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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灯会

四人吃完饭走出醉心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按着计划随着人流走向西城门,看着这人挤人的景象,苏桐不禁有些迷茫为何会有这么多人。

“今天是神焰城中一年一度的观灯节,当然会有这么多人了。基本上每家每户人都会去观看,年轻一辈人都会在今天去放河灯许愿。”看出苏桐的不解,雨芯耐性地解说着。

“雨芯姐,你理这木头干嘛,他哪会懂得这些,跟个呆子似的。”冷星掩嘴笑道。

“好吧,谁说我就不懂这些了,哥可不是块木头。”苏桐扯了扯嘴角邪邪一笑,不怀好意的看向冷星。

“不准欺负我哥哦冷星,他说不过你的。”苏莹一把揽住苏桐手臂,笑嘻嘻的看向冷星。

一路嬉笑中,四人总算走出了城门,来到人山人海的护城河。此时这里亮起了无数盏花灯,将夜空照亮得如白昼般明亮,折射在宽敞的河面上更显迷人。一些杂耍摊围满人影,时不时的传出一波,波响彻天地的喝彩声。

几人时不时的在一些造型奇特的花灯下驻足观望,围着灯街逛了一大圈之后,苏莹三人手里各自拿着一只河灯,白了苏桐一眼,苏莹硬塞给苏桐一只,为了不致惹毛这妮子,苏桐也只得接受。许久,逛累了的几人来到护城河边,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休息。

河边人影越来越多,大部分人手中皆是捧着一盏河灯,期盼的眼神望着河流上方。

突然,一阵鼓声沿着河流上游传下来,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欣喜之声,欢呼着望向鼓声传出之处。

一艘灯火通明的巨大花船渐渐浮现眼帘,伴随着一阵强劲的鼓声、婉转悠扬的古琴声,快速的沿着河流向下方驶来。

花船愈发清晰可见,不多时就驶进岸边遍布人群的河段。来到正中的时候,一道巨大地焰火从船上散发开来,冲向天际。人群之中,顿时爆发一阵阵掌声,喝彩声源源不绝。

直冲天际的焰火持续了片刻,缓缓落下来。花船上的灯在此刻尽数熄灭下来,笙乐之声也逐渐减弱,归于平静。各人一脸期盼的望着花船,都有些出乎意料。似乎、与往届等会剧情不太一样。不明所以的苏桐也是好奇的观望着。

黑暗持续了片刻时间,花船上的彩灯逐渐地再度亮起来,一盏一盏,整齐有序。忽然,古琴声再度响起,悠扬古朴的旋律声彷如穿击进每个人的心里。一道白纱遮面,身着薄纱衣裙地妙曼身姿在声乐的伴随中从天而降,缓缓落在船甲平台,悄然起舞,楚楚伊人的一眸一笑,柔若无骨的妙曼舞步,都狠狠地抓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光……

渐渐地,琴声转为思念,忧郁,凄凉,凄然独舞地身影清幽地歌声蓦然轻声吟唱:

“无力的叶片跌落,”

“铭记于不断下坠的深渊。”

“悲伤背弃,”

“恍如陷入梦魇。”

“薄雾似的阴影吞没了天空,”

“就像从前,疲倦的回忆。”

“微风承载着回忆之歌,”

“伴随著秋天的旋律,悄然消融。”

“苍月狰狞的幻想在夜色下重生,”

“在寂静中得以宽慰。”

“再一次压抑心中的思想,”

“我听见轮回中寂寞的声音离我远去,”

“如火一般的悲泣。”

“尽管每天对天呼唤,”

“欢乐悲伤无法除去掩盖著我如地狱般的荆棘,”

“不可思议的平静在每个夜晚上演。”

“隐藏我暴露在外荒凉的目光,”

“阴暗敍记著我的伤痛,”

“在薄雾的拥抱中得以宽慰,”

“多麽愚蠢的希望。”

“褪色的激情在抽泣,”

“抽尽一切听不到的声音,”

“在这美丽的夜空下,”

“夜幕可否永不下垂。”

歌声徐徐落下,妙曼倩影再度消失在船甲,恍如不食烟火的从天而降,又不带走一丝痕迹……

脸庞传来一丝滚烫,轻甩了一下头,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桐方才察觉,自己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滑过一丝热泪。收起心中涟漪,却发现身旁三位少女早已热泪盈眶,低头轻声抽泣。苏桐没有发现的是,不只是他们几人,整个河岸边的人群中,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那清脆、婉扬的凄然歌声触动心弦,无数年轻身影低头垂泪。更有一些饱经风霜的中年一辈人一脸凄然,神色中布满了痛苦……

缓缓望向花船之上倩影消失的地方,苏桐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微疼。初出茅庐,未经世事的他,此时只以为自己是被这凄凉歌声打动。却怎么也无法预料到,这首歌词的大意,在若干年后成为自己一生经历的写照。

随着曼妙身影的消失,花船再度驶动,慢慢地游出人山人海地河段,带着众人的思绪,缓缓消失在视线中……

过了良久,人们才缓过神来,点亮手中河灯,许下自己的愿望之后放入河中,凝望着属于自己的那盏,随着暗涌地河水飘向远方。

放下各自手中的河灯之后,苏桐四人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再度在灯会之中徘徊许久,人群已是稀稀落落的时候,方才走向进城的道路。

四人一路笑谈着走进城门,沿着灯火辉煌的街道,向着圣光学院的方向走去。从认识到现在一直给自己邻家女孩感觉的冷星,仿佛是被先前灯会那婉转的歌声所触动,一路心不在焉的低头不语,偶尔才会抬头与雨芯、苏莹二人搭上一句话,这倒是让得深谙冷星魔力的雨芯有些诧异。

“哥,你这次能陪我多久啊?人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你这次离开之后,要很久我才能看见你了,你多休息几天,陪莹儿好不好。”游玩了一天没能过多与苏桐说上话的苏莹,一把揽住苏桐手臂,娇声道。

“我也不知道,尽量吧。两位老师还是很好说话的,跟他们说说应该能多陪你几天再回去修炼的。”揉了一下苏莹小脑袋,苏桐柔和地回答。

“好吧,不许耍赖哦。”苏莹闻言,眨了一下眼睛,调皮的说完放开了苏桐手臂,雀跃道雨芯身边揽着雨芯胳膊说笑着。

渐渐地,四人走出了这条人气颇为旺盛的街道,拐进一条人流量减少了许多的支道中。向前走了盏茶时间,数道壮硕的身影映入了苏桐等人眼帘。认出对方领头的人,苏桐不禁有些暗苦,想招呼雨芯等人避开前方之人,却发现这里是笔直地一条小街,并没有岔道可行,只得硬着头皮低下头走上去。

“苏桐小兄弟?”两拨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领头之人认出了苏桐等人,有些诧异的出言询问。

“还是被认出来了啊”苏桐心里苦笑了一下,只得堆满笑容地抬起头:“这是上官兄啊,都怨苏桐眼拙,只顾考虑事情了,险些与上官兄擦肩而过都没认出来,还请上官兄包涵。”

“呵呵,苏桐小兄弟这是哪里话,我这不也差点没认出你么。你们几位这是?”上官月一如既往的满脸璀璨笑容,看了苏桐等人一眼,柔和的道。不过,对他性子已是有所了解的苏桐可不这么认为,眼前之人,完全是笑里藏刀的那一类笑面虎……

“咦,这是在火焰之地遇上的小丫头?这不是林家大小姐么,怎么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倒是让我好生意外。”还未等得苏桐说话,连接认出冷星、雨芯二人的上官月不禁有些意外,旋即看向苏桐一脸你懂我懂的神色。

似是对眼前上官月不感冒,雨芯看见他那一脸怪异的神色,淡淡地道:“这里又不是你上官家所有的地方,我就不能在这里么。”

“雨芯小姐可是言重了,莫说这里并不属于我家产业,哪怕是我家的,当然对雨芯小姐可是欢迎至极。”听得雨芯不痛不痒的话,上官月没有过多在意,仍就柔和的笑道。

雨芯闻言扭头看向了一边,不再言语。冷星在认出上官月之后就一直绷着小脸,显然也是对上官月极其不来电。

“时候也不早了,上官兄这是有事去吧?我们就不多加打扰了,就此别过,日后有机会再聊。”苏桐见得这场面气氛不对,自己也对上官月等人没什么好感,就欲寒暄道别离去。

“呃,这样可不太好吧。既然都来到神焰城中了,不如到我族之中坐坐,我对苏桐小兄弟的实力可是佩服得紧呐。”上官月似是不打算就让苏桐几人就这么离去。

“呵呵,难不成上官兄还为地心火的事耿耿于怀?这可倒是让苏桐有些诧异啊。”听见上官月果然还是对地心火的事惦记自己,苏桐双瞳微眯,脸上涌出一抹灿烂笑容。

“呵呵,难道苏桐小兄弟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么?在这神焰城之中,可没有多少人可以拂我的面子。”

苏莹三人闻言,俏脸皆不由得浮现些许怒色,雨芯更是铁青着脸怒视着上官月,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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