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癫僧大喊大叫，又是起天誓，又是发赌咒，生怕被亘古无名误会什么。
古清风就这么瞧着大行癫僧的表演，很是无奈的摇摇头，道：“我说大行，你至于嘛，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演上了，演给谁看呢，演给亘古无名看吗？”
大行癫僧老脸一沉，走过来秘密传音道：“你小子以后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分寸，别他娘的什么事儿都往外说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虚空暗处有多少存在盯着你，隔墙有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小子不明白吗？”
“咱俩说话，他们还能听见不成？”
如果有他人的神识笼罩在自己身上，说话对方能够听见这是真的，可如果只是在虚空暗处盯着，对方根本不可能听见这边的谈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他们听见怎么办？”
大行癫僧可是知道的很清楚，那些在虚空暗处盯着古清风的存在，要么守护天地大道，要么是为图谋原罪真主，而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在等待时机，从而抹杀古清风。
虽说还有一种存在与大行癫僧一样，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身上，可如果被他们这些存在知道古老的摩诃族人已经找到古清风，并且就在古清风身上的话。
那这事儿就大了，定会影响很多存在的决定。
那些想要抹杀古清风的存在，只会更加坚定。
而那些原本支持古清风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存在，恐怕都会因此而放弃。
毕竟摩诃是乃古老族人之一。
而古老族人对于天上地下的所有存在来说，都如神灵一般，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虽说没有人知道摩诃族人的神识魔念出现在古清风身上的目的是什么。
可这玩意儿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至少，对于古清风来说是如此。
他身上的神识魔念，越神秘越未知，古清风就越危险。
古清风越危险，那么那些蛰伏在虚空暗中等待时机想要将其抹杀的存在就越高兴，反而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则可能希望破灭。
古清风无所谓道：“听见了又能怎么着。”
“怎么着？我说古小子啊，不！古大爷，老衲叫你古大祖宗了行吗？您老人家不怕，可老衲怕啊！”
大行癫僧知道古清风天不怕地不怕，再加上其态度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不管是这天地大道还是原罪无道，他都没有任何兴趣，对所谓的古老族人自然也无所畏惧。
问题是，大行癫僧倾尽所有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身上，他可不想输的一无所有。
“古小子，你能感觉到摩诃族人吗？”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明白究竟摩诃族人是什么玩意儿，又哪里能感觉得到，不过……”古清风迟疑片刻，说道：“我怀疑先前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可能就是所谓的摩诃族人。”
“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
大行癫僧神情一怔，回过神来之后，呢喃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也只有传说中如神一般的古老族人才会在大道之外。”
当时得知古清风身上那一抹神识魔念是乃大道之外的存在，大行癫僧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能是古老族人。
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一来，所谓的古老族人只是一个传说，而且还是一个神话传说。
换句话说，古老族人存在与否，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肯定传说是真的，谁也不敢说是假的。
且。
迄今为止，古往今来天上地下，没有任何关于古老族人的行踪。
是的。
任何。
什么盘古开天辟地。
什么女娲捏土造人。
什么三皇五帝救苍生。
全部都无任何踪迹可寻。
在大行癫僧想来，如果古老族人真的存在，即便是神，也应该在这古今天地留下点线索吧。
可惜的是，并没有。
大行癫僧自打荒古开始就一直在求索古老族人，为此，上过九天，下过九幽，踏遍三千世界，该去的地方，不该去的地方，他统统都去过，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古老族人的行踪。
倒是关于古老族人的传说听到了不少。
他曾听说，古老族人是真实存在的，盘古也好，女娲也罢，都是混沌时代孕化出来的真灵。
后来盘古开天辟地，便有了天与地。
女娲捏土造人，便有了芸芸众生。
再后来，三清四御开辟仙道，阿弥陀佛释迦摩尼开辟佛道，蚩尤开辟魔道，三皇五帝开辟人道，三千大道自此而生。
再后来听说那些大道始祖发生了矛盾，纷争不断，打的不可开交，最后一战更是打的大道陨落，毁天灭地，传说中的混沌时代也自此终结。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混沌时代终结之后，所谓的古老族人就成了神话传说。
自那以后，谁也未曾见过神话传说中的古老族人。
有人说所有大道始祖古老族人都随着混沌时代终结而陨落了……
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大行癫僧琢磨着，那些个古老族人大道始祖，要么压根就不曾存在过，要么真的随着混沌时代终结而陨落了。
原因很简单。
荒古时代的时候，三千大道曾被屠灭过，尽管当年大道老祖们拼死守护着各自的大道，奈何，图谋原罪真主，向往无道时代的存在太多太多了。
再加上当年那位开启无道时代的无道尊上，实力太过恐怖，大道老祖们根本不敌。
当时。
眼瞧着三千大道即将被无道尊上屠灭，大道老祖们只能向苍天请求祷告大道始祖降临。
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如何请求，又如何祷告。
大道始祖始终都未曾降临。
只能眼睁睁瞧着三千大道被逐个屠灭。
如果所谓的古老族人大道始祖们当真存在，当真还活着，不可能眼睁睁瞧着自己辛辛苦苦开辟的大道被屠灭吧？
所以。
大行癫僧觉得或许那些古老族人大道始祖们都随着混沌时代终结而陨落了。
如果古清风身上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真的是摩诃族人，这样以来，大行癫僧就更加相信古老族人或许真的随着混沌时代终结而陨落。
若非如此的话，摩诃族人不可能只剩下一抹神识魔念。
只有肉身灰飞烟灭，灵魂烟消云散，才会剩下一抹神识魔念。
也只有古老族人的神识魔念，才有可能跳出大道，位于法则之外。
“古小子，如果……老衲说如果，如果你身上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真是摩诃族人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大行癫僧无比忐忑的问了一句。
“不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古清风耸耸肩，回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爱咋咋地。”
大行癫僧着急道：“你小子也不想想，如果大道之外的神识魔念真是摩诃族人的话，他为什么会融入在你身上。”
“我哪知道为什么。”
“你……我……老衲……”
面对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在意，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听天由命的古清风，大行癫僧几次开口，都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清风的这种态度，叫他极其无语，又极其无奈，恨的牙根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好吧。”
大行癫僧唉声叹口气，道：“那摩诃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小子总该知道吧？”
“说不好，也不好说。”古清风想了想，说道：“反正自从融入了那玩意儿之后，也没有任何不适。”
“老衲好像听你说过，你说摩诃蠢蠢欲动的时候，你也感觉自己也在蠢蠢欲动，甚至分不清楚是你在蠢蠢欲动还是摩诃在蠢蠢欲动，对吗？”
“没错，的确是这么回事。”
“这……这不太可能啊！”大行癫僧眉皱成川，抓耳挠腮，苦思不解。
“怎么不可能。”
“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这是与摩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古清风点点头，他的确也有这种感觉。
“古小子，难倒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
古清风心下不解，问道：“联想什么？”
“那玩意儿可是古老族人的神识魔念啊，现在却与你完美融合在一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小子可能也是摩诃族人，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与摩诃族人的神识魔念完美融合。”
“你说我是古老族人？”
古清风乐了，笑道：“你怎么不说爷我就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呢。”
“小子！你以为老衲在跟你开玩笑吗？”大行癫僧沉着脸，满面肃然，说道：“你连自己是不是本来的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你怎知真正的自己不是古老族人？”
闻言。
正在大笑的古清风戛然而止。
尽管他不想，却也不得不承认大行癫僧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自我。
本我是什么存在，真我又是什么存在。
古清风并不知。
如大行癫僧所言，连本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又怎知真正的自己是不是古老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