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深深地看了南宫寒一眼,声音跌入谷底:“南宫寒,原来你我相隔的不仅仅是千朝万代,是我太傻了,如今,我们夫妻缘分已尽。”随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幽幽地道:“你走吧,你要说的我都明白。”
我隐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背过身,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默默地走出门外。
“美丽。”身后传来阵阵唤声,听在耳边,却无法再将我的心唤回。
“你去哪儿?”一个人影横生生地挡在了我眼前。
“冷?”我差点惊呼出声,依然是那副银色的面具,伟岸欣长的身段在风中矗立着。
“是我,你的伤怎么样?”冷子玄把我拖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关心道。
“你怎么知道?”我心下一震,看来我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
太可怕了!
“没什么,已经差不多好了。”我苦笑一声,低下头去,悄悄抹了抹眼睛。
“其实早两天就想来看你,只是……”冷子玄还欲往下说,被我急切的打断。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抬起眼眸,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说吧。”沉沉的声音有些不忍、心疼。
“我想出去。”我直言道,虽然很无奈、很委屈,可是却没办法。
“还有,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出去一小阵子,会再回来的。”若是说一去不复返,想必他肯定不答应。
“恩,好。”很意外,冷子玄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
“那,还有一事要你帮忙。”我脑中又生一计,忽而,朝他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说吧。”还是一副好商量的样子,嘿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帮我写几个字,你知道的,我不识字。”我坦诚相告道,第一次觉得不是那么没面子。
转眼功夫,我偷偷地到凝君那取好了纸和笔,放到冷子玄跟前,努了努嘴,示意他按我说的写:休书。
夫方:南宫寒。
妻方:钱美丽。
你我夫妻无缘,如今,日子已尽。
特此修书一封,你我以后不相往来。
钱美丽留字,盖章处。
盖章怎么办?我有些为难的看向冷子玄,谁知,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摊开两手,朝我扁扁嘴。
算了,我心一横,决定效仿古人,直接把食指伸向嘴里一咬,豪气的按在纸上。
洛宸宫内。
“什么?不见了?一个大活人都会被你们给弄丢了!”嘶吼声在空寂的宫殿久久回荡。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一干人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直打哆嗦,身子抖个不停。
“你说,你们小姐跑到哪去了!”南宫寒双目如鹰直盯着木儿,冷冷的声音充满了暴躁、愤怒。
“小、小姐,我、我也不知道。”木儿吓得没了魂,颤抖着跪在地上,结结巴巴。
“你会不知道?快说!”南宫寒冷冽着一张脸,才半天不见,人就失踪了。
“奴婢真的不知道,只、只是。”木儿恐惧的瞪大双眼,只看着地面,此时的皇上如一头盛怒的狮子。
“只是什么?”南宫寒放缓了声音,呼了口气,不耐烦道。
“只是奴婢在小姐床上发现这个。”木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呈上一张叠好的纸笺。
恩?这是什么?南宫寒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纸笺,快速打开……
众人紧张兮兮,偷偷地瞄着皇上的表情,只见南宫寒脸色由青转黑,额头上青筋暴起,三条黑线直直地横在中央,嘴唇上下剧烈抖动。
“美丽,朕一定会要你为这封休书付出代价!”南宫寒用尽全力把手中的纸笺揉成一团,望向远方,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深夜,乾坤殿内。
“皇上,不知急急招臣来有何事?”钟小枫大汗淋漓,看样子路上赶得很辛苦。
“有何事?你还问朕?”南宫寒没好气的走下殿,手里捏着一张纸,直接扔在钱枫身前。
“这……”钱枫尴尬地望着身着龙袍之人,心里直冒冷汗,这美丽搞什么名堂,居然敢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说,你妹妹现在在哪?”威严的声音不容反抗,南宫寒强忍住怒意,这个女人,迟早有一天会把他气死。
“臣不知。”钱枫老实回答,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美丽,一次比一次惹的麻烦大!
“你会不知道?她没回去?”南宫寒突然紧盯着钱枫,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真假。
“没有啊!”钱枫镇定的回答,声音里夹带着浓浓的忧心。
“那这丫头会跑哪儿去?侍卫太监们到处都搜过了。”南宫寒英眉纠起,若有所思。皇宫戒备森严,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对了,皇上,臣忽然想起一件很蹊跷的事。”钱枫突然两眼发光,似乎发现了什么。
“什么事?”南宫寒急切的问道,难道这和前几天的黑衣人有关?一想起美丽那天被刺的情景,他不禁有些后怕。
“美丽根本就不会写字。”钱枫坦白的说出实情。这丫头顶多会她那三个字,如何能出一封这么可笑的休书来?
“不会写字?”南宫寒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道。他怎么给忘了这事?这么说信不是她写的?那……岂不是有人协助她出宫?该死的,是谁这么大胆子!
“臣请求皇上,让臣去追查美丽的下落。”钱枫焦急地请示道,看样子,美丽很可能有危险!
“恩,朕给你三天时间。”南宫寒冷冷地发布命令,心里依然猜忌着:能轻松自如的进出皇宫,想必是位武林高手,可是,症结在于美丽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而且,信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美丽口述的,只是这字,南宫寒又拿起信仔细端详起来,刚劲有力,一笔一划利落干净,一定是位铁铮铮的男人。一想到美丽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没由的一阵不快。
“冷子玄,你怎么飞了这么久?”我被冷子玄拎着,在空中兜了好几个圈,不觉有些疲惫不已。
冷子玄两眼仍然专注地望着前方,对我不理不睬。
“喂,你怎么又把我带到你这儿来呀?”我看了一眼屋里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布置,冷不住问道。
“那你想去哪儿?回钱府?然后又被乖乖地逮回去?”冷子玄不温不火的声音,冷静的分析道。
“好嘛,那我住哪儿?”难不成又是睡地上?我恐惧地望了地上一眼,这寒冬腊月的,不等于间接谋杀吗?
“老规矩。”冷冷的声音,立刻将我的心打回地狱。
“老规矩是什么?”我不死心的问道,这家伙不懂怜香惜玉也罢,可不能这么虐待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