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做个饿死鬼要好太多了吧。”杜涛满心欢喜的捧着盒饭。
“丫的,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龙哥挂掉手机后,看了看那老旧的屏幕,紧接着又说:“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是连这个跟了我这么多年的老朋友,都不能再用了呗。”
“可以用,只是不能再用它来谈论公事了,偶尔聊点私事神马的其实也不错。你刚刚给谁打电话呢?”
“陈sir。让他多派两个人过来。实在不行的话,这个案子只能交给重案组来了,往后的东西可不是我们碰的了的。”阿龙紧锁眉头,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
“哎,怕只怕到时候,甩都甩不掉,既然被这帮嚣张的老鼠盯上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食物。
“说的轻巧,你知道现在情况有多糟糕么?”阿龙背着手,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
“怎么糟糕了?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个调查方向么?”
“方向是有了,可是简单的分析一下,我们目前所处的形势好了。就算你知道这个犯人会易容术那又怎样,一张脸变来变去的,你怎么抓住他?好吧,刚刚逃走的那个狙击手,极有可能还会回来,对你造成威胁。如果这个时候,要是能知道这帮亡命之徒究竟是在搞什么花样就好了。”苦思冥想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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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杜涛便不呆在医院里了,陈sir甚至还亲自跑到病房那去看望他,又不是受了多重的伤,狙击手也没有真的扣动扳机,却被当成了重要的伤患保护对象,杜涛有点不适应,自己好歹也是铁血军人出身,至于么,还给他配备了两个警卫员,杜涛当时就挥挥手,说他自己不需要。
陈sir这个时候急了,说这种时候怎么还逞强,现在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杜涛于是不得不耐着性子跟陈sir解释一遍,他现在这么做并非是为了逞能,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这一方面是自己虽然负伤,可是对付一两个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另一方面,通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大致可以推测出,这群人如果要动手的话,也只能趁着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因为他们犯案的时候好像不喜欢留下罪证,要不让当时陆小七误打误撞的闯进来,也没用,冷血无情的犯罪者还是会扣动扳机,当场****而亡。
而自己之所以还好好的躺在这儿,还多亏了那个小福星,所以有那个小福星在就够了,人多更容易引人注目,还不如低调行事的好。
陈sir听他分析了两个方面,觉的头头是道,也不再坚持。问他既然不在医院里呆着了,那他觉得哪里比较合适,赶紧进行转移。
杜涛想都没想,单说了一个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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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杜涛心安理得的顶着‘带病养伤’的休假,躺在自家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看着球赛。
过了两日,这个案子便正式转接到重案组手里,侦查组的全体成员最终都松了那么一口气,只有杜涛觉的有点可惜,每次碰上这种稍微好玩,有趣一点的案子,就转交到重案组那边去了,自己连个展现自身才华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近期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一整天都躺在沙发上看球赛,也挺无聊的,闷的发慌。
到后来,看的眼镜都疼了,于是索性关掉电视。
“喂……你在干嘛呢……”杜涛用脚踹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陆小七,这家伙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别闹,我在画海报。”陆小七一脸认真的表情,丝毫没有被杜涛的‘飞来一脚’给打扰到。
“海报?什么海报啊,贴在墙上的那个么?”杜涛故意逗他。
“废话!不然呢,还能是深海里游的那个……小哥,现在没空搭理你,老老实实的看你的球赛,你要是真的闲的无聊,我电脑里还有几部电影,拿过去看看……就是别来打扰我工作就好,这个,明天就要贴出的。”陆小七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张巨型的海报,上色已经上了一半了,杜涛打眼扫了一下,好像中间的位置画的是个足球。
“什么海报啊?中间那个怎么还有个足球。”人家不让他干嘛,他偏要干嘛,让他老老实实的看球赛,要么看会儿电影啥的,他偏不,非要来跟着凑热闹。
“我们学校最近要办的球赛,一个……咳咳,额认识的学长正好是足球协会的人,所以,叫我帮忙给他画这个。”陆小七解释着,在提到某个人的时候,不经意的咳嗽了一下。
“好像你经常帮别人忙啊,不是帮人画画就是帮人剪片子的,这次还画起海报来了,他们都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拼命。”杜涛在沙发上躺累了,打算下地走走,可这前脚刚着地就后悔了,这地上摆的满满的都是五颜六色的调色盘,压根儿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这场景莫名的让他想起以前训练的时候,做的排雷任务。蹑手蹑脚的在调色盘和涮笔筒之间辗转,高难度的扭捏着身体,脚步轻盈,像一条灵敏的蛇一样,可走了没几步,这腰腹一疼,重心一个不稳,吧唧一声,踩断了画笔,连同着那些被水溶解的马利牌水彩,一股脑的倾倒在自己的袜子上,靠,幸好杜涛有在家只穿短裤的习惯,思来想去,竟然是为了预防这样的时刻。
“喂!!你没事下地乱跑什么啊?让我拿给你不就成了么?平时你不就喜欢呼来换去的使唤人?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勤快。”陆小七那是心疼自己刚买的调色盘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覆水东流了,心痛!
“老子要撒尿,你能替我撒啊!”杜涛一只脚站在原地,气急败坏的想要脱掉袜子,可是…一只脚怎么能站得住呢,更何况腰鼓受伤根本就使不上劲儿来,于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打翻了更多的调色盘,陆小七闭着眼睛听那些塑料断裂的响声,心痛的要死。
“你赔!赔我的调色盘!”
“你先赔我的袜子。”
“谁叫你下地的!”
“老子要撒尿!”
“……不管,反正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你就要赔。”陆小七难得站理一次,怎么着也得据理力争一回吧。
“咳咳……”杜涛咳嗽了两声,跳脚钻到了卫生间里。
陆小七望着满地的疮痍,不禁伤怀起来,当他看到差一半就快要完工的海报上面被喷溅上的多姿多彩的水彩时,内心中的伤怀立刻变成了无尽的愤懑之情,这种时候要么是像古代的穷酸书生一样,拍杆大哭,作诗一首,以表愤懑之情。要么就像个凶悍的武夫一样,拔刀弄枪,直刺敌人喉管。
砰砰砰,用力的敲打着卫生间的门。
“干嘛……”
“杜涛,你给我出来!快点,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儿!”陆小七的声音里面充斥着愤怒之情。
“拉屎呢,出不去。”空旷的卫生间里传来悠悠的声音。
“你……你刚刚不是说要进来撒尿的吗?”
“被你吓出屎了,成不成!”杜涛心想,这家伙跟个事儿妈似的,撒尿拉屎都问的这么清楚。
“杜涛,我告诉你,你完蛋了知道不?现在你不仅要赔我的调色盘,还要赔我的画!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全都搞到我没画完的海报上面去了!”
密闭的卫生间里飘出一声悠然而又**的屁声。
陆小七顿时石化在门口。
“我这样……算回答你了么?”杜涛在里面说到。
“你丫,和你的屁过一辈子去吧。哼。”愤愤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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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卫生间里终于传来冲马桶的水声,哗啦啦。
杜涛从卫生间里皱着眉走出来,一边叹气一边说:“哎呦我靠,这腰腹使不上力,拉的好不痛快。”说完之后,见没人搭腔,陆小七跪在地板上,拿着抹布使劲的蹭着,收拾残局中。
看来这小子一声不吭的样子,准定是生气了。
杜涛摸着自己的小腹,开口说道:“这样吧。我没法赔你弄脏的海报,但我给你买20个调色盘,够用了吧,还有最近你经常叨叨的说等你有钱了,准备买一整套的彩色铅笔什么的,我也买给你怎样?当做精神损失费。如何?”
听到这里,陆小七两眼发光,闪着小星星。
“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自从上次那件事儿之后,杜涛算是摸透陆小七的心思了,这家伙典型的‘有奶便是娘’型。只要好处给足了,这小子才不管你是刚刚得罪了他,还是怎么着呢,小脸立马阴转晴。
“不过有个条件,你说了,你得答应帮我办到。”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的。”现在的陆小七为了20个调色盘和一整套的彩色铅笔,什么都豁出去了,叫他杀人放火,他也在所不辞。
“最近在家里呆的太无聊了,想出去走走,你们学校不是正好办球赛么,我想去看。帮我混进去。”
“好的,明天你跟着我进体育场,我们学校的体育场是刷卡才能进的,你拿着我的校园卡就行了。”
“那你怎么办?”杜涛问道。
“我啊,我有学生证啊,就跟保安大叔说校园卡丢了就成。”
“哦……这样啊。好。”杜涛和陆小七两个人,各自满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