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门响,我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轻松了口气,慢慢的解开衣服,仔细掐算起来,似乎有四五日没这么好好洗过澡了,一身脏兮兮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一……”开始数数了……
我一听,急忙从水里跳了起来,胡乱擦了两下身子,套上了他送来的衣服,把头发转到一边去。
“洗好了?”黑挑尘果真数到五便窜了进来,一脸兴冲冲。
“恩。”我用手托住头发下边的滴着的水珠,看也不看他。
“那个,我想睡觉。”黑挑尘忽然害羞起来,说话吞吞吐吐,目光也有些躲闪。
“哦。”我依然面无表情的应了声,黑挑尘有时候分明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
“你怎么没有反应?”黑挑尘错愕,惊得站了起来。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爱干嘛,干嘛去吧!”我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径自走到桌子旁,到了杯水,喝了一口。
“那你干嘛?”黑挑尘跟着我,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
“我去问问怎么会都城吧。”我朝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去?”黑挑尘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一脸愠色,面容十分阴冷。
“恩?你什么意思?”我十分不解的看着被他握住的手,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吧!”黑挑尘垂下眼睫,越过我,走上前去。
“哎……你不是要睡觉吗?”我急急的走到他身边,薄薄地嘴唇抿在了一起。
我一路上跟在他身后,莫名其妙的盯着他背影,很显然,他在生闷气,可是,和我有关吗?
“这位大娘,请问这儿离都城远吗?”我拦住一位从面前过的大娘,急忙问道。
“不远,朝这条路直走,大概半天的时间就能到都城了。”一位胖胖的老大娘,和蔼的说道。
“谢谢您。”我朝老大娘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随后看了看身边黑挑尘一眼,一张脸绷得很紧,活像别人欠他钱一样。
“我们收拾一下,现在就走吧,争取今日回宫。”我温和的转向他,话语里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
黑挑尘突然一手扯住我的袖子,硬是拉着我拐进一条小巷,双手将我背抵着墙壁,火热的唇顷刻贴了上来,在我还没反应时,滚烫的舌置窜进我口中,与之辗转纠缠,就在我因这个吻快窒息时,他放开我。
“黑挑尘,你疯了!”我狠狠的朝他的下唇咬了下去,一丝猩红慢慢渗了出来。
“我们走吧。”黑挑尘擦去唇上的鲜血,未再说什么,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一路上,我们相继无语,只是不停的往前走,像是在朝着一个目标,可是,谁也不开心。
“黑挑尘,我饿了。”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急忙走快乐几步到他身前,直直的看着他。
依旧是沉默,黑挑尘看也不看我,恍如惘然,一个劲的往前走着,面容十分冷淡……
还是沉默……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身边逐渐熟悉的建筑物,让我禁不住感到一阵高兴,我们回到都城了!
“黑挑尘,等等。”我不顾一切的拽住了他的右手,坚定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灵魂:“我们去看看夏小贱吧?”
失踪了几天,也不知道她和那少年有没有出什么事?
黑挑尘浓眉一挑,两眼无神的望着我,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让我突的有些紧张,还有害怕。
“恩。”简单的一个音节。
“在不在?”我站在后院的墙外,紧张的盯着黑挑尘飞了进去,半晌后,见他落下来,急忙走近几步问道。
“她没事。”黑挑尘异常冷淡的语气,听在我耳中,相当不是滋味。
“哦,那个,我们回去吧?”我一反常态,非常谦卑的对他说道。
转眼,我们来到了昔日出宫的地方,黑挑尘扳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呃……我们在这儿分开吧,我往左,你走吧。”我尴尬的启唇,对于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话音刚落,黑挑尘便点了点头,低着包带,一直往前走去,毫不决绝。那抹落寞的身影在夕阳下慢慢变小,刺痛了我的眼。
我凭着昔日齐暮白带我走的依稀片段记忆,不多会儿,很快便找到了回宫的路。
“小姐?”木儿一只手肘搁在桌子上冥想,一见我,立刻站起身,激动的大叫起来。
“嘘!大姐,你想害死我啊?”我赶紧关上门,一路走来,躲躲闪闪的,可没把我累死,这会儿,被她一叫,可就前功尽弃了。
“渴死我了,我一天没喝水,一天没吃饭了!”我大把大把地喘着气,抓起玉壶,不顾形象的朝喉咙里灌下去。
“小姐,您慢点。”木儿急忙掏出帕子,帮我擦去沿着嘴角流下来的水。
“吃的有没有?”依依不舍得放下水壶,我瞪大了双眼,活像从牢里放出来的人。
木儿痛心的看着我,站起身不知从那取出一盘糕点放在我面前,一手搁着下巴,静静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熊相。
“先什么都别问,一切吃饱了再说。”我把头出那盘桂花糕中抬了起来,腾出一点时间对她说道,接着又埋首下去。
“皇,皇上。”正在这时,门突然一声被蛮力推开,木儿像受了惊的小鸟,反射性的站了起来,惊恐的看向来人。
南宫寒?我目光一僵,握住桂花糕的手停在空中,一时呆坐着,愣愣的看着他走过来。
“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南宫寒凛着一张脸,目光如炬,一直锁在我脸上。
“是,皇上。”木儿弯下身子,慢慢退了下去,出门前,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我!”我急急的站了起来,双手僵在两边,手足无措的盯着他。
南宫寒不语,一双黑目如鹰般在我身上打量了一遍,俊脸冷若寒霜,禁不住使我打了个冷战。
“那个,你喝水。”我双手捧起桌子上一杯刚斟的茶,放至他手边,结结巴巴找话说。
南宫寒视线依然停留在我脸上,不动声色的接过杯子,搁了下来,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手指,一阵冰冷。
诡异的气息在我们两人之间弥散开来,他只是一味的盯着我看,像要看穿我的一切,犀利的眼神如一把利剑。
“南宫寒,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有话就直说吧!”我在他身侧坐下来,浑身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那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平静的语气,但我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