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离家多日,有些,有些想念家人,刚刚情绪有些失控还望王爷赎罪。”九儿伏地而跪低首说道。
熙哲翰了然地点了点头,薄唇轻扬,“明日府中无事,你不妨回家看看吧,以后想家时就告诉我一声就是,也不是离得多远,弄得好像我有多亏待你似的。”
还能回去吗?这辈子还能再见到老爹老妈吗?还能在听一听他们劈头盖脸的训斥和无数关心宠溺的怜爱吗?
九儿惆怅地看着天边刚刚升起的皎月,叙述着无数的哀愁与思念。
次日清晨,乌鹏小车从王府驶离。
轻闻着清晨朝气,聆听着马铃儿的叮当声,看着窗外街市喧闹,九儿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使劲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繁闹的街市,好奇地打量着古朴繁荣的街市风景,一草一木对于她来讲都是数不尽的新奇。
嘭的一声鞭炮声,惊得马儿扬起前蹄拼命地向前奔跑,也不管前面熙攘的人群,惊叫声,哭喊声连成了一片,直颠地九儿眼冒金花,头发晕……
忽然听得一声大喝,马车停了——九儿飞了……
被颠地七荤八素的九儿,趴在马背上,死死地抱着马脖子,生怕一不小心在跌落下去。
等马停稳了,才将煞白小脸微微地抬起头,看着面前不断放大的俊容。
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高挺的鼻梁微皱着,红袖温润的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形,一头乌黑铮亮的黑发被一个银制镂空镶嵌着蓝宝石的发冠高高束起,青丝随风轻扬,一身银灰色挑丝暗竹花直缀锦袍映衬着他好看而又修长的身材。
这样的人,不管站在那里,都是街边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秦大世子,逗弄小女子很好玩是吧?”九儿恨恨地看着死作用者。
慢慢地坐直身,手依旧地死命地抓着马鬃不放,小脸因气怒而微微涨红。
“额,姑娘还是随我到在下的小店里换身衣服,整理一下仪容比较妥当。”秦怀德看着九儿因刚刚的小小意外而微露的玉骨香肩而面色微红地将眼睛瞥向一边,神色羞窘地轻咳已做掩饰。
非礼勿视,绝对要做正人君子的好儿郎。
九儿似乎也察觉到了那里不对了,忙低头审查自己,看着自己凌乱不整的衣服,皱了下小鼻子,忙将衣服整理了一下,抬起头瞪了眼面前的坏水,想着如何才能报复回来。
哼,没办法,她这人就这样有仇必报,有冤必申,个性如此,没办法,。小白脸你只能认倒霉吧!想到这,九儿坏坏地笑了一下。
“世子爷,麻烦你将我弄下去呗。”九儿伸出双手无辜地看着面前的美男,水灵灵的大眼睛散发着祈求的泪光,这楚楚可怜的摸样叫谁也不认拒绝吧?
这话说的,他当然要将她从马上弄下来了,要不他费那么大劲在这制造混乱干嘛呀?
正当秦怀德伸出手时,迎接美人入怀时,他们的身边驶过一辆豪华的马车,车行驶的特别的慢,好像要将这一切全部记录下来似的。
当秦怀德触摸到九儿那滑腻白嫩的柔腻时,肩一沉感觉一股冲劲带着他不自觉地向前扑去,他原以为或许是九儿下来时害怕拉他的冲劲,以为下一刻便是美人入怀的美好一刻,却不料,与他亲密接触的竟然是——马肚子,亏他还美滋滋地闭上眼睛准备一亲香泽……
“哈哈,世子大人原来对马有格外的偏爱啊。”九儿搞怪地站在一旁大声笑着,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具是笑的前仰后合的,还有大胆的在一旁指指点点的。
没有人会想到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有如此利落的伸手,轻而易举地算计到了自认武功不凡的秦大世子。一个前弓翻而已,就全部搞定了。
安南侯的家丁可是有眼色的,忙扶起一旁气的脸色铁黑的世子冲出人群。
花心大se狼居然还想打我的注意,哼没门。
抬起头看了看面前规模不小的酒楼——怀客居,记下了。
然后看了眼一旁吓傻了的马夫微笑着说:“大叔,我叫您受惊了,这点钱您买点茶压压惊吧。”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十几个铜板递给马夫转身穿过围观的百姓向前走去,便走便用手手梳理着如墨的青丝,利落地盘了一个简单的髻用一条淡粉色的帕子系紧。
“娘,我回来了。”九儿一手拎着从街上刚买回来的林福祥的烧鸡和二斤猪肉,一手提着一坛老刀烧子酒用身子一开门高兴地喊。
“爹,怎么样?我就说咱家九儿不带忘记你生辰的吧!”一个兴奋又略带着几分惊讶的声音冲了出来,老八李翰毅开心地叫喊着跑了出来,随后便宜娘李刘氏也有些不敢相信地跑了出来,激动地看着她,随后是大哥,六哥七哥还有便宜爹。
回趟家不用搞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吧,干嘛一个个的还这么激动啊!九儿看着这场面有点蒙。
“爹,你看九儿还给您带生日礼物了呢?”大哥惊喜地走过来接过九儿手上的物件笑看着父亲。
这些东西只是买给大家打牙祭的,这话能说么?不能,咽回去吧。
“可不是嘛,亏得爹刚刚还说小妹没心,不记的您老,白养了你个白眼狼。”六哥当面揭穿老爹,弄得老人满面羞红地狠瞪着他。
听完这些话,九儿明白过来了,感情今天是便宜爹的生日啊,一家人都聚齐了,就差她了。
看着面前的父母兄长欣喜的看着自己,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流过,流入心底那最最柔软的地方。
怀客居内,一名男子身着一身锦衣素袍,薄唇微扬地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听见推门声也不会身便打趣道:“真没想到啊,我们堂堂的安南侯世子也有吃瘪受气的时候。”
“哼!该死的臭丫头,以后再让我见到她,看我怎么修理她。”说完难咽闷气地狠拍了一下桌子,抬头瞪了眼在旁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男子说:“大哥,你也不用幸灾乐祸,我出师不利难道你还有赚头不成。”
蕲州侯世子安德宇失望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是我说你老六,你今天做的就是有些太过了,好歹人家也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又……哎,我看这个梁子是结定了。我们所想的新菜式的事怕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秦怀德听了这话脸色涨得跟猪肝似的却又找不出反驳他的话,只好一个人坐在那憋气。
“大哥,你说那七王爷到底走的什么****运啊?人家在道边随便捡个小姑娘咋都是神厨级的呢,咱咋就没捡个回来呢?”过了半晌才不甘地坑出来了这么一句。
安德宇好笑地看着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悠闲地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说:“如果那天你从那条街道走过,你会好心地将那小姑娘救起吗?在不知道她是神厨,不知道她有什么用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