的话了。这美丽的晨光,被弱者的泪浸得黯淡了。窗纱上的红色波纹,变成素湍的清流了。满屋里沉寂着,象死神将要来临的森阴可怕。一只青白色的面孔,四只凝着泪光的眼睛,仿佛在神的莲座前,待最后的判决般不安和忧郁。

后来彬彩慢慢恢复了她为忧伤而错乱的神经,用绢帕拭干了眼角的泪痕,从地下捡起那封信来说:“我能看一看吗?”松文只点了一点头,仍不住的流泪。

彬彩用发抖的手——仿佛已听见强者的枪在封套里跳跃了——轻轻从那封口里抽出信来,眼前顿觉一亮,一个火热的十字在那信尾,明明白白的画着。仿佛经过知县老爷批行的文书,只要一公布出去,罪人便没有希望了。彬彩极力镇定着,把那信笺展开,但连信笺都一同的发着抖。她对着空气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胸口的压迫松了些。于是才看见信上所写的东西:

松文:

我是军人,我是不知道明天的生命的人,我的感情是象海里的波涛一样的,当我听见指挥官的号令:“前进!”我全身便燃烧在火热的情感里,这时不打得敌人的眼球滚了出来,我手上的枪绝不向下松一松。但事情过了,我睡在野外的帐幕里,偶尔看见头顶上的青天,和淡白色的月光,我也会想起我白天的动作很可笑,而且危险,这时我感情的潮落下去了。但是没有用处,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这一段故事,仿佛是题外旁枝,但你若懂得,就可以免了许多的麻烦!

我热烈的感情,能象温柔的绸带缠着你,使你如醉般的睡在我的臂上,但你若背过脸去,和另一个少年送你的眼波,我也能使这温柔的绸带,变成猛鸷的毒蛇,将你如困羊般送了命。

你或者要祈祷上帝,使可怕的战事——无论为什么而战,只要将我因此送了命,你便可以很自由了,这一层我不能禁止你,而且真到这时候,我看不见,听不见了。我也不愿再管了。只是我活的时候,我绝不能使曾经和我接近的人,更和别人演一样的剧。

我救你的命,我并不曾想你报答,但你既很慷慨的愿意以身报我,那就不能再由你的意了。

赵海能彬彩看完这字字含刺的信,哀悯的同情,染着愤激的色彩,责备松文说:“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松文又羞又伤心。将头埋在手里。猛烈的热情,逼着她放声痛哭了。

彬彩看着这可怜的弱者,也禁不住落了许多同情的泪。

在她们哭得伤心的时候,日色越变越阴沉,一阵阵凉风吹得芭蕉叶刷刷价响,立刻便有暴雨要来似的。

彬彩看看手上的表,已到正午了。因说道:“你一早还不曾吃东西,我们一同到食堂吃碗面吧!”她摇头道:“你自己去吃吧!我一些不饿。”说着那雨点已渐渐滴了下来,彬彩说:“我不能再耽搁了。你现在不去吃也好,等雨晴了我叫人给你送来吧!”说着开开门急急的走了。

彬彩走到食堂里。同学们都早已在那里坐好了。她捡了靠窗子的那位子坐下。大家嘈嘈杂杂谈话,彬彩并不注意她们,只顾低着头吃,忽听靠她左边坐着的那个同学说:

“彬彩!你的好朋友松文病好了吗?”彬彩说:“还没十分好!”另有两个同学,正看着,露出很鄙薄的冷笑,含着讽刺的语调说:“松文病得真奇怪!”“哼!什么怪事没有啊?这才给妇女解放露脸呢!”彬彩听她们的话头,简直是骂松文,自己也不好插嘴,只装没听见,忙忙吃了,放下筷子就走。她们看了她这不安的神气,等她才转过脸去,便发出使她难堪的冷笑,仿佛素日和松文过不去的宿仇,这一笑便都报复了。

彬彩装着一肚子牢骚,来到洗脸房里洗脸,当她拿着脸布在脸上擦的时候,愤怒和不平的情感,使得她的眼泪和脸盆里的水相合了。她想:“人们最残忍,对于人家的错总不肯放过一分一厘,松文当日待她们也不薄,何至于这样的糟践她呢?人们只是自利的虫呵!这世界究竟有什么可宝贵的东西?”彬彩越想越伤心,终至于把眼睛都擦红了。

同学们走过她的面前,只是冷然的,似乎有些惊异的微笑着。

松文的病,为听见同学们的闲言,又加重了。这时除了彬彩对她仍和从前一样的诚挚,其余的都极隔膜,有时因为到操场去,从她的门口过,也只对着她的门窗,露着鄙薄的冷笑,她们给她起了一个绰号叫“害群之马”。从此她们说到她,只以“害群之马”为影射之辞。

有一天正是学校纪念日,同学们演新剧,彬彩约着松文到演剧场,打算使她开开心,病也可以好得快。她们到那里只剩东边犄角有两个空位子,彬彩坐在外边,松文坐在里边。这时趣剧已开幕了,演醉汉的笑史,只见那醉汉跄跄跻跻在台上乱撞,把一个卖豆腐的担子撞倒了,弄了满脸满身的豆腐,好象雪地里钻出来的一只笨猪。看客都哄堂大笑,松文也觉得这是病后头一次开心了。

趣剧演过,接着演正剧——心狱——,是一个青年从外国回来,留在他姑母家里,他姑妈没有子女,抱了一个养女,这时已经十八岁了。出脱得和含露的蔷薇般,十分艳丽。这少年因色动情,引诱这少女和他发生关系。那少年不久就回家去了。这少女不幸有了孕,被家人发见,把她赶了出去,沦落得将成乞丐了,而那少年早把这件事忘了。当这少女正抱着小孩跪在戏台上,凄声的哀求上帝的怜悯的时候,看的人有的发出同情的悲叹来。而在东边犄角上,忽砰的一声,仿佛什么沉重的东西倒了,会场的秩序立刻乱起来。

“谁摔倒了?”

“松文!松文!”

“快请学监去!”

闹嚷中那个高身材的学监先生,慌张着来了,叫女仆将她连扶带抬弄到休养室去,一直过了半点钟,会场的秩序才渐恢复了。

松文两眼紧闭,脸色和纸般的惨白,嘴唇发紫,一声不响的睡在床上,彬彩用急迫的声调,抖战着呼唤,有经验的女仆,用力掐她的人中。过了半天,松文才回过气来,“呀”

的一声哭了!彬彩含着泪说:“这是何苦呢?”

女仆忙着灌糖水,揉心口,直到松文嘴唇有了红色,大家才慢慢散了,彬彩在对面床上陪伴她,夜里偶然醒了,还听见松文深郁的悲叹,仿佛荒原里,沦落的小羊。

从那天晚上起,学校里的人们对松文的议论,又如潮水般澎涨起来。彬彩把休养室的门关得紧紧的,唯恐不情的嘲笑传到她的耳朵里,增加她的病。

人们无情的嘲笑,渐渐好些了,因为她们的嘴已经为这议论疲倦了,她们的耳朵也为听这议论疲倦了。松文的病也渐渐好起来。

在松文病里,那个活泼的少年,担了不少的心,背着人流了许多的泪。但学校里他不方便来,并且松文又屡次阻止他来。他每次走到学校里的门口徘徊了许多时候,但依旧照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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