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大家的计划，都拟好了吧？格伦特，你先上来，讲一下你们组所作的魔法初级阶段修习进程。”
“是。”格伦特习惯性地整了整衣服，端正了一下态度，走上台来。只是再怎么端正，仍然有着属于他这个阶段特有的轻躁。
年轻就是好啊。看着台下那一干脚底板都在洋溢着的那种叫做青春气息的小朋友，唐远心中不禁有点羡慕。
新瓶装老酒，到底是老酒。自己，似乎是年轻不起来了吧，骗天骗地，骗不了自己。
“老师，同学，大家好。现在我代表我们第三组讲解一下我们所拟的计划。”
格伦特以前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的一天，这么的一种情况。底下的所有学生也没有想到。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很自然不是？
所以，站在台上的格伦特没有紧张，坐在底下的学生也没有紧张，所有人有的，只是几许的激动与兴奋以及认真。
“三天前，当我回去借用家里的图书室的时候，我的父亲用一种看着陌生人的眼光看着我，并问我，格伦特，你是不是脑袋坏了？我告诉他，我没有变成陌生人，我只是找回了我自己。”格伦特并没有一开始就进入正题，而是绕了个圈。
这是小老师习惯的风格，我现在这样做，也算是对小老师的一种尊重吧？格伦特心里暗暗忖着。他把目光转向小老师，迎接的却是小老师带头所引起的一片热烈的掌声。
“是的，我找回了我自己。而找回我自己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们自己拟一份修习计划。这份计划是我们组几个人共同研究的结果。”
“魔法修习，修习的是什么？”
“我们大家都知道，最重要的是精神力。所以，我们此番的计划，着重于如何锻炼精神力。”
“经过老师的指导，我们已经知道了，通过对身体的一些锻炼，可以对精神力施加不同的影响，所以，这份计划就侧重于这个方面。总地来说，有下面几点。”
“第一，对身体进行各种方面的协调训练。一只小碗，是盛不了一锅的水的。同样，一个脆弱的身体，是不能为精神力的增长提供太大帮助的。通过老师对我们的第一阶段的训练，我们总结出了这个方案。”
“第二，对身体进行一定程度的疲劳训练。以前，我们许多人的冥想效果很差，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认为这是因为我们没有天份，但老师的训练让我们知道了，不是我们不行，而是没有找到适合我们的方法。疲劳训练，就是一个对我们很有效的方法。我相信，每次疲劳训练后的冥想，都可以为我们提供至少一个小时左右的良好冥想时间，这是我们组共同的经验，相信其他组的各位，也应该是这样。”
“第三，着重加强忍耐力的训练。魔法的施展，是以精确、冷静为基础的。而耐力训练，是使精神力趋向稳定的一个很好的方法。”
“我们组所拟定的计划就这三点。请老师和大家指点。”微微出了口气，格伦特分别向一侧和台下鞠了个躬。
这，这是十班的学生？
后山的密室里，跟踪观察唐远教学进程的洛德老头和长胡子休斯老头，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
教室里，台上的格伦特和台下的所有学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们小老师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意见。
而唐远，却是有点出神。他的眼光望着台上的格伦特，视线却是没有终点，好像映射到了某个飘渺的地方。
这些，都是小孩吧？
不知自己的幼年，会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呢？可惜，当年没有机会遇到和自己一样的老师。没有老师会布下这样的作业。
对这份作业，他无法评价，只能用鼓掌来表示认同。
很快地，几组都分别把自己的计划讲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标集中在了和格伦特那组一样的地方，虽然描述及认识的程度并不一样，但在唐远看来，都是一样的精彩。
如果，当初要他们每人交一份计划，或许不一定有什么太多精彩的表现。但是，让他们组合成几个组的话，结果却是这样的让人欣慰。也许他们每个人都只能提出一个支点，但是当他们把几个支点组合起来的时候，就翘起了——
翘起了也许是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重负。
而当有一天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对一个目标进行奇正反合的拆解与拼合的时候，就可以走进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精彩了吧？
“如果最高可以有一百分的评分，那么我会给你们一百二十分，是的，你们没有听错，一百二十分。你们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我最高的预期。作为你们的老师，各位，我想说，在这一刻，我为你们感到自豪。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天才的话，那么你们就是天才。不容置疑！”
不知什么时候，底下的所有学生都站了起来，静静地倾听着。有不少人，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很苦，很累，很彷徨，这些，都下地狱去吧。这一刻，他们想哭，想笑，想欢呼，最终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只是倾听着。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神的话，那么，除了你，谁配做我们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