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含着泪哭诉,完全瞧不出平时温柔模样:“诚恳?你哪只眼睛见出她诚恳了,哥哥为了她被师傅逐出师门,连名誉都丢了,她却见异思迁,水性杨花。”
被人辱骂,邵舞躲在任羽洛身后低声解释:“从前年幼,我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直到遇到殿下方明白,我一直把羽洛当成兄长,这才……我不是有意的,羽洛,羽洛,你要相信我!”
杜可馨现在屋顶摇头,委屈的邵舞,愤怒的任雪,还有颓废心痛的任羽洛,她都没有任何同情感。
“这出好戏可还满意,你的男人,与你的情敌分道扬镳,有没有一丝喜悦或是痛快感。”耳边黑衣男子的话再次钻入耳朵,戏谑问。
杜可馨宛如瞧着一个傻子般望着他,古怪的别来脑袋。
“这眼神倒让我很不痛快,虽然没打算取你性命,如今却不想留你。”男子掏出一柄匕首,暗黑的冰刃没有丝毫光彩,却释放着浑厚的血腥气。
杜可馨暗道不好,立马陪笑,冲着他谄媚讨好。
“你倒识时务,有点意思。”黑衣男子毫不吝啬的夸奖。
听他话中意思,杜可馨稍稍松一口气。
这时,黑衣男子乘其不备,突然伸手从她腰带处将玉笛掏了出来。
“如此好玉,若是染上鲜血,确实糟蹋了!”黑衣男子感叹。
将玉笛对着月光凝视,质地极为干净通透,乃上上品。
杜可馨不明白他的意思,狐疑的望着他,脑子有一瞬间空白。
“雪儿,即便邵舞不嫁入将军府,也不许你对她无礼!”任羽洛完全被惹毛了,手掌死死握住她的手腕,捏的她剧烈疼痛,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哥哥,快放开我,疼!”任雪吓傻了。
眼前男子的容颜扭曲,眼底的理智全部崩塌,充满血丝的眼狰狞而恐怖,使人望而生畏。
“快放开我,我的手腕要断了!”任雪拼命挣扎,惊觉眼前情景似曾相识,一种惧怕充斥心间,她甚至感受到死亡之神在逼近。
“闭眼!”高空中,黑子男子大喝一声,揽着杜可馨腾空一跃,妙曼身姿与壮硕魁梧的身躯依附一起,在洁白的月光下,飘然而下,宛如从天而降的璧人。
只是,此时无人欣赏他们的风采,杜可馨更未听其吩咐闭上眼睛。
联想到男子之前的话,以及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一种不安缠绕心头。
“何人鬼鬼祟祟?”任羽洛厉声询问,却没有放开对任雪的束缚。
黑衣男子不语,只是左手揽着杜可馨的腰,右手持着玉笛如剑一般伸展开,直指对面的三人。
落下的瞬间,他侧头注视一眼她,用自己的嗓音道:“是了,任何血腥场面,你也无所畏惧!”
杜可馨呆楞的望着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他环抱着她逼近三人附近,高空俯冲而下的速度极快,宛如闪电一般极速而下,稳稳的降落到地面。
脚踝踏在地上,黑衣男子运用轻功再次逼近前方,犹如鬼魅一般冲击向前,手中的玉笛似最残忍的冰刃,狠狠刺出。
“啊……”一声惨烈的尖叫划破长空。
“噗嗤!”一声闷响,似是钝器刺入肌肤的声音。
“咔嚓!”紧接着一声脆响,是玉器断裂的破碎音。
一连三声异响使杜可馨傻了眼,她僵硬的侧头,感觉到衣裙上有温热的鲜血渗透,不可置信的望着身测的黑衣男人。
“雪儿……”任羽洛如困兽一般痛苦嘶鸣,方寸大乱。
只见前一刻还在杜可馨唇边吹奏的玉笛,此刻正插在任雪的胸膛中央,穿透她的心脏位置,猩红的鲜血染透整支玉笛。
许是因为用力过猛,玉笛的另一端被震碎,四分五裂的落在石子地面,折射出暗红与翠绿的光。
黑衣男子刺破任雪的心脏后,再次携带着杜可馨逼近任羽洛附近。
“啪!”手掌一起一落,带起一阵劲风,猛击在任羽洛与邵舞的后颈。
二人应声而倒。
“你是杀手?”杜可馨只觉眼前全是一望无际的鲜红。
“不是。”
“为何要杀她。”
“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愿。”黑衣男子用脚踢了踢昏厥的任羽洛,将手掌的鲜血擦在他的衣衫上。
“我从未想过要谁的性命。”杜可馨僵立着,即便穴道解开,她仍没力气挪动身体。
黑衣男子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一些,称赞道::“你倒通透!”
时间过去少许,整个院落的人全部被惊动,不到一刻钟,一条烛光排列的火龙顺着山道蜿蜒而来,人人都因那一声惨叫而惶恐不安。
眺望远处的火把光亮,黑衣男子辨别来人数量,足尖轻柔的往地面一踏,宽阔的手掌提着杜可馨的衣领,竟打算带着她一同离开血腥之地。
风儿从脸颊呼啸而过,她穿梭在树梢之间,甚至借着山顶的树木与房梁,在高空穿梭自如,比鸟儿还要灵活自在。
杜可馨瘪嘴,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携带着四处飞腾。
就在她担心这辈子的米虫生活终结时,远处凌空飞来一人,轻功绝佳,身形俊朗。
“功夫不错,收放自如,随心所欲。”黑衣男子警觉,虽未看清暗处中的容颜,却由衷赞许他的绝顶功夫。
杜可馨猜测着来人身份,正感激涕零之时,对面的人开口了。
憨厚的语调霎时将她的幻想击碎,什么英雄救美,什么风采无限的佳公子,立马被无情的现实戳破。
“可馨,可馨,是不是你。”属于魏子墨独有的婴儿嗓音响起,透着关切与担忧。
“我是子墨。可馨可馨,你回答子墨,是不是你被杀了?”
杜可馨感觉自己的拳头发痒,恨不得上前揍他两顿。碍于自己穴道被封,只能无力的垂下头颅,连求救的心思都屏蔽。
“一个傻子。”黑衣男子啧啧称奇,一只手揽着杜可馨的腰站在最高的树梢枝丫上。
他并不急着离去,视线打量着越来越多额人群,似是等待着什么人。
树梢之下人群涌动,有些手持利刃,戒备的瞥向高空的男子。也有三两个人单膝跪地,检查任羽洛的身体状况,直到确认任雪死亡,众人面色越发冷凝。
包括莫亦凌的铁血军队,皆以最快的速度聚拢过来,将凉亭百米之内围个水泄不通。
“我想,你们该好奇我的身份。”黑衣男子朗声道。
他的嗓音略有沙哑,似乎可以压低了几分,使人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